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紙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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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州,你不該這樣意氣用事。”靠在房間柱子的魔邪抱臂對著坐椅子上的趙青州說道。
“哼,這是意氣用事嗎?他一次次拒絕我的追求,轉眼就跟別人好上了,我能不生氣嗎?”
“那你也不該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提出這件事。”
“哼,知道又如何,他就是那樣的人,難道我還不能實話實說嗎?”
魔邪知道趙青州還在氣頭上,就懶得勸阻了,站在一旁保持沉默。
片刻,趙青州情緒得到稍許平複後,瞥向魔邪一眼,以試探的語氣,意有不明的問:“你也真是怪,你之前不是很喜歡江醫生嗎?怎麽看到他跟別人牽手,你好像也無動於衷?難不成你早就不喜歡他了?”
魔邪看趙青州這樣情緒不穩定,指不定說句不愛聽的話,又要鬧出什麽事了,所以幹脆敷衍了事,隨口道:“是。我早就不喜歡。”他的語氣幹脆利落。
而他話語剛落,忽然,外麵傳來什麽聲響,趙青州迅速跑出門外查探:“是誰?江...醫生?”
他看到那人背對他,似是匆忙逃離。
聞言,江子淮駐足腳步,轉過身,抬眼看向趙青州,他神情蒙上一層悲傷與絕望,若是仔細瞧瞧,還能看出此時他眼眶是紅的,垂放的手攥緊著,似乎在隱忍什麽。
“哼,你來做什麽?來看我的笑話嗎?”趙青州站在門口,雙手抱臂,神色怒然,似是做好永遠都不會原諒眼前這個人的架勢。
聞言,魔邪也從屋裏走出來,站在門前,看著門外的江子淮,神色驟然蹙眉,似有意外,抱臂的雙手緩緩鬆開垂放。
“對不起,趙青州,是我錯了,不該用信件方式與你道別。”江子淮低著頭站在麵前對他趙青州說。
“哼,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再也不會被你虛偽的外表所蒙騙,也不會原諒你。”趙青州故作氣定神閑道。
聞言,江子淮抬起了頭,沒想到對上身旁的魔邪視線,讓他一度慌了神,亂了神誌。
這個人為什麽總是能抓撓他的心髒,讓他悲從中來,為什麽明明沒有關係,但每次看到還是讓他痛不欲生。
“你要待如何?才能原諒?”江子淮雖然是在問趙青州,但他的視線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魔邪,仿佛這個人讓他思念了很久,再次看到就不願意離開了,但....他究竟是不屬於自己。
“哼,要我原諒你,行啊,我要你跟我回趙家?你願意嗎?”趙青州語氣堅定,仿佛在質問某個罪人。
“你真是這樣想嗎?”明明他是在對趙青州說,但好似在問某個人的答案,也想從某個人的神色裏,看出一點點破綻,好給自己否定的機會。
然而,眼前之人,神色不僅沒有任何變化,更是宛如一層冰,毫無漣漪。
江子淮心如死灰絕望的移開視線,看向趙青州:“給我點時間,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會跟你回去,但不是現在。”
“真的?”聞言,趙青州神色立馬變得明朗起來,發覺自己似乎激動過頭了,他又故作鎮定的說:“咳咳,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又跟上次一樣敷衍我?”
“你想讓我怎樣做,才能相信?”
“哼,我要是說出條件,你就會答應嗎?”趙青州質疑的說。
“是,隻要是我力所能及。”
“那好....我要你在承諾書上簽名,我就信你。”趙青州語氣莊嚴道。
“什麽?”江子淮詫然的看向他。
趙青州看到江子淮如此震驚,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但這人幾次三番騙他,這次他可不會輕易原諒他。
他聲音吞吞吐吐的說:“你...不是說隻要你力所能及的事情就答應嗎?隻是讓你在紙上簽個字,這總能行吧?”
話音剛落,江子淮瞪大了眼,似是難以相信所聞之言:“趙青州,你就那麽不信我嗎?需要用這樣的方式?”
趙青州似是下定決心,若是江子淮不答應,那就是在騙他,所以江子淮問他的話,他就偏過頭,不看他,也不回答。
江子淮看到趙青州是下定決心不鬆口了,在絕望之際,他又緩緩抬眼看向魔邪,仿佛在深淵看不到的盡頭中,想找尋一絲絲希望:“這也是你希望我做的決定嗎?”就算知道此人心裏容不下他,但依然想從眼前的這個人得到一點點回饋與安慰。
此時此刻,兩人就靜靜地相隔一段距離彼此凝視著對方,時間仿佛凝固在了這一刻,微風輕輕拂過他們之間,那輕柔的風似乎也感受到了此刻凝重而又複雜的氛圍,悄悄地溜走了。
而這漫長的對視卻沒有因為微風的離去而結束,它持續了很久很久……
久到微風一次又一次地滑過他們的身旁,帶來絲絲涼意,久到這份涼意漸漸地滲透進他們的心底,讓兩顆原本熾熱的心開始慢慢冷卻下來。仿佛這微涼的風就是命運之神特意派來的使者,要為這兩個心中充滿渴望的人留下最後那麽一絲絲若有若無的念想。
終於,魔邪緊緊攥起拳頭,他的手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顫抖著,從牙縫裏擠出一個重重的字:“是。”這個簡單的字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了江子淮的心上。
聽到答案的一瞬間,江子淮隻覺得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在刹那間被抽走了,他的四肢變得無比綿軟無力,整個人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癱倒在地。
他的心更是像墜入了萬丈冰窟之中,寒冷徹骨,連一絲溫度都感受不到。就連站著都需要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這一刻,他真切地感覺到自己的心徹底死了,再也沒有了任何生機和希望。
“好....我簽。”他的語氣決絕而無力,聲音顫抖而蒼白。
他定睛的看著魔邪,看著對他袖手旁觀之人,遂了他的願。
這一生,他彷佛就已經注定做他的附屬品,做他的追隨者,喚之則來,避之則去。
他不由得想,也許這輩子來到這裏也隻不過是為上輩子還債罷,如果是這樣,又何必做著無用的掙紮,畢竟不是沒掙紮過,畢竟已經從北逃到南,依然躲不開,這樣的宿命,再逃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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