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子，恕在下直言。僅憑聶公子一人煉丹，速度肯定比不過其他商鋪。更何況，五大勢力都有自己的丹閣，煉丹體係早已成熟。”在旁傾聽的潘衛斟酌許久，緩緩開口道。
    “嗯...這個問題，我也不是沒考慮過。但不夜城內丹師極少，何況他們大多都依附在五大勢力名下。除了三品丹師，剩下的也比不上聶兄。”楊遜微微皺眉，似乎對潘衛提出來的問題有些許不滿。
    “楊公子，如果讓聶公子一人煉丹的話，就算速度能跟上，數量也不一定能保證。”潘衛麵色如常，不卑不亢道。
    “雇傭丹師，憑我們現在的底蘊不現實。依在下看，倒不如培養一批獨屬我們萬寶閣的丹師。”
    “嗬嗬，你小子說得倒是輕巧。但在這不夜城裏，可沒有百分百值得信任的人。”鬼火聽罷冷嘲道。
    “鬼火前輩，你好像忘了黑市還有一個地方...”潘衛淡淡一笑，巧妙的避開了鬼火的話茬。
    “你說的，莫非是...”
    “沒錯，就是半妖集市。”
    “嗯？你們口中的半妖集市是什麽地方？”段玉寧麵露疑惑的問道。
    “半妖集市，顧名思義可不是半妖開設的集市，而是被抓捕到的半妖集中的地方。”潘衛解釋道。
    “半妖是人與妖誕下的物種，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就是擁有妖獸特征的人類。但絕大多數修者，包括一些修為高深的大妖，都看不起半妖的存在。”
    “尤其是那些自詡血脈高貴的妖王和頂級勢力，對於半妖的存在可謂是眼中釘肉中刺。”
    “南無阿彌陀佛，照小友的意思，是打算雇傭這些半妖為輔佐聶公子煉丹？難道，你就不怕這些半妖突然變卦？”光頭大漢聞言，輕撚佛珠問詢道。
    “空明前輩無需擔憂，晚輩有一家傳秘法，能完全操控凝元境以下的半妖。”潘衛微微一笑，拿出了張古樸的羊皮卷。
    “但它隻能對半妖生效，對於人類修者而言並無太大作用。”
    “嗬嗬，沒看出來啊...你這家夥修為雖低，旁門左道懂得倒是不少。”鬼火伸了個懶腰，不禁調侃道。
    “行，那就按潘衛說的做。”楊遜點了點頭，讚成道。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空明前輩，您留守閣內。鬼火前輩，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見二人商議完畢，聶蒼起身道。
    “哈哈哈，聶公子言重了，樂意效勞。”
    ......
    “聶兄，我們分頭行動。我和玉寧兄先行一步了，事成之後在黑市外匯合。”
    楊遜打了聲招呼，跟段玉寧朝著桐山明堂走去。而鬼火則是提前守在了黑市出口，以免聶蒼等人被盯上發生什麽意外。
    “聶公子，我們也走吧。”
    潘衛同聶蒼一道，帶著他朝隱秘角落走去。隨著越漸深入，二人很快便聽到了陣陣叫賣聲。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我這裏有百年難遇的凝元境妖人，有沒有大佬賞賞眼。這家夥從小力大無窮，天生就適合看家守地。”
    “吹牛呢，區區半妖還能活一百年？嗬嗬，五十年都夠嗆...”
    “一個凝元境半妖而已，還百年難遇，想靈石想瘋了吧？”幾個路過的修者聞言不禁嘲諷道。
    聶蒼二人順著聲音的源頭看去，隻見鐵籠裏正關著一隻頭上長角的人類修者。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半妖。
    “哼，幾個沒見過世麵的家夥。就這隻半妖，可是費了我好大勁才抓到的。”商販不滿的反駁道。
    “哦？那你開價多少？”
    “放心不貴，隻要這個數...”商販嘿嘿一笑，比了個數字七。
    “七千上品靈石？倒是挺便宜，可這家夥都有凝元境的實力了，你有半妖契約嗎？”路過的一名修者感興趣的問道。
    “老板，你覺得的呢？要是有的話，開價應該也不會這麽低吧？”商販聞言搖了搖頭，語氣顯得有些無奈。
    “這家夥沒有族群，也沒有血親。你看到它頭上的角沒，它是罕見的雲鹿妖。如果沒猜錯，它的母親應該是四階雲靈鹿，至於父親嘛...”
    “行了行了，打住。你這麽一說我都覺著太惡心了，你賣給別人吧。”那名修者擺了擺手，直接轉身走了。
    “呸！真是惡心的東西，老子費了那麽大勁抓你。沒想到，連這群低階凝元境都看不上。”商販見狀，朝籠子裏的半妖狠狠啐了一口。
    那名半妖卻跟沒聽到一樣，依舊不聞不問的抱著雙膝端坐著。
    “哼，你別給老子裝啞巴。今天要是沒人買你，就等著和你頭上的角說再見吧！”
    “聶公子，你難道對這家夥感興趣？”潘衛眨了眨眼，開口問道。
    “嗯，你沒有發覺它跟周圍其他的半妖不同嗎？”
    潘衛環顧著四周，視野範圍內可見的鐵籠裏關的都是清一色的半妖。它們或吵或鬧，有的在抱怨命運不公，有的則雙眼空洞無神。
    “是有些不同，但它的修為已經晉升了凝元境。在下的秘法根本無法徹底掌控，如果沒有半妖契約的加持，它隨時都可能失控。”潘衛盯著那名鹿角半妖，緩緩開口道。
    “半妖之所以不被人類和妖族接受，究其原因還是血脈的問題。人類和妖族的天性不同，誕生下來的結果無一例外，或多或少繼承了兩者的優劣點。”
    “聶公子，這名半妖雖然現在看上去正常，但我能從它眼中看出隱藏的另一麵...”潘衛幾欲張口，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它不是普通的半妖，如果隻是四階靈妖和凝元境，絕對不可能讓先天殘缺的它突破凝元境。”
    “更何況，它的修行年齡在二十年內。所以，我敢肯定......它的母親或許是一頭五階大妖，而它的父親則可能是半步破虛。”潘衛一字一頓斬釘截鐵道。
    “你好像對半妖很了解，竟然能看到它的外在和內在。”聶蒼聽聞別有深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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