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假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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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死那些人的就是他吧?你說他年紀輕輕,好端端的還長一張白淨的臉,怎麽就想不開呢?”
    “是的呀,才二十二有吧,還那麽年輕,竟想不開做這種事。”
    “管他呢,殺人就得償命,而且逃了這麽多年,也該讓他結束了,咱們這些百姓也能鬆口氣。”
    “其實,我覺得這孩子還挺可憐的,聽說從小無父無母,也不知他是怎麽長大的。”
    “你沒聽說嗎?聽說此人的父親就是當年那個赫赫有名的席繼楓之子。”
    “真的假的?這忒嚇人了吧。”
    “哼,上梁不正下梁歪,父親都那樣了,他的兒子能好到哪裏去。”
    江子淮站在一旁,聽著圍觀的眾多百姓竊竊私語,聽到這些人說的話,心情變得五味雜陳。
    他抬眼看向那個即將被火刑之人,不知為何,心裏莫名覺得悲傷,而這一切原本與他無關,還以為隻要離開這個人一走了之,就能回到那個世界,恢複正軌,但此時看來並非是這樣,因為看著他,總是會於心不忍。
    “各位父老鄉親們,今天是我們見證惡魔火刑之日,也是他即將灰飛煙滅之時,以後我們再也不用擔心某一天會被惡魔吃掉,也不容擔心會遇到這個人,而且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玩就玩,想出去就出去,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今天我們就給他一個了斷,你們說好不好?”
    說話此人,約莫四五十歲,腰肥矮挫,穿著藍色錦服,大概是某位官員,雖說這地方都是修行道士之多,個個都長得仙氣飄飄似的,但偶爾看到一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也算是一種獨特了。
    “好!好!實在是太好了!對於這個決定,我雙手讚成!”
    “我也是,我也是!像這般窮凶極惡的惡魔根本就沒必要留在世上,早該用熊熊烈火將其燒成灰燼才對!”
    “沒錯,就是這樣!此人罪惡滔天、喪心病狂,早就該死一千次一萬次了!”
    “是啊,留著這種惡魔究竟還能有何用處呢?隻會讓更多無辜之人遭受苦難罷了。”
    ........
    那人話音剛落,所有圍觀的人都瞬間躁動,喝聲一片,尤其是站在一旁的趙青州舉起雙手,滿臉掛著笑容,就像多年的仇恨得以解脫,他站在江子淮身旁呼呼大叫,興高采烈,看到一旁的江子淮不為所動,便猛的主動牽起他的手腕一起揮動,大聲吼道:“燒死他!燒死他!”江子淮力氣不及趙青州,隻能任由他捂住自己五指,舉起揮動。
    就在他想要從趙青州那如同鐵鉗一般緊緊攥住自己的手中掙脫出來時,目光忽然對上魔邪的視線。
    魔邪正定睛凝視著他,目光如炬,仿佛能夠穿透他的靈魂。盡管兩人之間的距離算不上很近,但也絕非遙不可及。然而,就是這樣一段不長不短的距離,卻足以讓他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壓抑怒火。
    此時此刻,魔邪好似一頭被繩索牢牢捆縛住的凶猛野獸,雖然身體受到限製無法自由行動,但內心的憤怒和掙紮卻透過那凶狠的目光毫無保留地展現了出來。那雙眼睛瞪得渾圓,充滿了無盡的怒意和不甘,好像下一秒就要衝破所有的束縛,向他猛撲過來。
    此時,江子淮隻覺得心髒猛地一縮,一股寒意瞬間從脊梁骨上升起,迅速蔓延全身,原本還在奮力掙紮的雙手也不自覺使勁全力抽了出來,如同做了什麽虧心事,整個人像是被施了恐慌咒一樣驚心膽戰,心跳加速,腦海一片空白,隻剩下滿心的慌亂和恐懼。
    江子淮不得不承認,他是真的害怕此人,但不是那種心裏恐懼的害怕,而是怕他會生氣、會對自己失落、會因為自己的舉動而從那個人眼中看到絕望。
    趙青州察覺到江子淮的異常便朝他看,沿著江子淮的視線望過去,才知道原來是魔邪看了過來,怒火瞬間起伏,在還沒來得及對江子淮說話,擂台忽然傳來其他人的聲音,瞬間打消他的怒火。
    “各位父老鄉親,我作為廬山的莊主也說幾句,雖然我很希望盡早解決此人,但我趙某向來公平公正,也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所以以下便是我的個人觀點,如果你們覺得有什麽不對的,也可以向我提出,我會向你們一一答複。”
    “江醫生快看,那是我父親!”趙青州一邊興奮地喊著,一邊用手指向站在台上說話的人。別看他平日裏身材魁梧、硬朗結實,活脫脫一副硬漢形象,可此刻當他望見自己的父親時,整個人卻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間變得乖巧無比。隻見他咧開嘴巴,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笑得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此時的趙青州仿佛看著一位非常崇拜的偉人,眼睛瞬間明亮,而剛想發火的念頭已消失殆盡。
    江子淮收回視線,朝趙青州指示的位置看過去,此人五官倒不是土匪那種凶神惡煞,反之是有一種很仗義的既視感,看來也算是一個講理之人。他頓鄂的想了想,要把他比喻什麽樣的人,大概就是西遊記裏的沙和尚形象更確切,隻不過令人深刻的紫加綠衣裳,現在是褐色,上麵還披著一件絨衣。脖子掛的不是佛珠,而是像一隻人工打造的狐狸。頭發要長些,不禿頂也不卷。身體更壯些,土匪氣勢顯露無疑。這麽一看倒是跟他的兒子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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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靜靜看向對方,等著他發言。
    “可否有人還記得十一年前,我趙氏廬山一半百姓死於一場劫婚儀式上,讓我們廬山幾乎陷入絕境。說句實在話,當年這小子搶走我兒子媳婦,還殺了我廬山那麽多百姓,我是真的想親手把他碎屍萬段為百姓報仇,但當他逃走後,我四處打聽他的來曆,才發現他的來曆確實不簡單,雖然都知道他是清淵派的弟子,但我沒想到他竟然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當年赫赫有名行俠仗義人走江湖的席繼楓兒子。”
    “什麽?他真是那個人的孩子?”
