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師名喚王燕，五三年畢業的大學生。
    在這個年代，而她是偏向於語言和文化課程，不過也曾在那些學習技術基礎課程：例如畫法幾何與工程畫的同學裏聽到這些類似的字眼。
    她擅長的便是中文、英語、俄語等，以及本國文學史、外國文學史。
    哪裏知道江凡上下嘴唇一張一合，巴拉巴拉說出來的一大堆是什麽東西。
    王燕皺起眉頭。
    第一反應就是這小子在說胡話，可能是家裏人有些是理工科學生，然後偷了家裏人的書過來這邊演戲。
    王燕拿起其中一本書，全美經典機械振動書。
    她指了指上麵的“振動”兩字：“你看得懂這上麵的兩個字，我就信你。”
    江凡嘟囔一聲：“幼稚。”
    “我就知道你看不懂。”王燕被一個小屁孩這樣說，頓感臉上掛不住，不過還是強忍著怒氣道。
    “全美經典機械振動書，第一章就是講機械力的問題及如何解決。”江凡懶散道。
    王燕翻開書籍，看了目錄內容，確實是寫著機械力幾個字。
    “我不信你還真看得懂這書，要是真看懂了，我以後就不管你，隨便你學其他東西，不然你就老老實實學國文，算術，唱歌。”
    王燕咬牙道。
    “這目錄後麵的內容，後麵有個小章結語是什麽？”
    江凡白了王燕一眼，直接全文背誦：“機械震動時產生的……”
    洋洋灑灑百來字，一字不差。
    王燕拿著書本上的手都顫抖了，這隨便抽的一段內容，這種年齡段的孩子，就算能認得出來上麵五成的字，都算是天才了。
    這小子居然直接給背出來了。
    她似乎是被人扼住喉嚨，半句話都吐露不出來。
    同時，其餘的學生則是懵懵懂懂地看著這一幕，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時，那發書的學校員工，也發到這邊來。
    全程目睹的他，逗樂道：“王老師，你不會還不如一個小孩子吧？”
    王燕此時是騎虎難下，偶然瞥見桌上那本全英文的《工程控製》。
    她頓時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英文可是她的強項，跟外國人交流說話完全沒有問題。
    拿起來，翻開書籍，頓時傻眼了。
    這上麵的英文寫著的是什麽東西？一大串字母合在一起，根本沒有見過這些單車。
    掃下來一目五六百個單詞，至少有五十個不認識。
    王燕強裝鎮定，把書重新放回江凡麵前：“你讀一下這一頁，我就相信你能看懂。”
    江凡都無語了，這大學生臉上的窘迫藏得並不是很好，他看得清清楚楚。
    也不為難對方，直接朝著這老師貼臉開大。
    “&34；ntro theory is a ance.”
    “翻譯過來就是，控製論是關於機械係統與電氣係統的控製與操縱的科學……定性性質，以及整個係統的總的運動狀態。”
    王燕背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濕了。
    這是哪來的怪物？
    她能確定這小子可不是在胡說八道的，其中的幾個單詞，她剛才就在書上看過，絕對不是在撒謊。
    到頭來，她連翻譯出來的內容，還不是很能聽懂，明明都是漢字，可組合在一塊，她就聽不懂說的是什麽了。
    望著江凡那清澈的眼睛，王燕頭皮發麻！
    這種年紀，怎麽能認識這麽多的字？
    她都懷疑，曾經教導自己外國語的教授，可能還不能如此流利地讀完這一頁的內容。
    叮鈴鈴——
    三十分鍾的課，到了。
    響鈴聲將王燕嚇了一大跳，她瞳孔劇烈收縮成一點，思緒瞬間回到現實。
    王燕訕訕一笑，點點頭：“挺好的，挺好的。”
    隨後，她朝著班上所有人說道：“好了，同學們，下課了，休息十分鍾，下一位老師就來上課了，課表貼在牆上。”
    江凡淡淡說道：“老師，那我以後可以看這些與課堂無關的書了？”
    王燕跟聽不到一樣，轉身就朝著門外走去。
    江凡越喊，她走得越快，連教案都沒來得及拿。
    趙漾漾怯怯開口：“江凡弟弟，這就是小學課堂的提問嗎？好可怕啊，萬一提問到我了，我可說不出來你剛才的那些東西，那我到時該怎麽辦？她不會罰我去外麵站著吧？”
    江凡：“……”
    “你別翻我這些書，她肯定就不會提問你了，放心。”
    “那就好，我剛才一個字都聽不懂。”
    轉眼間，就來到第二堂課。
    這回進來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地中海老頭，穿著一件藍色條紋短袖，一根掉皮皮帶掛住洗白的西裝褲，腳上還穿著一雙涼鞋。
    江凡抬頭瞥了他一眼，正好和這人的眼神對視上了。
    這老頭子怎麽一直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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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小屁孩居然能嚇到王燕？她膽子也太小了吧！
    老頭來到講台上，敲了敲桌子：“肅靜！我以後就是你們的國文老師，我叫顧為民，你們要叫我顧老師，聽到了沒有。”
    顧為民在黑板上筆走龍蛇寫下大名。
    字跡好醜！
    江凡由衷發出感慨，隨後繼續啃著自己書上的內容。
    然後就聽見自己被點了名：“江凡是哪個？聽王老師的話，他很不服管教啊！”
    江凡頭也不抬道：“是我，可我不知道哪裏不服從管教了。”
    “說話前，先喊報告，再喊顧老師。”顧為民拿起戒尺拍拍講台。
    江凡也升起無名火，反懟道：“繁文瑣節最不可取，我是來學習知識報效祖國的，而不是空學某人那套舊社會的私塾禮儀。”
    “我是老師，你就應該聽我的，我就是正確的。”顧為民眼睛一瞪。
    “學無先後，達者為師。聞道先後，僅此，難以蓋棺定論！”
    “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你才幾歲，別看到兩句古詞就亂用。”
    江凡一邊在機械振動那本書上寫著注解，一邊答道。
    “韓愈曾說過，生乎吾前，其聞道也固先乎吾，吾從而師之。生乎吾後，其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
    做學問不論早晚，不論長幼，學有所成的為師！！
    你吃鹽倘若吃出學問，我亦尊稱你為先生，可從你隻言片語的抱殘守缺、膠柱鼓瑟來看，我不覺得你是正確的。”
    顧為民：“……”
    哪來的伶牙俐齒小孩，我還真說不過他，他哪裏學來的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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