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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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東嶺關後,關羽繼續策馬前行。他的身影在山間小道上顯得格外高大,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
不多時,關羽便來到了另一處寨口。這座寨子坐落在山腰之上,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守寨大將韓福此時正率領一隊巡邏兵在寨口巡視。他遠遠地望見關羽一行人,便高聲喝問:“來者何人?”
關羽勒住赤兔馬,手持青龍偃月刀,拱手施禮道:“關羽借路前行。”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山間回蕩。
韓福聞言,眉頭一皺,厲聲道:“可有曹丞相關文?”
關羽麵色一沉,不耐煩地回答道:“事急不曾討得。”
韓福冷笑一聲,向著許昌的方向拱手道:“我奉丞相之命,鎮守此地,專門盤查往來奸細。你無關文,即係逃竄。”
關羽聞言,心中惱怒,但他強壓怒火,沉聲道:“哼!關羽行事,以仁義為先。我一行人中,上有劉皇叔夫人,下不過十餘隨從。請將軍明思,放我等過去。”
韓福不為所動,冷笑道:“我隻知奉命行事,其他一概不論。你若再糾纏不休,休怪我無情。”
關羽見狀,臉色愈發陰沉。他的赤兔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氣,不停地刨著蹄子,躍躍欲動。關羽連忙勒住韁繩,冷哼一聲道:“否則,哼!若是動起幹戈……”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威脅之意。
韓福雖然身為軍人,但麵對關羽的質問,他毫無懼色,反而毫不示弱地回應道:“就算大動幹戈,又能怎樣呢?”
關羽見狀,麵色一沉,他義正言辭地陳述道:“東嶺關孔秀無故阻攔我等去路,我已將他斬殺於刀下!”
韓福聽聞此言,頓時怒不可遏,他指著關羽大罵道:“你這逆賊,好生大膽!”接著,他環顧四周,高聲喊道:“誰人與我一同將此賊拿下?”
話音未落,隻見寨口處一名小將孟坦挺身而出,他策馬疾馳而出,如離弦之箭一般直奔關羽而去。
關羽見狀,不慌不忙地舉起那柄青龍偃月刀,橫在身前,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嶽。任憑孟坦如何劈砍,關羽都穩如泰山,巍然不動。
孟坦見狀,心中愈發焦急,他使出渾身解數,連續砍了五六刀,然而關羽的身體卻如同鋼鐵一般堅硬,絲毫未受影響。
“嘿!”就在孟坦的攻勢稍顯疲態之際,關羽突然大喝一聲,隻見他手中的青龍偃月刀如同閃電一般橫空劈出,瞬間將孟坦斬於馬下。
韓福見狀,心中大驚失色,他連忙舉起弓箭,瞄準關羽,一箭射去。這一箭如流星趕月,直中關羽的手臂。
關羽手臂中箭,卻並未退縮,他強忍著疼痛,策馬如飛,直取韓福。韓福見勢不妙,急忙調轉馬頭,想要逃跑。與此同時,他還命令寨中的士兵們放箭射殺關羽。
一時間,箭矢如蝗,鋪天蓋地地朝關羽射來。然而,關羽卻毫無懼色,他騎著赤兔馬,風馳電掣般地追上了韓福。
說時遲那時快,關羽手起刀落,隻見一道寒光閃過,韓福的頭顱便如同西瓜一般滾落下來。
隨後,關羽麵不改色,他用嘴叼住箭枝,稍一用力,便將箭矢從手臂中拔出。
寨中士兵們眼見兩位將軍都已殞命,頓時驚恐萬分,紛紛作鳥獸散,四處逃竄。
關羽見狀,急忙回到馬車前,卻見兩位嫂嫂已然從馬車中走出。他連忙上前,單膝跪地,一臉愧疚地說道:“嫂嫂莫怪,適才情勢危急,關羽無奈之下隻得奮力拚殺,以致讓嫂嫂受驚了。”
甘夫人見狀,趕忙從懷中掏出一條潔白的布條,快步走到關羽身邊,小心翼翼地為他包紮住傷口。
關羽謝過嫂嫂後,稍作休整,便繼續驅馬前行,一路直奔汜水關而來。
汜水關守將卞喜遠遠望見關羽到來,喜出望外,趕忙迎上前去,滿臉笑容地說道:“哈哈哈哈,關將軍,久仰大名啊!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請進,請進!”
關羽見狀,連忙翻身下馬,拱手還禮道:“卞將軍過獎了,關羽不過是一介武夫罷了。”說罷,他便跟隨卞喜一同入關。
一路上,卞喜對關羽讚不絕口:“關將軍威震天下,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啊!今日將軍能歸降皇叔,足見將軍之忠義,實乃令人欽佩啊!”
關羽謙遜地笑道:“哈哈哈,卞將軍謬讚了,關羽不過是盡了自己的本分而已。”
卞喜連連擺手,笑道:“哪裏哪裏,將軍此言差矣。將軍能來此,卞喜真是喜出望外啊!”
關羽感慨萬分地說道:“我離開許都去尋找兄長,這一路上真是曆經了無數的艱難險阻啊!”
