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紅浦現在持股不到20，加上這15也才35，連相對控股權都拿不到，談何主動？”
    沈星立刻接話。
    “但足以讓紅浦成為第一大股東！世紀城市隻有23，地主會那群烏合之眾更是不足為慮。”
    “沈公子好算計。”
    蔣天勝目光銳利。
    “讓我們高價收購，你們父子坐收漁利，等我們和世紀城市鬥得兩敗俱傷，再出來收拾殘局？”
    沈舟臉色微變，但很快恢複鎮定。
    “蔣總多慮了。百世現在負債累累，股價跳水，我隻是想給公司找個好歸宿。”
    “好歸宿？”
    林洛奇譏諷道。
    “沈董當初拆分42股權套現時，怎麽不想著公司的未來？”
    沈星眼中帶著怒意，卻被父親按住手腕。
    黎育德適時開口。
    “沈董，我們隻按收購戰前的價格收購。您考慮清楚，現在除了紅浦，沒人敢接百世這個爛攤子。”
    沈舟沉默片刻，突然笑了。
    “黎總這麽有信心？那不如我們改日再談。”
    說著作勢要起身。
    蔣天勝喝了口茶。
    “沈董請便。不過提醒您一句，明天開盤，百世股價可能會跌破發行價。”
    沈舟的動作僵住了。沈星急忙湊到父親耳邊低語，卻被蔣天勝打斷。
    “沈公子不必費心了。世紀城市自身難保，他們那23的股份，有一半是質押給銀行的。”。
    蔣天勝放下茶杯。
    “現在能救百世的，隻~有紅浦。”
    會議室再次陷入沉默。沈舟額頭滲出細密汗珠，他明白自己已經落入下風。
    “爸…”
    沈星還想說什麽，卻被父親抬手製止。
    “好！”
    沈舟咬牙道。
    “就按你們說的價格。但我有個條件。簽約必須在今天完成。”
    蔣天勝與黎育德交換了個眼神，露出勝利的笑。
    “成交。”
    萬國寶通財務公司的會議室裏，投影儀將百世置業的股權結構圖投射在幕布上。
    梁博韜用激光筆圈出幾個關鍵數據。
    “各位，我們現在持股26.1，比世紀城市的23略高，但優勢微乎其微。”
    林洛奇煩躁地鬆了鬆領帶。
    “要我說，直接砸錢把股價打到0.8元，逼世紀城市割肉！”
    “不可魯莽。”
    黎育德皺眉。
    “貿然打壓股價，會引起監管層注意。”
    蔣天勝指尖輕叩桌麵。
    “梁總，與世紀城市談判的方案準備得如何了？”
    梁博韜切換幻燈片。
    “有兩種方案。
    一是業務對半分，但我們入主百世；二是成立新公司共同開發地皮，經營權給世紀城市。”
    “什麽？把經營權讓出去？”
    林洛奇猛地站起來。
    “那我們折騰這麽久圖什麽？”
    黎育德也搖頭。
    “第二個方案會大幅削減我們的既得利益，我不同意。”
    蔣天勝目光掃過眾人。
    “那諸位有什麽高見？繼續耗著，等世紀城市先出手？”
    梁博韜推了推眼鏡。
    “我建議先通過媒體放風，打壓世紀城市股價，同時準備充足資金。談判要談，但也要做好強攻準備。”
    “媒體方麵我來安排。”
    黎育德點頭。
    “但資金是個問題。紅浦現在現金流緊張。”
    蔣天勝突然笑了。
    “這個不用擔心。我已經聯係了海外資本，隨時可以注資10個億。”
    眾人驚訝地看著他。
    林洛奇忍不住問。
    “什麽條件？”
    “正常利息，外加百世未來三個項目的優先合作權。”
    蔣天勝輕描淡寫地說。
    黎育德眉頭緊鎖。
    “這代價不小啊….”
