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前往漩渦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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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風和日麗。
    蔚藍海麵上掀起一條漫長擴散的漣漪。
    千手柱間駕馭著木筏,在一路用水遁的加持下,木筏如同一道青色的閃電,朝著漩渦島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那張國字臉上神情顯得有些沉重。
    木葉村的那場浩劫,此刻仍曆曆在目:成片成片被毀的森林,大麵積燃燒的建築和房屋、滿地猩紅和隨處可見的半截屍身。
    好在弟弟扉間用影分身之計騙過了敵人,沒有出什麽意外,這是一個很大的驚喜。但這背後隱藏的真相,卻如同一團迷霧,讓柱間心急如焚。
    當木筏即將靠近漩渦島那簡陋的港口時,頭頂的太陽已經不再炎熱。這時,周身的空氣泛起一陣熟悉的波動。千手柱間這才從出神中醒來。
    “老爺子設下的感知結界……”
    想到這裏,又想到這次自己前來的目的,他心中五味雜陳。
    曾經,他與漩渦水之介十分聊得來,也曾望著大海暢想各自的未來;如今,漩渦水之介卻帶著族人悄悄離開木葉,還打傷了不少警衛隊的成員。
    而對方失蹤已久的父親漩渦蘆名,竟是襲擊木葉的凶手。
    “老爺子明明已經死了都不放過……”
    千手柱間神色陰沉,大步踏入漩渦港口,隨後直接前往漩渦族地。沿途遇到不少漩渦族人紛紛對他投來警惕和害怕的目光。他沒有理會,徑直來到這一族的議事大廳,推開厚重的木門。
    屋內,漩渦水之介正背對著他,凝視著牆上古老的漩渦族徽。
    “水之介!”
    千手柱間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急與憤怒。 漩渦水之介緩緩轉過身,臉上看不出太多情緒,但眼中卻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他早就通過結界感知到了千手柱間的氣息,也明白自己躲不開,也無需躲。畢竟這場以自己的性命為賭注的博弈,是無論如何也繞不開眼前之人的。
    好在他雖然叛離了木葉,可當晚對那些警衛隊成員並沒有下死手,就是為了應對現在這一幕。
    “柱間,你是來殺我的嗎?”
    聞言,千手柱間眼神一黯,一步跨到漩渦水之介麵前,比他魁梧的多的身軀不自覺地散發出壓迫感來,卻是避而不談。
    “有件事情你知道嗎?有人假扮成你的父親,昨晚在木葉大肆殺戮,還差點殺了誌村族長和扉間!”
    “大肆殺戮?”
    漩渦水之介驚呼一聲,心中卻狠狠一沉,隻感覺自己被擺了一道。“那個家夥當時可向我保證了不殺人,隻負責製造動亂,然後替我吸引各族視線……”
    可忽然間。
    他才反應過來,瞳孔猛地收縮,望著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千手柱間,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你說什麽?有人假扮我父親?這不可能!他能瞞過木葉那麽多人?”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顯然被這個消息震撼到了。
    千手柱間見他臉上震驚的神情不似作偽,於是將當晚的細節一一講述,從“漩渦蘆名”施展的風遁和火遁,水遁和雷遁複合忍術。再到其詭異的戰鬥方式和動機,再到扉間發現的破綻——沒有使用過一次擅長的封印術。
    隨著講述,漩渦水之介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身體也開始微微搖晃,心情瞬間經曆了一個過山坡一般,從驚喜到驚懼,跌宕起伏。
    “怎麽會這樣……”
    漩渦水之介喃喃自語,眼神黯然。“父親他失蹤了五個多月,我心裏早就不抱希望了!可那個家夥又是……”
    他的話戛然而止。
    眼中霎時震驚一片。
    千手柱間看著他的反應,心中的疑惑更甚,忙低喝道:“水之介,小叔!你一定知道些什麽!告訴我,為什麽要帶著族人離開木葉?你和這件事是不是有關係?昨晚襲擊木葉的人到底是誰?你告訴我,隻有這樣,漩渦和木葉各族的關係才能得到緩解!而且你打傷警衛隊成員的事情我也可以不追究。”
    漩渦水之介反應卻很快。
    他深吸口氣,看向千手柱間追問道。
    “死了那麽多人,真的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嗎?柱間,是你太天真,還是以為我很好欺騙?”
    這句話讓千手柱間沉默了下來。
    “嗬嗬……”
    他的這個反應,也讓漩渦水之介更加確定了一些東西。當再次抬起頭時,眼中的痛苦已被一抹決絕取代:“柱間,你要麽現在殺了我,要麽……現在就離開!總之我是不會和你返回木葉的。”
    千手柱間怔了怔,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有些痛苦地說道:“你在說什麽?我建立木葉,不就是為了讓所有忍族不再受戰亂之苦嗎?為什麽你不能理解我的苦心?”
