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臉男人臊眉耷眼地走了過來。
    在自己的專業領域被人打了臉，就像是自己的地盤上栽了跟頭，這臉可丟大發了。
    頂著王副部長炙熱的目光，圓臉男嘴唇動了動，憋了半天就蹦出一句：“挺好，挺好。”
    王副部長眯縫著眼，意味深長地說道：“那你給說道說道，他跟你比，誰更牛氣？”
    圓臉男抿了抿嘴，偷瞄了旁邊的江凡一眼，低下頭，吭哧癟肚地說道：“他比我們強。”
    王副部長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拍了拍圓臉男的肩膀：“那以後就讓江工帶著你們研究所幹吧！”
    圓臉男一聽，臉立馬拉得老長。
    可也沒轍，隻能硬著頭皮點頭：“聽您的。”
    王副部長轉頭看向江凡，臉上又堆滿了笑。
    “江工，以後就辛苦你了，紡織技術研究所的事兒你多費心，有啥問題直接找趙所長。”
    王副部長又掃了一眼人群：“要是有人偷奸耍滑，你別客氣，該咋辦咋辦，一切以國家為重。”
    說完，他轉身就走。
    這話裏有話啊！
    不止江凡聽出來了，那些紡織研究所的人也聽出來了。
    尤其是那高挑男，臉都白了，眼珠子瞪得老大，不敢相信地看著王副部長。
    他們剛才還對這清潔工冷嘲熱諷，轉眼人家就成了他們的頂頭上司。
    而且，還捏著他們的生殺大權，這可咋整！
    高挑男看著江凡，嘴唇哆嗦著。
    要不是人多，他真想當場跪下磕頭認錯。
    江凡聞言，微微點頭道：“行，部長！”
    看著王副部長帶人離開，他心裏明鏡似的。
    這姓王的門兒清，剛才科室裏的事兒他一清二楚，沒搭理是因為自己還不夠分量。
    紡織研究所的人可比他值錢多了，研發機器還得靠他們。
    可這台機器一亮相，情況就徹底反轉了。
    王副部長也沒多待，讓人給紡織機拍了幾張照片，給江凡留了個聯係方式和地址。
    又叮囑趙博士，研究所的事兒都得聽江凡的。
    沒過多久，他就急匆匆回去匯報了。
    ……
    晚上。
    江凡回到九十五號院拿東西。
    搬家太匆忙，落了些東西，等要用的時候才發現沒帶。
    再說了，買東西還得用票，供銷社也不是24小時開著。
    江凡精力旺盛，忙了一天也不覺得累，就又折回九十五號院了。
    看著院門緊閉。
    江凡走到圍牆邊，左右瞅了瞅，沒人，他猛地一躍，原地蹦起將近兩米高，手在牆頭上一搭，人就翻進了院裏。
    “奇怪，人咋這麽少。”
    走到後院，江凡隻聽到一兩聲微弱的鼾聲，跟往常大不一樣。
    “難不成都出去了？”
    江凡想了想，也沒琢磨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管他們是死是活，隻要別在他眼前蹦躂，他才懶得管！
    江凡回到家，點燈翻找東西，除了江珍翠說的煤油、鐵勺啥的，他還從地磚下翻出來一個鐵盒。
    打開鐵盒，裏麵有個用布包著的鬼璽。
    還有幾個銀元和一些瓶瓶罐罐的古董，外加幾百塊錢。
    江凡拿出鬼璽，打開布包，看著那麒麟踏鬼的詭異雕像。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了回去。
    然後拿起錢，數了數，三百二十塊，塞進了衣兜裏。
    就在這時，前門傳來了閻埠貴的嚷嚷聲。
    “啥？一人兩分錢！你也太黑了吧！趕緊開門，外頭冷著呢，七八個人在這兒挨凍！”
    “閻埠貴，這可是你們前幾天定的規矩，我上次不也被你收了錢，現在就不認賬了？”
    “姓黃的，我可是管事大爺，我命令你把門打開。”
    外頭的動靜越來越大，江凡趕緊把鐵盒合上，放回原處，地磚重新蓋好。
    提上東西，他直接出門，順手把門鎖上。
    殊不知，地磚沒蓋嚴實，還留了條縫。
    江凡很快到了外院。
    門前站著個披著大衣的男人，地中海發型淩亂，顯然是剛睡醒。
    外頭的吵鬧聲就是從門那邊傳來的。
    傻柱：“黃哥，易大爺也在外頭呢，你可想好了，為這一兩毛錢跟我們撕破臉？”
    賈東旭：“你再不開門，信不信我翻牆進去揍你！”
    劉海中：“讓開讓開，不就一毛錢嗎！我替他們出了，你趕緊開門。”
    江凡看得出來，黃木匠有點慫了。
    顯然，他對外頭那群人的威脅有點扛不住。
    可能是江凡出來的動靜驚動了他。
    黃木匠扭頭一看，詫異道：“江凡？你咋在這兒？我先說好，這錢該我賺！”
    他堵在門前，張開手，像是要攔人。
    江凡跟這木匠不熟，關係比許大茂還遠。
    他無奈地擺擺手：“你賺，你賺。”
    黃木匠半信半疑地轉回頭。
    外頭的人顯然也聽到了江凡的聲音。
    傻柱又第一個開口了。
    “江凡，你把門給我們開開，別跟那掉錢眼裏的孫子一樣。”
    閻埠貴：“江凡，你上次回來，我都沒收你錢，給我開開門唄！”
    劉海中：“你都是萬元戶、大富翁了，還要我們這一兩毛錢幹啥？傳出去多丟份兒。”
    外頭又吵吵起來了。
    江凡：“……”
    他也是服了。
    這些家夥自己定的規矩，自己又不遵守。
    再說了，他們一個月工資幾十塊錢，為這一人兩分錢，能在外麵掰扯這麽久？
    江凡懶得搭理。
    在他看來，劉海中有句話說得對——要他們這一兩毛錢幹啥？丟份兒。
    然而，門外又響起一道聲音。
    易中海：“江凡，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可規矩就是規矩，你可別壞了道義，咱們按規矩辦事！”
    語氣不像其他人那麽衝。
    反而透著一股子高興勁兒。
    得意得很。
    江凡也憋著笑呢！
    不知道易中海知道上當受騙，該是個啥表情。
    現在有多樂嗬，到時候知道上當受騙，就有多淒慘。
    到時院裏少不了一頓雞飛狗跳。
    江凡越發覺得自己搬家，搬對了。
    門外的易中海，似乎是覺得他沉默，肯定是氣壞了。
    又出聲嘲諷道：“江凡，這樣吧！我給你五毛，你幫我開門，這錢就當做賞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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