    “是啊,是啊,真是太嚇人了...”
    “哼,我就說嘛,這種人還留著幹什麽繼續禍害人嗎?”
    ......
    “但經過這麽多年的思考,我總算是想通了,也許就憑他一個人是無法在不到半刻鍾就殘害我廬山近幾千人,而且那天他的舉動非常奇特,我們都知道一個人在發狂發病的狀態是會進入瘋狂還擊,然而,那天他的舉動如同被人牽線的木偶,似乎隻有在接受有人下令的時候,才會主動攻擊,而他在最後幾分鍾卻像換了一個人,無論我們怎麽出擊,他都是以防守的姿勢,但你們想象下,一個法力強大的惡魔,會在作戰的時候,前期一直攻擊,後期選擇防守嗎?難道他就不怕失去機會,死在敵人劍下?”
    “幾個意思啊,他這是?”
    因為這些話,台下眾人又鬧騰起來,竊竊私語。
    “父親在說什麽?”此話也讓趙青州急了。
    “趙莊主,說話要憑證據,你沒有證據可不要胡言亂語。”
    其他幾個門派長老也發出質疑聲。
    “趙莊主,我丘某對你廬山的損失慘重表示同情,但如今凶手就在麵前,可我怎麽覺得您這話的意思,似是這裏麵還有冤情不成?”
    “我既然提出這種疑問,必定是我有一些發現,隻是最終這個決定算還是由各位定奪。”
    “哦!趙莊主這樣說倒是讓我有些好奇了,那你又是怎麽知道他可能是某個人的傀儡,而不是發自內心的攻擊呢?”
    “因為亂。”
    “亂?!”幾個門派長老異口同聲。
    而這句話也讓站在一旁的江子淮忽然提起精神,豎耳聆聽。
    “我前麵說過,他前期一直在攻擊,後期卻是在防守,那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會武功,所以後期的招數可以說壓根不算招數,因為是他本人意識清醒了,而那時候才是他真實的自己,因為不會武功,但救人心切,隻能胡亂揮霍,但他為什麽忽然這樣,我猜,也許是因為某個儀式被人打斷了。”
    “那您又是怎麽肯定這個事?”有人問。
    “當年事發之後,我第一時間就去找清淵派的長老長右之討一個說法,但他告訴我,那個孩子壓根就沒學過任何武術,因為身體的原因,至於為什麽,長右之有所保留,我也不再多問。而這也回應了他那次的大打出手,而且後來的每個地方發出動亂,那些刀法也各有不同,可是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一個人連武功都無法學習,又怎麽可能有這個本事把那些人都殺了,況且每次傷口不同,而且還都順利逃脫?”
    “那趙莊主的意思是說,那些受害者還是別人所殺?而我們追殺此人這麽多年來,他還是一個受害者不成?”
    “趙莊主雖然我理解的你心中的俠義,也理解你當年的對江湖之說席繼楓尚且崇拜,但如果因為這樣,所以你覺得他孩子可能有冤情,想為他開罪,那真叫人無法理解了。”
    “哼,我不知榭莊主此話何意,何況當年崇尚席繼楓之風,也不止我一個人吧,況且我的想法已經說明白,如果你硬要把我往這方麵想,我倒是覺得謝莊主是別有深意了。”
    “你——”
    “要我說,咱們也別爭來爭去了,今天公開問刑,不就是為了公平嗎?既有疑問,何不直接問問當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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