    “理想很美好,現實卻很殘酷。”
    漩渦水之介苦笑著說,“想必你也應該發現了吧,哪怕自己的實力再強,除非你殺掉所有人,可有些事情並不是靠著實力就能夠做到的。
    我明白你是真心想協調我和那些忍族之間的關係,可你捫心自問,自己真的能夠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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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顧千手柱間欲言又止,他繼續說道。
    “還有,你以為扉間他真的能容納所有忍族嗎?他對我們漩渦一族的忌憚與防備,你真的視而不見?”
    千手柱間更加語塞。
    他確實知道,木葉村雖然建立,但內部並不團結,各忍族之間仍存在著矛盾與猜忌,尤其是弟弟扉間因為某個術方麵的研究,一直都打著漩渦一族封印術的主意。
    但他從未想過,這些會讓漩渦水之介選擇離開。
    而對麵,漩渦水之介神情愈發嚴肅。
    “既然我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就必須走下去。你說我愚蠢也好,衝動也罷。總之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
    啪嗒——
    千手柱間越聽眉頭越緊,最後更是憤怒地抓住漩渦水之介的肩膀,用力搖晃著:“你糊塗!幫你逃離木葉的那個家夥說不定就是讓老爺子失蹤的真正黑手!你以為他會真心幫助你漩渦?”
    這一點,漩渦水之介已經明白,可惜已經太遲了。
    離開木葉這個選擇本沒有錯。
    錯的是不該向那人求助,可他如今也隻能一錯再錯。
    漩渦水之介臉色冷了冷,用力掙脫千手柱間的手,後退幾步:“夠了,柱間!別再說了!你走吧,就當我們從未認識過。”
    “你……”
    千手柱間張了張嘴,看著對方決絕的眼神,心中一陣刺痛。曾經的夥伴,好幾年的姻親,兩人如今卻站在了對立麵。
    可望著那張滿是決然的臉龐,他知道,今天無論如何都無法從漩渦水之介口中得到真相了。
    “水之介,我希望你不要後悔。”
    千手柱間最後深深地看了漩渦水之介一眼,在看到他對“漩渦蘆名”毫不知情的時候,他就怎麽也狠不下心殺了漩渦水之介,用以平息村子裏忍族的怒火。
    不過是個死了父親,然後還被殺人凶手利用來破壞木葉的可憐蟲而已。
    “如果後悔了,隨時來找我。”
    低聲說著,千手柱間轉身離開。
    當他踏出議事大廳的那一刻,身後傳來漩渦水之介消沉的聲音:“對不起,柱間。我沒想過殺人,真的……”
    千手柱間沒有回頭,隻是腳步頓了頓。
    漩渦水之介望著他的背影,臉色漸漸平靜下來,輕聲說道:“柱間,謝謝你不殺我。”
    “雖然這麽說可能顯得我有些無能,但……”聽到這句話,千手柱間卻緩緩轉過頭來,神色複雜地望向漩渦水之介。
    “你還是做好戰爭的準備吧。”
    漩渦水之介瞬間捏緊了拳頭。
    當海風吹過。
    千手柱間的身影和話語不知何時已被吹散在狂風中,隻剩下漩渦水之介呆呆地站在會議室門口,滿臉帶著怒火的失魂落魄。
    ……
    木葉遇襲的當晚。
    濃稠如墨的夜色籠罩著大地。
    整體由木料搭建的羽衣族地深處,一間密不透風的地下暗室中,搖曳的燭火將兩道身影映照在潮濕泛著水汽的石壁上。
    無憂穿著黑色短襟站在石壁旁,宛如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一身素色長裙的羽衣綾香站在他麵前,微微低著腦袋,表情淡漠,眼中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抵觸。
    自從進入這間石室,兩人沒有說過一句話。
    曾經相處時的輕鬆融洽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掌控生命者與生命被掌控者之間冰冷而無形的對峙。
    不知道過了多久。
    無憂終於出聲打破了這種緊繃的氣氛,他冷眼望著麵前低著頭的羽衣綾香,語氣低沉。
    “誰讓你去殺千手扉間了?成功了也就罷了,關鍵是沒有成功,你知不知道你的自作主張會給我帶來麻煩?那個家夥要比你想象的聰明。”
    羽衣綾香將頭低的更低,小聲解釋。
    “我以為……隻是順手的事,畢竟是他害死了前兩任少族長……”
    無憂看著她好一會,嘴角慢慢上揚。
    “綾香,最好是這樣。”
    羽衣綾香眼角一陣跳動,下意識將腦袋垂的更深,連大氣都不敢出。隻感覺心髒被什麽東西揪住了一樣,讓她難以呼吸。
    無憂見狀移開目光,不再說什麽。
    無論綾香有著何等陰暗的小心思,如今的他都不會去選擇追究。
    隻是不出意外的話,如今千手扉間那個家夥已經開始懷疑他了。
    畢竟從動機來看,和千手有仇的羽衣趁著柱間和斑不在村子暗中展開報複,試圖殺死千手扉間,這完全有可能的。
    “族長大人,我暴露身份給漩渦水之介知道,真的不會有麻煩?”
