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9章 棠棠,你學不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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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裏。
    這番話可以說是夫妻之間的情趣。
    如今,溫棠隻覺得膈應,惡心。
    都要離婚了,混蛋什麽?
    溫棠不明白,好話壞話她都說盡了,兩人也都走到了如今的地步,蔣行舟是怎麽做到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蔣行舟想要孩子。
    行。
    她不阻止。
    蔣老爺子想要她保守秘密堵住她的嘴。
    行。
    她安安靜靜退出,不糾不纏。
    她幾乎如了所有人的願,為什麽,她僅僅想要兩清,之後的日子裏互不相幹互不打擾,怎麽就那麽難?
    細細數來。
    短短一個多月裏發生的事情,令她傷懷難過之事數不勝數。
    蔣行舟的手段層出不窮,為了逼她放棄離婚的念頭,為了逼她回到他動身邊,幾乎是用盡了手段。
    看似對她心心念念放不下,其實說到底,不過心裏不甘罷了。
    如今。
    冷靜期淺淺逼近。
    他倒是換了個新把戲,做著曾經他們做過無數次的親密動作,試圖喚回那些甜蜜的回憶。
    打起了感情牌。
    臉皮簡直厚到了極致。
    溫棠強忍著惡心,抿唇不語。
    她低頭看著無名指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重新戴上去的婚戒,眸光閃爍。
    婚戒很好看。
    結合了現代複古工藝,是由知名大師親手雕刻而成。
    兩枚婚戒交疊,能夠完完全全動重疊在一起,構成一枚全新的戒指。
    溫棠記得很清楚。
    結婚時,蔣行舟在蔣家還是個邊緣人物,很是拮據。
    婚禮沒辦。
    但蔣行舟不想委屈她。
    便找了好友商洛借了三百萬,定製了這枚婚戒。
    她戴著頭紗站在民政局前,是蔣行舟單膝下跪將這枚婚戒戴在了她的手上。
    他說,“棠棠,我會對你好一輩子,至死不渝。”
    一個吻。
    落在她的手背。
    那炙熱滾燙的溫度,直接燙到了心裏,留下深深的烙印。
    以前。
    是感動,是歡喜,是喜愛。
    如今看著,溫棠隻覺得說束縛。
    另一隻手緩緩挪動,企圖將婚戒摘下來。
    蔣行舟感知到了她的意圖,隨手一抓,便禁錮住了溫棠的那隻手。
    他嗓音微啞,透著淡淡的危險,“棠棠,學不乖嗎?”
    溫棠不動了。
    看似妥協,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散發著抗拒。
    曾經如同一隻小貓軟綿綿窩在蔣行舟懷裏的人,此時此刻,全身上下都是僵直著的不自然。
    蔣行舟也不在意。
    抱著溫棠的手緊了緊,聞著她身上那股獨特的淡淡馨香閉上了眸。
    這段時間,他們有了隔閡,棠棠抗拒他並不奇怪。
    他不在乎。
    隻要棠棠還在身邊就好。
    習慣都是需要養成的,時間一長,他的棠棠還會抗拒他嗎?
    深秋的夜,是那樣的孤寂。
    兩個人處於同一個房間,睡在同一張床上,蓋著同一張被子,枕著一個枕頭,肌膚相貼,看似親密無間,卻各懷心思,同床異夢。
    溫棠一晚上沒睡。
    心裏有記掛。
    身旁還躺著討厭的人。
    她就這麽直直地看著前方,呼吸平緩,神情淡淡,像一隻沒有感情的提線木偶一般。
    天一亮。
    她就掙紮著起來。
    “棠棠,你不等我嗎?”
