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一把拽過棒梗的胳膊，強行讓其轉過身去，然後又把人按在門板上，手往後高高揚起，隨後重重落在棒梗的屁股和大腿上。
    啪啪啪——
    伴隨著清脆的巴掌聲，賈張氏忍無可忍的怒火隨著宣泄：“吃吃吃！你整天就知道吃，要不是因為你，你媽也不至於被抓進去。”
    棒梗疼得哇哇大哭，叫喊道：“奶奶，我疼！你別打了。”
    棒梗扭動身體，想逃避落下來的巴掌，奈何賈張氏根本就沒留情，棒梗越是躲避，她打得越狠。
    裏屋的賈小當，髒兮兮的小臉上帶著驚恐，懷裏抱著一個空碗，站在門邊呆呆看著這一幕。
    動靜自然也傳到其餘人家中。
    知道是賈張氏在打棒梗，別說棒梗現在哭嚎得中氣十足，就算是棒梗當場被打死，也沒有人會心軟，甚至幫忙袒護起棒梗。
    賈家人死不足惜！
    賈張氏似乎是打得不過癮，鬆開了棒梗，到院裏雜物房門口找了一段新鮮藤條，這是用來捆柴火的。
    她嘴裏還罵罵咧咧道：“整天就知道煩我，你就不能爭氣一點嗎？你媽在的時候，不見你這麽多事。”
    裏屋的門已經被反鎖上了，外麵就剩下來被棒梗推出來的小當。
    這個小女孩才三歲，還處於懵懵懂懂，不記事的年齡。
    站在門外， 賈張氏推了兩下，發現沒能推開，當即朝著屋內大喊道：“臭小子，你趕緊給我開門！我數三聲，你要是不開門，我等會把你的腿打斷。”
    裏屋傳來了棒梗的死命哭嚎：“嗚嗚嗚嗚——我不開，我不認你當我奶奶了，你給我滾，滾回你的破農村去，這房子是我爸爸的……”
    賈張氏氣得渾身發抖。
    她左右看了看，又猛踢了兩下房門。
    木門紋絲不動，甚至還讓賈張氏的腳隱隱發疼。
    氣得賈張氏抓起旁邊桌子上的陶瓷杯，砸在門上，渾濁的茶水順著門縫蜿蜒而下。
    濺射而開的碎片，有不少落至已經被嚇呆了的小當身上。
    這個三歲的小孩子，哪裏懂得什麽事情，被弄疼了。
    當即眼睛就眯成一條縫，豆大的淚珠往外擠，然後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
    這是嬰孩的本能。
    可賈張氏哪裏管的上那麽多，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火，現在耳畔旁全是小當的哭聲，尖銳的聲音更讓她心煩意亂。
    “別吵了，一天天的，有什麽好吵的。”
    賈張氏麵色猙獰，對著小當聲嘶力竭地吼道。
    就小當這個年紀，雖然能聽懂話，但是聽懂的肯定不多，更別說能察言觀色了。
    被賈張氏這麽一吼，小當哭得更大聲了。
    賈張氏眼底閃過一絲怨恨。
    她平日裏開口閉口就是賠錢貨，無論是對於其他人家的女兒，還是自家的。
    雖然她身為女性，但是打心眼裏是瞧不起女性的。
    對於小當，比棒梗更加沒有忍耐度。
    藤條一甩，賈張氏立馬在小當的稚嫩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小當疼得直搓，她再不懂事，也知道這個時候該跑了，一邊哭著“奶奶別打我了”，一邊往門口跑去。
    賈張氏沒有絲毫留情，又舉起藤條朝著小當背後抽去。
    她此時最需要的，不是別的，而是泄憤。
    泄這些天來，自家兒子死了，兒媳入獄，院裏所有人家對她們的冷嘲熱諷，照顧兩個混蛋的煩心，還有沒錢餓肚子的憤怒。
    這一個月，是她這輩子過得最委屈的時間段了。
    把小當變成出氣筒，正好合適，又沒法反抗，自身又沒什麽價值。
    賈張氏一路追著小當來到外麵。
    此時劉海中和閻埠貴正好來到了穿堂門這邊，他們正商量著要如何在賈家這一塊獲得最大利益，就聽見了賈張氏打棒梗的動靜，商量了一下，兩人還是決定過來看看情況。
    指不定對他們的計劃有利。
    小當慌不擇路，一路小跑躲到劉海中身邊，想要尋求庇護。
    賈張氏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罵了一聲：“你還敢躲！看我不打死你個賠錢貨，你爹媽肯定都是被你克的。”
    話罷！賈張氏舉起手中的藤條抽向小當。
    小當一躲，倒黴的就是旁邊的劉海中了。
    藤條啪的一聲抽在劉海中的大腿上，這一下，賈張氏可沒收什麽力氣，純粹就是想發泄自己的憋屈，根本不管打下去，自家的孫女還能不能活。
    劉海中疼得齜牙咧嘴，蹲下來，雙手在小腿上下來回搓動，想要緩解一下這劇痛感。
    連褲腿都不用掀開來看。
    劉海中都能斷定，下麵肯定是一條淤青痕跡，他扭曲著臉罵道：“張翠花！你要死是不是？連我你都敢打。”
    賈張氏瞧見打錯人的時候，先是一驚慌。
    她現在可沒人能撐腰，底氣自然也沒了。
    但是，賈張氏下一瞬間臉上又換上一副怒容：“好你個賠錢貨，你還敢躲，看我不打死你。”
    小當哭聲從來沒停下，一看還要打她，她轉頭就跑了。
    賈張氏剛想要追，卻被劉海中給攔住了：“你幹什麽？你還想跑，就連老賈都不敢打我，你以為你死了兒子，現在很了不起？”
    劉海中絲毫不給賈張氏麵子，直接出言刺痛賈張氏。
    這還沒完，他指著已經跑到前院的小當說道：“你孫女才兩歲多，連她都打，你還是不是個人？”
    被人指著鼻子罵，賈張氏臉皮抽搐，這輩子，她除了在江凡身上，就沒有在別處受過這種委屈。
    當即出言反駁道：“你有什麽臉說我，院裏就屬你打兒子最狠，劉老二劉老三在外麵都說不認你當爹了。”
    閻埠貴還是笑眯眯，一副和事佬的做派。
    他攔在劍拔弩張的兩人中間：“有事慢慢說，和氣生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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