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朝陽十裏堡，四九城第一紡織廠。
    與東城區相隔數十裏距離。
    江凡可不知道家中還發生了“洗劫”的事情。
    此時剛剛敲定好接下來的階段性改革計劃，他的任務也算是告下一段落。
    王副部長指揮著工業部的司機：“小趙，你單獨送江所長回去，時候也不早了，小心點開……”
    江凡沒有拒絕，與群人簡單道了個別後，就跟著上了車。
    還是之前的習慣，天色太晚了，他就沒回家屬大院打擾人。
    而是給司機報了南鑼鼓巷的地址。
    大概到了晚上快十點的時候。
    江凡這才回到了九十五號大院，外院大門緊閉，裏麵沒有絲毫動靜。
    江凡也懶得去和人扯淡，三兩步跳上了圍牆，回到了後院。
    映入眼簾的是大門敞開的正屋，地上的鎖頭上麵還帶著門把手，屋裏麵的一片狼藉，甚至連家具都被人搬空了。
    整個屋子空蕩蕩，本來幹淨整潔的地板上，出現了許多淩亂的不同尺碼腳印。
    人數還不少。
    江凡第一時間還以為是孫二瘸子那群同夥趁著他不在家，回來打擊報複。
    可是轉念一想，院裏麵風平浪靜，可不像是那些家夥回來過的樣子。
    雖說，院裏那群人是十分樂意見到他家被偷的。
    江凡還是很有自知之明，隻要那群人不幫忙搬東西，他都覺得要燒高香了。
    但是有賈家被偷的先例在前。
    事情可就不一樣了，想必那群人就算是狗膽包天，敢再殺個回馬槍，回來報複他。
    搬走這麽多東西，鬧出的動靜絕不會小。
    以賈張氏的性子，恐怕早就哭著鬧著讓人逮住這群人，把她家的損失連本帶利追回來。
    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江凡出了門，環視周圍一圈緊閉的房門。
    正打算出去報警。
    對麵許大茂家的窗戶嘎吱一聲打開了。
    許大茂探出半片身子，朝著他噓了兩聲，同時向他招手，示意他過去。
    “江凡，你家的門是傻柱撬的，東西也是傻柱和賈張氏搬走的，你要找就找他們兩人，對了，閻埠貴和劉海中都也有份……”
    許大茂又說出幾個人名，都是和他關係比較不好的人。
    江凡沒有搭理他。
    許大茂也不是個好人。
    江凡不可能因為他說了一兩句偏向他的話，就對這個家夥有所改觀。
    來到中院，他瞥了一眼傻柱家還有賈張氏家的房門，一點呼嚕聲都沒能聽見，可整個屋子已經熄了燈，多半是在裏麵裝睡。
    江凡沒有去敲門逼人出來對峙，而是直接出了大院，向著交道口派出所的方向趕去。
    同時，院裏麵的賈家房門，突然拉開一條縫隙。
    賈張氏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確定江凡沒有在外麵蹲守，就等著她們開門。
    賈張氏這才拉開了房門，領著身後的秦淮如，跑去敲了傻柱家的門。
    賈張氏親切地說道：“柱子，那小子怎麽沒來找事情，突然就跑了，這是要去喊人去了？”
    秦淮如插嘴道：“他這是喊警察去了，媽，現在咋辦呀？他也沒按正常來啊！”
    傻柱沒好氣道：“現在知道急了？剛才搬東西的時候怎麽不想一下這個東西呢！”
    話音未落，就被賈張氏強行打斷了：“傻柱，你這是什麽意思？現在怪起我們了？剛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眼見兩人就要起衝突，秦淮如充當和事佬，對著傻柱半撒嬌道：“柱子，你先別著急，咱們冷靜一點，坐下來談談等會怎麽應付姓江的，東西也不止我們一家拿了。”
    傻柱強壓住心中怒氣，調整一下臉部表情，看向秦淮如：“淮如姐，你別太擔心了，照我看，這小子沒多大尿性，這事是他理虧在先，大半夜都不敢回來，咱們等會就抓住這點，咬死說這就是給我們的賠償。”
    賈張氏眼睛一亮，“好，就用這個辦法，還是你們年輕人的頭腦靈活！”
    ……
    十分鍾後，江凡領著老張回到了大院。
    老張人都麻了。
    三天兩頭，九十五號大院就給他找些麻煩事情。
    老張還帶著上次那個小年輕。
    一來，正準備照著盜竊的辦案流程走。
    江凡直接打斷了他們，將事情的原委告知，然後還強行帶來了許大茂。
    許大茂不想惹麻煩上身，這事兒也和他無關。
    因為院裏大部分人都不待見他，更別提和傻柱、賈東旭沾邊的事情。
    所以這次涉及到錢財糾紛的全部問題都與他沒有關係。
    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
    老張便帶人去敲了賈家和傻柱家的房門，閻埠貴和劉海中他們也沒有放過。
    把許大茂口中的“罪魁禍首”全部帶到院子裏麵。
    他們這才開始詢問起幾人事情的原委，想調解這起鄰裏糾紛。
    傻柱的證詞與許大茂的證詞大差不差。
    隻是少了一些惡意的理解和多了一些對自己等人盜竊行為的掩飾。
    江凡一直沒開口。
    他今天說的話已經夠多了。
    全程交給老張他們去處置。
    可以看得出來，老張他們是往著“調解糾紛”這個方向走的。
    一直主張的是“把帶走的東西歸還給江凡”這個解決辦法。
    他們並不想擴大事情的影響。
    可賈張氏這個人，她就是喜歡蹬鼻子上臉。
    別人示弱在她看來，無疑就是認慫，她態度更加囂張了。
    “我們不管，我兒子的命可不是這點破爛就能打發的，這錢還不夠，江凡還得賠錢，不然就把他家的房子賣了。”
    老張一臉的莫名其妙，當即就打斷賈張氏沒說完的話：“這位老同誌，你知不知道你這個行為已經觸犯到法律，要是嚴格追究，我們是有權力可以拘留你的。”
    江凡也是大差不差。
    也不知道賈張氏這是聰明過頭，還是說笨到家。
    怕不是忘記了，自己才是弱勢的一方。
    居然扯著嗓子嚷嚷道：“憑什麽？我兒子死了，你們就都來欺負我，我知道這小子和你們市局局長認識，就光讓他賠錢已經是便宜他了。你們敢追究，那我們也要追究。”
    老張一臉無語，向著旁邊在詢問其他人事情經過的年輕人招招手：“把她給我帶去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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