    蔣行舟悠悠起身,看著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的溫棠懶揚揚開口道,“沒有我開口,望海醫院沒有一個人會告訴你顧南枝在哪裏。”
    他算是看明白了。
    哄著。
    慣著。
    愛著。
    都沒有用。
    溫棠已經決心要離開了他了。
    那他不如換個方式,拿她為數不多的在乎來威脅,威脅她主動靠近他。
    很顯然,這個辦法很有用。
    溫棠停下了動作,她轉身,冷冷的看著蔣行舟。
    沒想到。
    夫妻多年,時至今日,她才算是看清了眼前這個愛了多年的男人。
    那話語中裹挾著的濃濃的惡趣味,她如何聽不出來。
    溫棠催促他,“快點。”
    蔣行舟倒是不急。
    顧南枝對他來說,跟路邊的一隻阿貓阿狗沒什麽區別,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在乎。
    蔣行舟不緊不慢地下了床。
    打了個內線電話。
    三分鍾後。
    病房大門被護士從外麵推開了來,連同一塊還有一張可以移動餐桌。
    餐桌上,是各式各樣擺放精美的早餐。
    護士先幫蔣行舟將吊針拔掉,而後退了出去。
    蔣行舟上前,仿佛跟看不見溫棠一臉難看的神情似的,輕輕拉過溫棠的手,將人帶到了餐桌旁邊。
    他語氣溫柔,跟哄孩子似的那般輕,“先吃早餐再去也不急,你昨天一天沒吃東西了。”
    溫棠甩開他的手,強忍著怒氣問道,“蔣行舟,你到底想怎麽樣?”
    蔣行舟一臉無辜,“老婆,我隻是關心你而已,我沒想怎麽樣。”
    “老婆,我們有多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他自顧自的給溫棠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笑著招呼溫棠坐在自己旁邊。
    “來,吃個早餐花不了多少時間的,吃完了我就帶你去見顧南枝。”
    溫棠拳頭攥緊又鬆開。
    蔣行舟將她的小動作盡攬眼底,薄唇輕輕的勾了勾,掩蓋去眼底的落寞。
    溫棠到底是妥協了。
    她知道蔣行舟說的話不假。
    這裏是望海。
    趙院長跟他有著很深的交情。
    如果蔣行舟想,她一個無權無勢的人,確實連顧南枝一麵都見不到。
    溫棠坐到餐桌前,任由蔣行舟給自己加菜。
    他夾什麽,她就吃什麽,味如嚼蠟,連眼角的餘光都不曾分到蔣行舟的身上,自然也沒有看到,蔣行舟臉上一閃而過的偏執跟失落。
    溫棠才不管他怎麽想。
    進食的速度加快。
    吃得差不多了,撂下筷子放下勺子站了起來,用最快的速度拉開跟蔣行舟之間的距離。
    她淡淡道,“我吃飽了,現在能帶我去見南枝了吧?”
    此時此刻。
    溫棠無比的慶幸自己的孕反過去了。
    早餐雖然清淡。
    但那碗她往日裏最愛吃的皮蛋瘦肉粥表麵上卻浮著星星點點的油漬。
    若在早上一個星期。
    她都不用吃。
    僅僅是看著這一碗粥,胃裏便會翻江倒海的不舒服起來。
    到時候,可就露餡了。
    溫棠站起來的前一秒。
    蔣行舟剛剛撥好一個山竹要喂給她。
    手已經伸出去了一半,溫棠站起來的瞬間,跟他的手撞到了一塊,山竹直接撞掉在地。
    滾了又滾,沾染上塵埃。
    溫棠不在意。
    蔣行舟卻是黑了臉。
    “我還沒吃呢老婆。”
    他冷笑一聲,“急什麽?去晚了她又不會死。”
    溫棠怒視著他,“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蔣行舟不回。
    低著頭拿去筷子,有一下沒一下都吃了起來。
    仔細瞧。
    能夠看到他拿著筷子的手用力到關節泛白,恨不得將筷子折斷。
    何曾幾時。
    他的棠棠,眼裏再也看不見他了?
    等蔣行舟放下筷子,已經是十分鍾後了。
    見他還不起身,溫棠忍無可忍,一字一句咬牙切齒,“蔣行舟,你還要怎樣?!”
    睡也睡了。
    吃也吃了。
    幺蛾子一件接著一件,她是真的沒什麽耐心了。
    蔣行舟擦了擦嘴巴,這才“大發慈悲”的站起來,無視掉溫棠的惱怒,伸手過去牽起溫棠的小手,牢牢的抓在掌心裏。
    他笑得寵溺,“走,這就帶你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