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自首，並非是無的放矢，而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四歲孩童殺人，恐怕司法機關都得開會討論幾回。
    再者，江凡信賴詞條的能力，大概不可能真讓他去到什麽少管所之類的機構。
    倒不如，早點坦白，免得浪費警力，也好抽出手，去營救最後那個女孩。
    [任務：救援被拐孩童(78)]
    係統任務還差最後一個，那該死的棒梗能夠活下來，也有部分來自任務的原因。
    市總局的氣氛壓抑得可怕，各個警員都行色匆匆，仿佛有什麽大事發生一般。
    江凡嗷的這一嗓子，直接打破了壓抑的氣氛。
    眾人的目光被其吸引了過來。
    被這麽多警察叔叔望著，即使是江凡，也不免感覺到有些緊張。
    緊接著，江珍翠紅著眼睛，風塵仆仆出現在大廳門口，快步跑過來，緊緊把人摟在懷裏。
    嘴上責怪道：“你這淘氣孩子，怎麽就那麽不聽話，到處亂跑！”
    江凡從這哭腔中聽到的，唯有愧疚和委屈，他不禁也有些愧疚。
    自己有係統托底，知道出不了事。
    可這便宜母親並不清楚，兒子半夜被拐，心情可想而知。
    沉默片刻後，江凡安慰一聲道：“媽，這不是安全回來了，還沒缺胳膊少腿，我還把其他人救了回來……”
    鄭朝陽抬手止住那些靠近過來的警察。
    極力控製著臉上表情不再那麽嚴肅，慢慢在旁邊蹲下：“娃娃，你……”
    白玲拍拍其肩膀，向後揚了揚手，道：“讓我來，你別壞事了。”
    那群被營救回來的被拐孩童，最大不過五歲半。
    全都被嚇得慌了神，根本問不出什麽情況，也逼問不了，好不容易掌握的線索，眼瞅著就要斷了。
    江凡剛才的那一番話，對於他們市局而言，無疑是絕處逢生的希望。
    白玲把短發撩到耳後，溫柔開口：“小凡，你……”
    沒等白玲問出口，江凡便已經搶答：“姐姐，那人販子是我殺的，我本來是要把喝醉的他們給綁起來的，棒梗突然大喊大叫提醒那群犯人，那人販子要殺死我，我沒有辦法……”
    聽到這話，江珍翠完全愣住了。
    白玲和鄭朝陽眉宇皺起，相互看了一眼。
    就在此時，大廳入口傳來賈張氏的大吵大鬧：“我家棒梗呢！我家寶貝棒梗呢！他怎麽不在這裏，你們是怎麽救人的？”
    賈東旭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媽，你別胡鬧了，棒梗沒事的。”
    ……
    市局頂層，會議廳。
    整個四九城，警察係統的領導，全部坐在這裏，紛紛低垂著頭，一臉羞愧。
    就連肩章綴二枚四角星花的那位，也是如此。
    而且坐在首位的那一位衣著樸素的婦人，四十來歲模樣，身著綠色軍大衣，一臉冷意。
    被她眼神掃過的人，無一例外全低下了頭。
    “四九城，竟也能發生這種情況，你們是不是在玩忽職守，以為現在和平了，安定了，就能變成闊佬爺，享受起來了？”
    婦人一拍麵前的辦公桌，砰的一聲，把所有人嚇了一跳。
    然而，卻無人敢說什麽，又是低下頭，準備挨批評。
    “我告訴你們，到明天早上，我唯一剩下的那孫女，要是再找不回來。”
    “我可不像陳將軍那般好脾氣，孩子丟了，還自己藏著掖著，至今還在抓敵特。”
    “明日，你們再找不到，我讓軍區的人過來四九城接手你們的工作，就算把地翻過來，我也要把人找到。”
    婦人板著臉，渾身透露出一股瘮人的氣息。
    若是有從屍山血海中幸存下來的人，定然能明白這股氣勢是什麽。
    會議室內，鴉雀無聲。
    沒有人敢去質疑這婦人，是否真的能做到這事情？
    隻要知曉她的身份，就不會再有半分懷疑的想法。
    市局局長侯建國，此時也是垂首沉默，就像是被氣勢震懾到一般。
    就在此時，會議室門口，傳來了鄭朝陽的聲音：“報告！有孩子的消息了。”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
    賈張氏雙目血紅，高高舉起手中的拖把，歇斯底裏道：“小畜生，你敢打傷棒梗，我要你的命！”
    要不是中間一堆人攔著，賈張氏真的會動手。
    在她一旁，賈東旭拉著秦淮如，夫妻二人表情別無二致，同是咬牙切齒，隻不過前者還是比較理智一點。
    江凡這邊，一大堆人護著。
    他本來就窩火得很，好不容易混個英雄的名號。
    他都想好了，看看能否借著這個機會，去讀書上學，然後一路跳級到大學。
    現在，一切都毀了，英雄變成殺人犯，後續情況還不知如何發展。
    這賈家在得知前因後果後，還對著他喊打喊殺。
    給棒梗留半條命，都算他心善了。
    江凡發泄著怒氣：“我c你家祖宗十八代，老子在救他們，那狗東西差點就把老子害死了，我不僅要揍他，我還要宰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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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珍翠雖覺得江凡現在的模樣陌生，但是還是義無反顧站在自家孩子這邊。
    然而，她作為一名人民教師，涵養還是有的，哪裏比得過對麵那三張嘴。
    賈東旭：“棒梗還隻是個孩子，你把他打到醫院裏麵，你的心是不是黑的？”
    秦淮如：“江家小畜生，你給老娘等著，看我怎麽收拾你。”
    賈張氏：“野種！你是什麽東西，你賤命一條，我家棒梗可是要當大官的人，能比？”
    未等江凡舌戰群畜，一道冷冽的響起：“是誰要當大官啊？”
    侯建國指揮著幾個人：“你你你，還愣著幹嘛？趕緊把人給我拉開，這是什麽地方，讓人在這裏喧嘩？”
    婦人帶著一群身著警服的中年人趕來。
    賈張氏眼睛頓時就亮了，這種排場，絕對是大官。
    現在過去，讓人主持公道，就算江家和街道辦主任有關係，這回都難逃一死。
    而且，要是能牽扯上關係，這不就是算命說的，棒梗當大官平步青雲的貴人嗎？
    可惜，理想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婦人哪裏是隨便一人都可以近身的。
    賈張氏被攔在半道，隻能扯著那破嗓子哀聲怨道：“領導啊！領導，你得替我家棒梗做主啊！那野種，不……那個江凡，他把我家棒梗打傷了，他還殺人了。”
    婦人聽到這話，眉頭輕皺，繼而看向旁邊的鄭朝陽，沒有說話。
    鄭朝陽心領神會，三言兩語就介紹完情況。
    “那孩子救人的過程把人販子捅了，還打了另外一個孩子，不過他剛才說見過中途被帶走的女孩子。”
    婦人聽到這話，直接從賈張氏麵前路過，連看都不帶看一眼。
    同時，有些激動地問著旁邊的鄭朝陽：“有說是那女孩子是什麽模樣嗎？”
    江凡遠遠就聽到她們的對話，知道立功的時候來了，直接大聲喊道。
    “五歲多，長得很白，紮著兩根麻花辮，穿著蘇州宋錦的白色連衣裙，口袋繡著兩朵花，穿著黑色的西洋小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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