    或許是為了化解尷尬的氣氛,或許是為了岔開話題。羽衣綾香率先打破沉默,找了個比較合適的由頭。
    無憂微微偏過頭,瞥了她一眼。眼神中沒有絲毫情緒波動,“沒關係,在我答應幫他的時候,這件事情就注定瞞不了,也沒準備瞞。”
    羽衣綾香聽完,隻是輕輕抿了抿嘴,臉上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對於漩渦水之介的處境,她並不在意,這場對話對她來說,更多的是掩飾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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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她說完轉身便準備離開,裙擺掃過地麵,發出細微的摩擦聲響。
    “等等。”
    無憂冰冷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羽衣綾香的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著對方開口。
    無憂緩緩走到她身後,目光如同一把利刃,刺在她素色裙擺的背上。
    “第八顆天賦丸消化得怎麽樣了?”
    羽衣綾香沉默了片刻,內心在短暫的掙紮後,用平淡的語氣說道:“還需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
    無憂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來,“那半個月之後,來見我。到時候,我會把羽衣一族的兩門基礎仙術蛞蝓泵和蛙組手的卷軸交給你。”
    本來一直沒什麽表情的羽衣綾香聽到這話,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
    作為羽衣的一員,她自然知道這兩門仙術意味著什麽。那是羽衣忍者最基礎也是最核心的修煉方向。隻是對她這個自然能量修煉天賦不算好的忍者來說,因為仙術修煉起來效率不高的緣故,所以到如今都還沒有修煉成功。
    而此刻無憂突然提起要傳授她仙術,結合剩下最後一枚紫色天賦丸的空額,她瞬間有種不祥的預感,隱約猜到了自己第九枚會吃下什麽樣的特效丸。
    她在背對著無憂的角度咬了咬下嘴唇,直到咬到發白,慌亂眼神也始終都平靜不下來。
    那些天賦丸雖然讓她的實力不斷提升,但每一次服用,都像是在她的身體裏容納下別人的血肉。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早就變成了一個熔爐,屬於自己的部分正在不斷減少。
    她感覺惡心,本能地抗拒,甚至厭惡起自己身體裏那龐大的查克拉量、強大的身體素質與恐怖到甚至能夠外放的精神力。
    如今,她這具身體又要容納新的成員了嗎?甚至還極有可能是自己的族人,血脈相連的親人?
    想到這裏,羽衣綾香臉上頓時寫滿了拒絕,卻無力反抗。
    在這弱肉強食的忍界,她的生命早已被無憂掌控,她也是在前不久才意識到,從第一次被種下渦縛咒開始,她就已經失去了任何選擇的權利。
    “我知道了。”
    羽衣綾香深吸一口氣,頭也不回地輕聲應了一句,隻是沒發現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她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然後朝著暗室的出口走去。步伐沉重而緩慢,每一步都像是在走向更深的黑暗。
    背後。
    無憂的目光一直緊緊地盯著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暗室的轉角處,才收回視線。
    ……
    噠……噠……噠……
    腳踩著木質地板,羽衣綾香走過陰冷的走廊,望著兩邊牆壁上那微弱的火光,眼神滿是無奈與絕望。
    她就像一片在狂風中飄零的落葉。
    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法擺脫被風掌控的宿命。而前方等待她的,或許是更強大的力量,或許是徹底的毀滅,但她卻隻能沉默認命般地繼續走下去,因為她別無選擇。
    她來到室外,停下了腳步。眼神有些呆滯地抬頭看去。
    星光璀璨,而夜色深沉。
    她再回頭,身上卻茫然地打了一個冷顫。
    身後的暗室中,晦暗的燭火依舊在搖曳。像她此刻的內心,忽明又忽暗。
    “我該死在飛雷神手裏的……隻是又為什麽後悔了呢?我在怕什麽?又在貪念著什麽呢……”
    她神情沒落地低下頭,輕聲呢喃著。
    某個瞬間,或者說好多個瞬間。
    她都在想,要是自己死了,是不是這一切悲慘就都終結了?
    潮濕的寒氣漸重,如毒蛇般纏繞著羽衣族地。這裏漆黑一片,連最簡陋的照明火把都沒有。
    月光正透過雲層的縫隙,在漆黑的夜晚行走的羽衣綾香那身素色裙擺上投下斑駁的陰影。
    走到小徑的盡頭,她下意識地裹緊衣襟,手指觸碰在一起,冰涼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顫,思緒從呆滯中緩慢抽離,眼神終於恢複了些許靈動。
    穿過一片被爺爺新鮮種下的紫苑花苗圃時,她身上的裙擺發出細碎的聲響,仿佛在歡迎著她的回家。
    羽衣綾香神色默然,抬頭望去。
    隻見自家的矮小木屋還亮著昏黃的燈,一道背微微躬著的身影,正映在糊著紙窗的拉門上,此時來回走動著,寬大的袖口隨動作輕輕晃動,像極了小時候他給她編花環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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