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說道：“非說不可嗎？”
    和珅看著他說道：“非說不可。”
    莫離看向蓋章帝，說道：“皇上，非說不可嗎？”
    蓋章帝拿起收起來的折扇，說道：“一定要說清楚。”
    莫離說道：“好，既然皇上有旨，一定要說清楚，那就恕臣直言了。”
    頓了頓，大聲說道：“和大人這個辦法，看似有嚴懲之效，實則是禍國殃民，流害百世。”
    和珅聞言，生氣說道：“莫離，你不要血口噴人。”
    蓋章帝握著折扇，說道：“和珅，讓他講話。”
    莫離說道：“皇上，和大人所說的嚴懲，那實際上就是包庇、縱容。使那些貪官汙吏，更加放心大膽的去為非作歹。假使督府有罪，本應該停職聽審，那該充軍就充軍，該殺頭就殺頭。否則為官者不尊，上行下效，如何去管束自己的部屬呢。”
    伸手指向和珅，繼續說道：“照和大人的辦法，貪官隻要交了罰銀，就可以減免其罪刑，不去追究他的責任，可以繼續為官。那這些貪官，為了彌補損失，就會變本加厲的大把去摟錢，頂多不過再交一次罰銀而已。皇上，枉法庇護，談何清廉？”
    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二十三年前，皇上曾下旨，著將斬、絞、緩決各犯納贖之例，永行停止。同年又下諭，限內、退、贓、減等之例，著永行停止。皇上以金錢為輕，以刑罰為重，果斷命令廢除了舊律。”
    再次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近幾年來，皇上又多次重申此令。和大人呐和大人，交了議罪銀就可以減免其罪刑，這與退贓減等有何區別呢？你居然把皇上明令永行禁止的事，在這再一次提出來，這不是置吾皇於言而無信之不義之地步嗎？和珅，你可知罪？”
    和珅立馬跪了下來，說道：“皇上，奴才知罪，奴才一時操之過急，竟忘了我朝先例。”
    蓋章帝有些不耐煩，說道：“此事不議了，退朝。”
    說完站起身來。
    文武百官紛紛行禮告退。
    蓋章帝對莫離說道：“莫離，你隨朕來。”
    莫離行禮說道：“遵旨。”
    ……
    莫離和蓋章帝漫步荷花池，走進亭子裏。
    蓋章帝說道：“朕剛才說過，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這裏邊的道理，你一定猜到了？”
    莫離說道：“臣不敢妄想。”
    蓋章帝搖著折扇，說道：“朕貴為天子。天子，哈哈哈哈畢竟不是天呐。生老病死，喜怒哀樂，一如常人，不過是形式不同罷了。”
    說完看向莫離，說道：“你剛才說朕大公，朕未必無私。你不喜歡和珅，可是朕又離不開和珅，你也知道是為什麽。朕聊以自傲的十全武功，四庫全書，沒有銀子打底兒，哪件事能幹的成？沒有和珅替朕打理，哪兒來的銀子？”
    蓋章帝看著莫離，繼續說道：“朕要是讓你去替和珅打理，你行嗎？”
    莫離沒有說話。
    蓋章帝繼續說道：“朕要是讓你去替福康安帶兵，你行嗎？”
    莫離搖了搖頭，說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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