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說話中氣十足，一點兒都不像是被餓到的一樣。
    王主任不是傻子，同樣也深知賈張氏的為人。
    對於這瞎話，一點兒都不帶相信的。
    王主任不想和賈張氏兜圈子，開門見山道：“別的不要多說，我們現在要見見小當，看看她情況如何？”
    賈張氏點頭答應，回屋子找了一趟，然後又單獨走了出來。
    賈張氏搓搓手掌， 擠出難看的笑容：“實在不好意思，王主任，這小孩子貪玩，又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別說王主任了，就連她身後兩個街道辦的工作人員都聽不下去了。
    這叫人話？
    剛才敲門半天賈張氏才慢悠悠出來，瞧其模樣也是剛剛睡醒。
    小當這才三歲，就這麽放任對方獨自出去亂跑。
    而且聽賈張氏的意思，她這還是不知情的，哪裏有人這樣當奶奶的。
    賈張氏絲毫不在意，聽見幾人的指責，她甚至想打哈欠。
    王主任幾人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麵，根本奈何不了賈張氏，尤其是在聽到對方說的“沒有什麽事情，那我就回去了”。
    幾人更是怒火中燒，可是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她們身上穿著的衣服，不容許她們做出任何過分的舉動。
    何況，賈張氏的難纏是遠近聞名的，她們毫不懷疑，就算自己話說得重了些，可能還要給自己惹上麻煩。
    王主任留下一句：“你等著！我會向相關部門反映情況的。”
    隨後帶著兩人離去，看樣子是去找小當了。
    要是孩子在南北鑼鼓巷這裏死了，可能會給她們帶來不小的麻煩。
    賈張氏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切，裝什麽？前幾天不還神氣得很，我略微使一點小手段，你就坐不住了？還學人當主任呢！”
    屋內傳來了棒梗的聲音：“奶奶，鍋裏的窩窩頭怎麽又沒了？”
    賈張氏重新回到家，順帶關上門。
    ……
    傍晚，江凡回到四合院，就聽見別人說起今天的事情。
    大部分人對賈張氏的行為唾棄無比，連自家的孩子都餓著，但是自己又每天吃得飽飽的。
    從來沒有見過像這樣當長輩的。
    尤其是說起了孤兒教養院的事情，更是對賈張氏施以咒罵， 養不起就別養，強撐著麵子，非要不同意王主任的好心建議，這遲早要把孩子害死。
    許多人是直接開罵了。
    直至有人提起了賈東旭患了鼠疫，導致院裏死了好幾個無辜的人後，怒火更加不可阻擋，紛紛提議起盡早把賈家趕出去。
    不要讓這家害人精再繼續住在院子了；
    還有不少人問候起賈張氏的爹媽，說她是有人生沒人養，一個惡毒懶婦遲早要遭到報應。
    江凡聽見他們的罵聲越來越大，而且就在前院開罵，距離中院不過就隔了個穿堂門而已。
    他就知道要壞事了。
    果不其然，中原傳來了潑婦叫罵：“你們想死是吧？當著姑奶奶的麵，你們還敢罵姑奶奶我？誰說的有爹媽生沒爹媽養，給我站出來。”
    聲音快速接近。
    緊跟著，賈張氏就出現在穿堂門處，一瘸一拐朝著這個方向走來。
    那張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張牙舞爪的模樣似乎是要殺人。
    院裏人除了那幾個想搞死賈家的，別的人也不願意真與賈張氏爆發衝突。
    不是因為怕，而是嫌晦氣而已。
    賈張氏這老太婆，打又不能打，罵又罵不過，與她杠上，除了惹上一身騷外， 沒有任何一絲的好處。
    大部分人都閉上了嘴巴。
    但是也有幾道聲音還嘴硬。
    “有爹媽生有爹媽養的人，幹出來把自己三歲的孫女隨便丟在外麵，連一口飯都不給吃。”
    “有些人喜歡男娃子可以理解，可以傳宗接代嘛！但是把女娃不當人看，那可就太不是人了。”
    “就算是條狗，養不起它都能放它去找出路，別說是人了，非要拴在家裏又不給飯吃，活活餓死，你說自己有爹媽養的人幹出來的事情？我可不相信。”
    賈張氏臉色臭得跟死了爹媽似的。
    嘴巴一張，就是舌戰群儒，各種問候爹媽、生殖器之類的話都出來了。
    正當兩撥人吵得火熱的時候。
    王主任領著一男一女走了進來，她身後的男女兩人靠在一塊兒，關係似乎比較親近。
    王主任嗬斥住了眾人，吵吵鬧鬧像是什麽樣子，然後才慢慢介紹起來她身後的兩個人。
    街道辦指派退伍兵趙慶山任新管院人，其妻王秀芹任婦女主任。
    兩人都是被上級新調任過來的。
    人群當中的劉海中和閻埠貴一聽到這話，人瞬間麻了。
    尤其是劉海中，他忍不住出聲詢問道：“王主任，這位趙同誌的新管院人是什麽意思？”
    他的心頭已經有了一股很不好的感覺。
    但是還是殘存著最後一絲希望，想要從王主任口中的得到與心頭不符合的答案。
    王主任絲毫不給希望。
    她直白解釋道：“就是管事大爺，我們街道辦開會討論過了，由於你們院子的情況特殊，實在不適合再這麽繼續下去了。”
    未等劉海中詢問他們怎麽辦，是不是一大爺變成二大爺？
    王主任將這抹希望徹底熄滅：“所以讓他一人來當管院人，之前的管事大爺一律取消。”
    劉海中臉上的肥肉一震，表情神色霎時間一落千丈，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才當了幾天一大爺，就又被人一腳踹下去了。
    他還沒神氣過呢？！
    當然，王主任帶著人趕來，不是簡單宣布這一件事情，或是說，劉海中這些管事大爺的破事，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這不過是順嘴一提罷了。
    王主任拉過王秀芹，著重介紹起來，然後最後還點明了孤兒教養院屬於她管轄機構。
    這是衝著賈張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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