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強行轉移話題，道：“不談這些了，隔壁房子的房契就給你了，上麵是我的名字，但是我打聽過了，現在這個在房管局那邊不好操作，你就把房契拿著，等以後看看政策會不會改變吧！”
    現在隻有兩個辦法。
    一個就是這種類似私下轉讓的辦法。
    第二個就是把房子賣給房管局，然後江凡這邊再選擇租下去。
    長租個十幾二十年，跟買了基本上也沒差別了。
    然而，江鶴並不打算收錢，江凡給他提供了那麽多幫助，文人風骨讓他幹不出來這種過河拆橋的事情。
    何況就那區區的幾百塊錢。
    也不過是他兩三月的工資而已。
    盡管江凡再三堅持要給錢，他仍舊沒收，甚至還放下狠話，要是收錢，他寧願把屋子給一把火燒了。
    江凡也就沒再堅持。
    話音一轉，詢問道：“老鶴，我問一件事兒，我前兩天遇到兩個自稱是紡織機械研究所的人，咱們四九城還有這個機構？”
    江鶴微微一愣，隨後想了一下。
    “我記得是有這個部門！前些日子聽院裏其他人說過。
    好像是紡織科學研究院下麵的部門吧！不過他們好像好多年沒什麽突破性發展了。
    在56年吧！咱們北大之前也有提過要建一下這個學科，後來被否決了，不過有的學校就開展了這個學科。
    應該也是畢業生出來了，最近紡織工業部那邊下達了個新命令，要在四九城建一個國家紡織城，都來到我們這邊抽調人手幫忙……”
    江鶴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的話。
    片刻後，他這才詢問起來：“對了，你問這個幹嘛？你最近不是在弄數控機床嗎？吃著碗裏惦記鍋裏？”
    “你消息倒是蠻靈通的嘛！我還以為你成與世隔絕的野人了。”
    江鶴擺擺手道：“圈子就那麽大，幹點啥事，全都知道了，這叫什麽靈通！”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
    江鶴就果斷告辭了，他現在也是個大忙人，隻是抽空過來送一下東西。
    他還得回研究所繼續工作。
    化學爆炸物在導彈出現之後，地位又暴漲了一大截。
    他們研究所水漲船高，權利大了，可義務同樣變大了。
    江凡將江鶴送出門。
    卻發現，劉海中就站在門口不遠的地方，也不知道在這裏待多久了。
    不過，他也沒管，送走江鶴後，他吃完早餐，便前往紅星軋鋼廠。
    來到軋鋼廠門口。
    一個穿得板正的中山裝男人，就擱大門口站著。
    人來人往的大門口，十分引人注目，路過的工人都要瞧上他兩眼。
    江凡走了過去，朝著他使眼色：“跟上來。”
    走了兩步，發現對方不理睬。
    江凡又補上一句話：“兩塊錢，演戲。”
    這下子，那人聽明白了，果斷跟了上來。
    兩人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
    身後那人迫不及待的聲音響起：
    “同誌，這應該是不犯法的吧？我可不幹違法的事情，除非加錢！”
    江凡：“……”
    陳姨給他找的這個家夥，真是個唱戲出身的嗎？
    算了，就算不靠譜，忽悠一下易中海也可以了。
    江凡說道：“你怕什麽，要是真犯法了，第一個抓的是我，又不是你，我都給你看過證件了，我可比你怕被警察抓。”
    先給對方吃了顆定心丸。
    他這才接著說道：“計劃是這樣的，等會廠房鈴聲響了以後，你再去那邊的三號車間……”
    江凡一連叮囑了這人兩次。
    又讓對方複述一下台詞，不愧是戲班子出身的，台詞和步驟全部都記住了。
    江凡把一份紙質資料遞給對方：“這是道具，其餘的，你就隨機應變，遇到不會答的，你就別說話，聽懂了嗎？”
    “懂了。”
    然後，江凡重新返回原本的工作車間。
    與往昔忙得熱火朝天的模樣不同。
    現在，所有的工人都聚在一塊，聊著天。
    突然有一道聲音響起：“江工來了。”
    所有人臉上出現激動的神色，眉宇間那抹擔憂全部散去。
    他們最怕的就是今天看不到江凡了，然後聽到對方拿著零件玩消失的消息。
    江凡提著一個袋子，走進車間那一刹。
    麵前已經圍上一大群人，中間讓開一條道，接連不斷的問好聲此起彼伏。
    走到中間，江凡淡淡開口：“各位同誌，那批零件，我也都測量過了，全部合格。”
    身側響起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江凡喊了好幾聲，這才讓人安靜下來：“我之前說過了，有獎勵，前三名和達標的工人，都有獎勵。”
    話音未落，江凡都能聽見眾人的呼吸聲重了幾倍有餘。
    他估摸了一下時間，距離上班還有一會兒。
    江凡故意拖延道：“那現在就開始，統計一下各位同誌生產的零件數量了！把那塊黑板推過來。”
    眾人激情滿滿，幹勁十足。
    很快，就按照江凡所說，把做公示用的黑板推了過來。
    擦掉上麵的所有字跡。
    開始統計起了數額。
    這是每天所有人各自生產的零件數量，一份保存在那名有點威望的老工人手上，一份保存在江凡手上。
    這也避免了作弊的可能性。
    眾人對了一下賬，確認沒有錯誤以後，就開始正式排名和計算達到指標的人數。
    江凡沒有怎麽參與。
    由那老工人宣布：“大家聽好了，現在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我給大家念一遍，林蛋102個件……易中海234個件……”
    “共計二十一人，達標的人二十一人，第一名是劉連山，二百九十九個件，第二名是易中海，二百三十四個件，第三名是我，兩百三十二個件。”
    江凡目光掃了一圈，說道：“對於這個結果，你們還有沒有異議？”
    群人歡呼，能合格就能拿二十塊，相當於多拿一月工資。
    付出的代價，隻不過是這個星期每天加班幾個小時而已。
    唯有易中海一臉不服氣，目光落在另外一個高興的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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