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隔著電話，虛與委蛇維持著這份默契。
    掛斷電話，到了下班的時候了。
    張先走出門，就看到了換了洗過澡換過新衣服的陳新。
    “張sir。”陳新站在門口向張先敬禮。
    張先微微頷首：“不錯，還像是個人。”
    “去超有骨氣二樓等我，你去了那裏找經理就行了。”
    張先說完，就上車離開了。
    陳新攥緊了拳頭，這一次他一定要把他失去的全部拿回來。
    “烏鴉，笑麵虎，你們給我等著！”
    放完狠話，陳新攔了一輛出租車。
    每一家超有骨氣分店，都有一個張先的專用包間，這個包間帶有屏蔽，電子設備都會被幹擾。
    陳新找到經理，一說到二樓，經理就明白了。
    把他帶到了二樓的專用包間。
    陳新等了二十分鍾，就在有些坐不住的時候，有人推門進來了。
    張先的背後還跟著高晉。
    “張sir……”看到張先進來，陳新條件反射的起身。
    “不用這麽客氣，坐。”
    坐下後，張先介紹道：“這位是高晉，你之前應該見過。”
    陳新是認識高晉的，連忙問好：“晉哥好。”
    高晉點點頭：“嗯。”
    張先開門見山的說道：“阿新，你的事是我考慮不周，我一直在外麵出差，沒有顧及到你……”
    “我沒想到東星的兩個混蛋，這麽囂張，居然敢這樣對你……不僅讓你丟了工作，還被弄得走投無路……”
    “不過你放心，我回來了，絕對會為你討回一個公道。”
    “剛剛給處長打了電話，把你的檔案給留下來了，你現在還是警察，並且給你升職，高級督察。”
    聽到這些，原本還對張先有些不滿的陳新，一下子激動的站起來。
    “張sir，我這個人嘴笨，不會說話，我還是那句話，赴湯蹈火！你讓我幹嘛，我就幹嘛！”
    張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阿新，別激動，你還年輕，好生活還在後麵呢。”
    “這還不算，我還升你為元朗分局的分黑組組長，東星的地盤就在元朗，你懂我的意思嗎？”
    陳新一聽，這是要他報仇的意思呀，猛地點頭：“我明白，我一定玩死這兩個王八蛋。”
    激動之餘，陳新也想到一個問題。
    “張sir，我在元朗人生地不熟，就算當了反黑組組長，也不好收拾這兩個家夥……”
    張先讚同的點點頭：“嗯，聰明，所以我帶晉哥過來了。”
    “晉哥呢，是正華集團的安保部長，要論能打，晉哥手下的人是全港島最能打的了。”
    “正好正華的工廠，之前被東星騷擾過，打起來你這個反黑組組長，就要有機會了，懂了嗎？”
    陳新一聽，無比的興奮：“懂了懂了……晉哥，以後多關照。”
    “張sir，我真不知道怎麽感謝你……”
    張先微微一笑，拍著陳新的肩膀說道：“阿新，阿sir是警隊叫的，兄弟們都叫我先哥。”
    陳新秒懂：“先哥。”
    張先滿意的點點頭：“董事，不過在公眾以及外人麵前，還是要叫我張sir。”
    “明白！”
    “晉哥，讓人上菜。”
    半個小時後。
    陳新搖搖晃晃的舉著酒杯：“先哥，晉哥我敬你們一杯……”
    看著陳新把一杯酒倒在鼻子上，張先知道這個家夥醉了。
    “阿晉，安排他住下。”
    高晉出去叫人把陳新抬了出去。
    包間裏隻剩下張先和高晉兩人。
    “晉哥，港島這些社團太礙事了，影響我們做生意……必須要清掃幹淨才行。”
    “以後明麵上格局，就這樣：港島這邊和聯勝，西九龍正華，東九龍鴻泰，界南永盛，界北長虹。”
    “先對元朗得到東星動手。”
    高晉一聽，眼中當即一亮：“老大，早就該這麽幹了！”
    張先感歎道：“以前實力不夠嘛，現在我在警隊站穩腳跟，吉米幫我們賺錢，你手下這麽人能用，再加上阿毛的情報……”
    “港島的明天一定會更好！”
    高晉對此十分篤定，畢竟在他這裏，沒有什麽事情是老大搞不定的。
    不過高晉覺得有些還是要提醒：“老大，社團的背後還有好多老板支持，估計稍微有點麻煩。”
    張先微微一笑：“有什麽麻煩的，哪些人不好好做生意涉黑，該坐牢的坐牢，該槍斃的槍斃。”
    “正好空出來的生態位，正華填進去就行了……”
    張先定好了，以後港島社團，明麵上就隻有五個招牌，背地裏嘛……
    與此同時，李家。
    李樹堂兒媳的肚子一天不如一天大，連李文斌也都喜歡往家裏跑了。
    “文斌，來書房……”
    ……
    書房內，李樹堂憂心忡忡的開口說道：
    “文斌，張先不知道搭上了什麽靠山，居然可以和蔡元祺分庭抗禮了……”
    李文斌一向不喜歡這些事，但是他老爸問了，他總要回答。
    “這樣不是好事嗎？以前還擔心蔡元祺太囂張，張先是你的人，你應該開心才對。”
    李樹堂歎了一口氣：“哎——張先現在是自己人，畢竟不是姓李……”
    “總之，下一任處長，必定是蔡元祺或者是張先了……”
    李文斌稍微有些震驚，畢竟張先還沒有和他通過氣。
    聽到他老爸的話，他不免聯想到，張先是不是投敵了？
    不然怎麽可能這麽受信任？
    就在李文斌猜測的時候，李樹堂繼續說道：“不管誰上，對我們都不是一個好事。”
    “文斌，為了我們李家的未來，我打算這樣安排。”
    “這兩個人，我們一人看一邊，如果張先得勢，有我在中間斡旋你以後也有機會。”
    “蔡元祺得勢，你那邊也能更進一步。”
    李樹堂這樣的手段，簡單但是高明，這是華夏幾千年，這些世家大族每逢亂世選擇的一貫做法。
    兩頭下注，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
    三國時期的潁川荀氏，就分別在袁紹和曹操兩家下注了。
    不管誰贏了，他們荀家都能不到。
    一直到了近代……都還能見到這樣的。
    李文斌詫異的看了一眼李樹堂，然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老爸，我本來就看不慣張先。”
    經過這麽多次的勸說無果，李樹堂也不再勸說李文斌對張先的態度。
    “文彬，我隻求你一點，不做朋友，也不要做敵人……”
    李文斌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走出書房，和老婆說了一聲，李文斌下樓開車，把車子停在一個無人的街口。
    撥打張先的電話：“我是李文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