    “商場如戰場，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蔣天勝走到窗前。
    “諸位，我們現在的處境就像走在鋼絲上，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
    …………
    他轉過身。
    “要麽冒險一搏，要麽坐以待斃。你們選哪個？”
    清晨，各大證券公司的電子屏跳動著數據。
    百世置業的股價再次暴跌10，在1.02元的價位上搖搖欲墜。
    梁博韜站在萬國寶通交易大廳，盯著不斷跳動的數字，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
    “還差一點…”
    他低聲自語，眼中帶著精光。
    旁邊的交易員忍不住問。
    “梁總，要不要現在出手？”
    “不急。”
    梁博韜搖頭。
    “等它跌破0.8元，才是我們收割的時候。”
    與此同時，兆安地產的操盤室內，幾名交易員正興奮地擊掌慶祝。
    “白總，咱們這次低吸高拋，淨賺兩百多萬！”
    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人興奮地匯報道。
    白謹言站在落地窗前，抿了一口咖啡，嘴角上揚。
    “賬上資金現在有多少？”
    “超過兩千八百萬了，白總。”
    “很好。”
    白謹言放下咖啡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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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知人事部，我今天就向新鴻基提交辭呈。”
    中午時分，一家隱蔽的茶室內，檀香嫋嫋。
    蔣天勝正在泡一壺陳年普洱，茶湯呈現出琥珀般的色澤。
    “證件都辦好了，辦公地點也租在了金融街b座18樓。”
    蔣天勝將一杯茶推到白謹言麵前。
    “你的團隊什麽時候能到位？”
    白謹言接過茶杯，輕輕嗅了嗅茶香。
    “一周內全部到齊，而且…”
    他頓了頓。
    “我會帶過來幾個優質客戶。”
    蔣天勝眼中帶著讚賞。
    “業務幹淨嗎？”
    “絕對沒有糾紛。”
    白謹言自信地笑道。
    “不過蔣總，德安證券準備怎麽開業？低調還是…”
    “低調。”
    蔣天勝斬釘截鐵地說。
    “現在不是張揚的時候。”
    白謹言皺眉。
    “證券行業靠的就是名氣，沒有曝光度怎麽吸引客戶？”
    “園台住宅大廈項目足夠打響名號。”
    蔣天勝抿了口茶。
    “再說，現在邀請知名嘉賓太紮眼。”
    白謹言思索片刻，最終點頭。
    “好，就按蔣總的意思辦。”
    “對了。
    “蔣天勝突然話鋒一轉。
    “德安成立的主要目的是承接旗下公司的證券業務。”
    白謹言眼睛一亮。
    “那我的持股比例…”
    “現在給你5。
    “蔣天勝慢條斯理地說。
    “等公司資產超過5億，你可以用1500萬再收購5。”
    “成交！”
    兩人的手在茶桌上緊相握，茶香中彌漫著一股默契的味道。
    下午，紅浦地產的緊急會議上。
    “最新消息。”
    梁博韜聲音低沉。
    “世紀城市說服新昌地產轉售了7的股權，現在他們持股31，反超我們了。”
    “什麽？”
    林洛奇猛地拍桌而起。
    “新昌那個老狐狸！明明答應保持中立的！”
    黎育德皺眉看著報表。
    “現在怎麽辦？繼續從二級市場收購？”
    蔣天勝站在窗前，背對著眾人。
    “雙管齊下。
    一邊繼續吸納股票，一邊…和世紀城市談判。”
    “談判？”
    梁博韜搖頭。
    “王健文那個老頑固，怎麽可能讓步？”
    蔣天勝轉過身，眼中帶著銳利。
    “不試試怎麽知道？”
    世紀城市大廈頂層會議室，落地窗外是整個金融區的壯觀景色。王健文坐在主位上，身後站著兩名西裝筆挺的助理。
    “蔣總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啊。”
    王健文皮笑肉不笑地說。
    蔣天勝帶著黎育德和梁博韜入座，開門見山。
    “王總，我們談筆交易如何？百世置業一分為二，我們拿控製權。”
    王健文哈哈大笑。
    “蔣總說笑了。現在是我們持股多，憑什麽讓你們拿控製權？”
    梁博韜插話。
    “王總，百世現在就是個爛攤子，何必.…”
    “爛攤子？”
    王健文冷笑。
    “那你們紅浦為什麽緊咬著不放？”
    談判陷入僵局。
    黎育德悄悄觀察著王健文的表情，突然開口。
    “王總是不是看中了百世在中環的物業？”
    王健文眼中帶著詫異，但很快恢複平靜..
    “黎總果然慧眼。”
    蔣天勝抓住機會。
    “如果王總願意轉讓部分股權，我們可以考慮出售中環物業。”
    “不止中環。”
    王健文眯起眼睛。
    “我還要荃灣西那兩個發展地塊。”
    梁博韜立刻反對。
    “那百世就剩個空殼了！”
    會議室裏火藥味漸濃。雙方你來我往，唇槍舌戰了兩個多小時。
    在雙方律師的見證下，達成了一份複雜的協議。
    百世置業以市價85出售中環物業及荃灣西兩個地塊給世紀城市；
    紅浦地產以溢價10的價格從世紀城市收購16的百世股權；
    雙方簽署聯合聲明，共同推高百世股價。
    簽約儀式結束後，蔣天勝站在世紀城市大廈的落地窗前，俯瞰著金融區的燈火。
    黎育德走到他身旁，低聲道。
    “蔣總，接下來怎麽安排？”
    蔣天勝一笑。
    “兆安地產該接手百世置業的股權了。”
    林洛奇有些興奮。
    “兆安現在賬上有2800萬，正好可以吃下這部分股份。”
    黎育德皺眉。
    “但兆安的資金鏈並不寬裕，貿然接手會不會影響後續運作？”
    蔣天勝淡淡道。
    “資金的事，我來解決。”
    當晚，蔣天勝私人借貸3000萬注入兆安地產，確保收購順利進行。
    三天後，林洛奇正式入主百世置業，擔任執行董事兼總經理，並宣布向德合地產和兆安地產發行新股集資。
    消息一出，市場嘩然。
    德安證券低調開業，沒有剪彩儀式，沒有媒體采訪，隻有19名員工和4000萬的初始業務。
    白謹言站在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金融街的車水馬龍，嘴角微揚。
    “蔣總，接下來怎麽玩？”
    蔣天勝坐在沙發上，指尖輕敲扶手。
    “先讓園台住宅大廈的消息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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