陳雪茹掛著笑意道：“正好我前些日子也生了小侯魁，現在也能奶幾個孩子，要不你就把這小家夥留在我這裏。”
    江珍翠一愣，隨即皺著柳葉眉問道：“你之前不是說很討厭小孩嗎？連猴魁也……”
    陳雪茹抿抿嘴：“我也想通了，全怪那個殺千刀的畜牲，孩子他懂什麽，還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江珍翠麵露喜色，道：“那可真是謝謝你了，我還擔心這小家夥以後要喝糖水喝米糊了，不過那個錢我會……”
    江珍翠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陳雪茹給打斷了。
    “咱們姐妹倆談什麽錢啊！”
    陳雪茹掩嘴一笑：“說句實話，我家裏那個猴子長得太醜了，我都不大想喂他，我都懷疑是不是當初抱錯孩子了。”
    “小孩子小時候都這樣，皺皺巴巴的，長大就好了。”江珍翠作為過來人解釋了一句。
    陳雪茹嫵媚地撩了下頭發：“我那麽漂亮，沒道理會生出那塌鼻子小眼睛的小孩子，按我所想，我的孩子應該是長成這樣的才對。”
    “別騷了吧唧的，這裏又沒別的男人。”江珍翠推了一下快貼到她身上的陳雪茹。
    陳雪茹埋怨說了一聲：“那你這話還真說對了，正因為沒有男人在，我才這樣，天底下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好了好了，事情都過去就別再提了。”
    江珍翠也沒想到一下子就提起了傷心事，拍著陳雪茹的後背安慰道。
    “早早就看清狼心狗肺，不也挺好的嗎？以後咱們努力點爭口氣，讓那個臭男人後悔去吧！”
    陳雪茹抱過繈褓中的江凡，嘻嘻一笑：“那個狗東西我早就忘了，我可沒江姐你那麽柔弱，他要是敢回來，看我不把他給活剁了。”
    “算了，不說那個狗東西了，我看著這小家夥，總感覺母愛泛濫了，連帶著胸口都漲得疼。”
    江凡忍受著陳雪茹在他臉上捏來捏去，心中五味雜陳。
    他根本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天。
    因為之前江家得到一筆錢，然後江珍翠又得到一份算是穩定的工作。
    所以便忽略了這年代還是物資匱乏的世界。
    有些時候，有錢照樣買不到東西，就比如即將到來的票證時代，沒有票證連大米都買不到，隻能去高價的鴿子市裏買東西。
    莫名其妙的，他的腦海浮現出一個詞“百家飯”，不，應該說是百家奶才對。
    沒有半點爽意，感覺有些羞恥。
    明明母愛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情，但是他就是有些控製不住亂想象。
    江凡晃晃腦袋，喚出係統麵板，把心思轉移到那上麵去。
    江珍翠眨眨眼睛，對於陳雪茹的話感覺不是很對勁，正想嗬斥她別什麽話都往外說，卻又想著都是身為母親。
    曾經她也曾與別人交流過育兒經驗，婦人之間有什麽話不能說的。
    與此同時。
    兩個警察，一男一女造訪九十五號大院。
    “沒錯，就是這裏了。”
    白玲翻著手中的資料，看了一眼：“這孤兒被撿到的時間，和蕭將軍孩子遺失的時間極為相似，也有一定的可能性就是那個孩子。”
    “那走吧！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鄭朝陽緊了緊頭上的帽子：“不過我覺得不太可能，這上報的資料上，孩子是在四九城西麵的山上撿到的，而那個特務是朝著東麵跑的。”
    白玲收起資料，走入院裏。
    鄭朝陽跟在後麵。
    兩人的警服立馬就吸引了院裏人的注意。
    劉海中正和許富貴談道：“江珍翠到處發善心，搞不明白她為什麽連何大清的女兒也要養，難道養別人的女兒還能養上癮了？”
    許富貴磕著花生：“你幫我問問江寡婦，能不能幫我養一下許大茂，我最近要去南邊參加組織學習。”
    劉海中瞥到白玲和鄭朝陽進院。
    第一時間是眉頭稍稍皺起，喃喃自語道：“陌生麵孔啊！難不成是交道口派出所來新人了？”
    隨後，劉海中擠出笑容，迎接上去：“兩位警察同誌，你們交道口那邊派來宣傳指令的？我是九十五號大院的二大爺劉海中……”
    這個時代，沒有電視沒有廣播，連四九城日報也是剛剛創立不久。
    上層想要傳達信息到下層，全靠的基層民警跑腿，挨個院子挨個院子傳達新的政策和某些地質天氣等等的災害。
    劉海中伸出手，想要和白玲握手，然而沒有如願。
    氣氛有些尷尬。
    鄭朝陽抓住劉海中的手，握了一下：“同誌，我們不是交道口的民警，而是四九城總局的警察。”
    劉海中更加諂媚了，鄭朝陽拿出自己的證件：“我叫鄭朝陽，是來找你們院裏的江珍翠，聽說她最近收養了一個孩子。”
    劉海中連連點頭：“對的，對的，江珍翠家就在後院，我帶你們去。”
    此時，聾老太太拄著拐杖從後院的月亮門剛剛出來，口中嚷嚷道。
    “這個張翠蘭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今天連飯都不給我做，我倒是要看看你又有什麽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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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中海是幹什麽吃的，連個老婆都管不住。”
    然後，聾老太太抬頭就見到劉海中領著兩個警察過來。
    聾老太太渾身一顫，轉身就朝著家的方向走去，速度之快，都可以用健步如飛來形容了。
    一回到家，就把門給反鎖了。
    鄭朝陽穿過月亮門的時候，剛好看見聾老太太進屋的背影。
    頓時，眉頭一皺，站定在原地。
    身後的白玲沒刹住車，撞了上去：“鄭同誌，你發什麽愣呢？”
    鄭朝陽回過神，指了指聾老太太的那間屋子：“那屋裏住著的人是誰？我怎麽好像在哪裏見過？”
    這個問題當然是在問劉海中。
    劉海中也沒多想，直接否定道：“領導，你絕對是看錯了。”
    “那屋裏住著的是我們院裏的老祖宗，她都七八十歲的人了，一年都不見得出院子一回。”
    “她年輕的時候還給我們的軍隊送過鞋呢！”
    白玲看著鄭朝陽疑惑的麵龐，似乎不像是開玩笑：“怎麽了，發現問題了？”
    鄭朝陽搖了搖頭：“沒有，隻是看見一個背影，覺得有點熟悉，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
    白玲古怪地看了一眼鄭朝陽：“整天疑神疑鬼的，任務要緊，先確定江家的這個小孩是不是，我們還得趕去下一家呢！”
    鄭朝陽撓了撓頭，喃喃自語道：“哎呀！我怎麽就想不起呢，最近的記憶是越來越差了。”
    劉海中來到江家門外，這才發現門上掛著一把鎖。
    貼著窗戶往裏麵看，發現呼呼大睡的江淼淼：“喂，小淼，醒醒，二大爺有事找你。”
    縱使劉海中把門拍得砰砰作響，裏麵的江淼淼還是睡得很香。
    “這小東西……”
    “兩位領導，我們還是問問周圍的人吧！江家的大女兒可能也不知道她媽媽去哪了？”
    隔著幾步遠的另一間屋子。
    聾老太太躲在被窩裏，渾身僵硬，連看一眼大門口都不敢，背對著大門躺著。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一個對於她猶如惡魔般的聲音響起：“老太太，你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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