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梅點了點頭。
    杜小月繼續說道：“莫大人讓我來探一探，可是這個和珅推三推四的，我好不容易才進來的。秀梅姐姐，你可要留神，這個和珅未必安什麽好心的。”
    秀梅說道：“和珅……他不上我這兒來，天天在門外請個安，他不敢進來。”
    杜小月說道：“這是為什麽？”
    秀梅說道：“你別問了，我也不好說。”
    杜小月說道：“剛才帶我進來那個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是個太監……”
    想了一下，想起來了，繼續說道：“我知道了，是……”
    秀梅趕忙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杜小月直來直去的，沒明白秀梅的意思，說道：“他三宮六院的，排起隊來都有二裏地了，他……”
    噓……
    秀梅將右手食指放在嘴邊，指了指外麵。
    然後說道：“我並不情願，但是沒有選擇餘地，皇上不讓我進宮，他說那兒規矩大，太氣悶，怕委屈了我，就安排在這兒了。他每次來都是便裝，談詩論曲，說說笑笑，倒也自在。”
    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皇上說，他心裏很苦，六宮粉黛雖多，可沒有一個能促膝交談的。”
    杜小月說道：“姐姐你別傻了，我們家阿姐說過，男人騙女人的時候，說的都是這樣的話。姐姐，你究竟有什麽樣的打算，你要早做安排。”
    秀梅說道：“莫大人說過，像我這樣的人，對自己是福是禍都不知道，確實，自在不自由。”
    杜小月說道：“姐姐，要不要我來陪你呢？”
    秀梅說道：“好妹妹，千萬不要，他還真跟我說過讓你來陪我，我不同意，我能忍，你不行，在這兒會把你憋死的。”
    杜小月嘟著嘴說道：“那你一個人怎麽辦？”
    秀梅說道：“我已經學會苦中作樂了。看看書，喂喂鳥，彈彈琴，悶了園子裏溜溜。”
    想起莫離，問道：“莫大人還好吧？”
    杜小月說道：“他還好，就是整天煙袋不離口，我們前幾天還敲了和珅一筆銀子呢。”
    秀梅說道：“我知道，他跟我說過。告訴莫大人，這樣的玩笑還是少開為好。有些事，莫大人做不出來，和珅可做的出來。比如，今天準許你來見我，他多半是想讓莫大人知道，好引他上鉤。你千萬要告訴莫大人，心裏知道就行了，一定不能有所表示。”
    頓了頓，繼續說道：“你記著，千萬不要去惹他，就算是為了我。”
    杜小月認真的點點頭，說道：“我們家離哥想讓姐姐你給他修書一封，了解一下你最近的情況。”
    秀梅起身走到梳妝台前，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紙和一盤朱砂。
    用桌上的碗扣到朱砂裏麵，在紙的四個角壓了四個小圓圈，四個大圓圈，小圓圈在大圓圈內。
    杜小月疑惑問道：“姐姐，這是什麽意思。”
    秀梅說道：“你拿去，莫大人他自然會明白。”說著將紙遞給杜小月。
    杜小月伸手接過，用嘴巴吹了吹，說道：“姐姐，那你保重，我走了。”站起身來。
    秀梅說道：“你也多保重。”送杜小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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