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這一番話，不亞於天方夜譚。
    哪有人會相信，這偷了幾戶人家的大盜，會是一個四歲的小孩，他站起來連鎖都夠不著。
    反而是更加坐實了他盜竊後惱羞成怒的事實。
    再加上襲警，足夠他吃上一壺了。
    傻柱被戴上了銀手銬，搜查還得繼續，然而，繼續搜下去就沒有任何收獲了，包括閻埠貴家。
    江凡有些失望，沒能一網打盡。
    不過，也能肯定後續有懲罰在等著閆老西。
    最終，哭得淒慘的劉光齊和一臉死灰的傻柱被帶走。
    閻埠貴也因為被傻柱拉下水，也被請去協助調查，不過想來問題不大。
    當著南鑼鼓巷所有人的麵，傻柱和劉光齊被警察帶走。
    甭管結果怎麽樣，反正兩人近段時間的名聲算是臭了。
    江凡站在門口，目送著一行人離開，傻柱還時不時回頭過來看他。
    眼神當中的怨毒，都給變成實質了。
    江凡不由得想起那句話，要是目光能夠殺人，恐怕自己已經死了幾十回。
    站著沒多久，他就被陳雪茹抱了回去。
    院裏此時正七嘴八舌地談著事情，中間偶爾出現一兩句罵聲。
    張翠蘭搖搖頭道：“沒想到傻柱居然是這種人，我看他長得老，想來是個老實的男人，沒想到會做出這種偷東西的事情來。”
    易中海怒氣衝衝，生怕養老對象又沒了：“你懂什麽，回家去，傻柱不是那樣的人，肯定有誤會。”
    然而，話音落下，便被那些破財的家庭埋怨。
    就連一大爺的威嚴也不管用了，隻能不再替傻柱說話。
    吳鐵環滿臉焦急，推了推劉海中胳膊：“老劉，你說句話啊！咱們光齊被帶走了，他怎麽會去偷東西呢？”
    劉海中一拍大腿：“肯定是傻柱帶壞的他，我昨天看他們兩人混在一起，就知道沒有什麽好事。”
    說完，便準備去派出所看看情況。
    而楊瑞華早就跟著一起去了，四個孩子卻一點都不關心，躲在家，正偷吃著東西。
    這些人一走。
    院裏頓時炸開了鍋，罵聲一片。
    “傻柱那個狗娘養的，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居然偷到自家頭上來了。”    “你們說，是不是傻柱吃裏扒外勾結外人，放人進來偷東西？”
    ……
    收音機正播報著四九城日報。
    “自3月2日發出《關於勸止農民盲目流入城市的指示》以後，四九城限製農村人口流動執行得並不嚴格。”
    “社會人口的自發流動叫作“盲流”，出現的時間並不固定，規模也時大時小。”
    “據數據統計，四九城的遷入率是31.75，遷出率是39.95，大規模的人口流動較為頻繁，導致各地管理較為困難。”
    “……”
    “在某些偏遠地區，現今的人口交易市場十分活躍，這種交易包括仆人、妻妾、童養媳、妓女、奶媽、學徒、養子等。”
    “請四九城居民一旦遇到上述情況，立即前往當地機關報案。”
    四九城日報已經成立三年。
    江凡了解外麵的時事，全憑收音機播報的新聞。
    在聽到人口交易市場的存在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情。
    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侯家都有仆人，隻是換了個稱呼而已。
    解放以後，這些由富人衍生出來不合理的職業被取締，被取消，也導致了大部分人的失業。
    當初，江凡還經過了這個時期。
    而且，談回四九城，有名的就要數八大胡同了，那裏的妓女在四九以後，便被帶去醫治和培訓其他工作能力。
    但是直到現在，仍有人在從事這行業。
    江凡是在傻柱口中了解到的，這家夥之前和許大茂口花花說要去試試。
    也不知有幾分真假。
    總之，人的觀念是很扭轉的，特別是原本就幹著販賣人口黑活的人。
    江凡歎了一口氣，頓時也感覺到未來迷茫一片，接下來的叁年自然大災害，還有“上山下鄉”等運動。
    他都要親身經曆一遍。
    而且算算時間，到時正好是他童年期，青年期絕對會經曆的事情。
    受傷最大的人群，也正好是這兩個成長階段。
    “大災的問題應該不大，憑運氣，餓不死我。”
    “但是那場運動風波，正好是我讀初高中的時間段，到時就算我受得了這份苦，但是走了以後，這江家怎麽辦？”
    “江珍翠性格那麽軟，江淼淼又不靠譜，那還不得讓院裏的禽獸算計到死，連詛咒這事都能做出來。”
    “不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跳級，盡早念書到大學，有著上輩子的積累，問題應該不大。”
    “可就是不知道，念書會不會有年齡的約束。”
    陳雪茹走了過來，揉揉他的腦袋：“你站在收音機旁邊，嘀嘀咕咕說些什麽？”
    江凡轉過頭，奶聲奶氣道：“陳姨，我要上小學，我要去念書。”
    陳雪茹笑了笑，朝著身後忙碌的江珍翠喊道：“江姐，你家小凡要去讀書，這是想去學校賴著你？”
    江珍翠無奈笑道：“國家規定的入學年齡是六歲，你告訴小凡，他還差得遠呢！等他真正念上書，他就後悔了。”
    無視陳雪茹的輕聲哄騙，江凡臉色一耷拉。
    果然不出所料，即便是現在這個年代，也有規定入學年限。
    那我要怎麽搞？
    真的要在這院裏，無所事事，每天就調教一下眾禽？
    不行，我要想個辦法，不能在這裏白浪費時間了。
    沒等江凡想出辦法。
    又有一夥意想不到的人來到院子裏了。
    傍晚，外麵響起易中海驚訝的聲音，且帶著幾分激動和不敢置信。
    “賈家嫂子，你們怎麽回來了？東旭呢？你們當初怎麽半句話沒說就搬走了？”
    “哦，在後麵搬行李呢！這就是棒梗呀！一轉眼就這麽大了，你易伯伯都不認得你了。”
    “有有有！你們的房子，我一直替你們看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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