他接著說道:“實在沒想到孔秀、韓福、孟坦這些守關的將領,竟然如此無禮地刁難我。我本是心急如焚地去尋找兄長,他們卻反而前來尋釁滋事,實在是讓我忍無可忍,不得已才將他們斬殺。”
卞喜連忙附和道:“將軍殺得好啊!這些人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關羽擺了擺手,苦笑著說:“唉,也是我一時衝動了。不過,若是卞將軍見到丞相,還望能為我向丞相稟明其中的原委啊。”
卞喜趕忙點頭應道:“那是自然,將軍放心,我一定會將此事如實稟報給丞相的。”
關羽聽後,心中稍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轉身麵向卞喜,拱手施禮道:“卞將軍深明大義,關羽在此謝過將軍了。”
卞喜連忙謙遜地說道:“豈敢,豈敢。”他指著眼前的寺廟介紹道:“將軍,此地乃是明帝時期的禦前香火院,可惜自從董卓之亂時被焚毀後,一直荒廢至今。如今丞相又下令重新修建,才得以恢複舊貌。”
卞喜接著說道:“將軍護送二位夫人一路奔波,想必也是十分辛苦,亟需一個安靜的地方歇息。而此地環境清幽,正適合眾人在此休息。”
關羽聞言,欣然應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勞卞將軍了。”
卞喜微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將軍,請!”
關羽也微笑著回應道:“請!”
進入寺廟,卞喜滿臉笑容地對關羽說道:“卞喜早已在淨室中為關將軍備好齋飯,還請將軍隨我來。”
關羽點頭示意,與卞喜一同前行。不多時,他們來到一處幽靜的庭院,隻見一名身著道袍、仙風道骨的老道士正站在前方,仿佛早已等候多時。
卞喜快步上前,向關羽介紹道:“這位便是此處的得道高人,普淨大師。”
關羽聞言,趕忙對普淨拱手施禮,說道:“久聞大師之名,今日得以相見,實乃幸事。”
普淨微微一笑,抬起頭看著關羽,緩聲道:“關將軍,離開蒲東至今,已有幾載了?”
關羽略作思索,答道:“算起來,將近二十載了。”
普淨微微頷首,目光凝視著關羽,繼續問道:“將軍可還記得在下?”
關羽凝視著普淨的麵容,努力在腦海中搜索著關於他的記憶,但一時之間卻難以想起。
正當關羽苦思冥想之際,一旁的卞喜插話道:“關將軍,請!”他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裏邊請。”
關羽回過神來,連忙應道:“哦,請。”於是,他隨卞喜一同走進屋內,在桌前坐下。
待關羽飲下一杯素酒之後,他還是未能想起普淨的身份,不禁有些尷尬地對普淨笑道:“剛才高士所言之事,關羽離鄉多年,實在難以相認,還望高士勿怪。”
“啊哈哈哈哈,無妨無妨。”卞喜在一旁連忙打著哈哈,似乎想要緩解這略顯尷尬的氣氛。
普淨麵帶微笑,和藹地看向關羽,眼中透露出一絲親切,緩緩說道:“將軍,在下的家鄉與將軍的家僅一河之隔啊。”
然而,就在這時,卞喜的眼珠子突然一轉,原本的和善神情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表情。他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普淨的話,聲音中帶著些許不悅:“誒,我請將軍赴宴,高士何須多言。”
普淨顯然沒有料到卞喜會如此無禮地打斷自己,他一下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臉上露出些許尷尬和無奈。
見氣氛有些僵持,關羽連忙打圓場道:“啊依~不然不然,鄉人巧遇,豈能不敘舊情啊,哈哈哈……”他的笑聲在這略顯尷尬的氛圍中顯得有些突兀,但也確實起到了一定的緩和作用。
然而,卞喜似乎並沒有把關羽的話放在心上,他突然急匆匆地站起身來,語氣生硬地說道:“淨室內宴席已備,關將軍,請吧。”
關羽注意到普淨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疑慮。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具體是哪裏不對。
卞喜見狀,連忙走到關羽和普淨中間,攔住了他們,再次催促道:“關將軍,請!”
關羽無奈,隻得跟著卞喜走進了淨室。一進入房間,他便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氛撲麵而來,那是一種肅殺之氣,讓人感到有些壓抑。
關羽下意識地撇了一眼卞喜,心中的疑慮愈發加重,他直接開口問道:“卞將軍,請我赴宴究竟是出於好意還是歹意?”
“誒……”卞喜滿臉驚恐,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他一邊擦著汗,一邊結結巴巴地解釋道,“豈有歹意啊,將軍,這……這都是誤會啊!”
關羽聞言,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卞喜。片刻後,他突然猛地睜開雙眼,如鷹隼般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卞喜,口中發出一聲低沉的質問:“嗯?”
這聲“嗯”雖然音量不大,但卻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卞喜被嚇得渾身一顫,不由自主地往後猛地一縮,同時扯著嗓子大喊道:“還不下手?”
隨著卞喜的這聲呼喊,原本埋伏在屋子四周的刀斧手們如餓虎撲食一般從各個角落衝殺出來,他們手持利刃,氣勢洶洶地朝關羽撲去。
關羽見狀,卻毫無懼色,隻見他迅速拔劍出鞘,身形如鬼魅般在刀斧手之間穿梭,手中的長劍上下翻飛,每一劍都精準地刺中敵人的要害。
不到一會兒功夫,那些埋伏的刀斧手們便紛紛慘叫著倒地身亡,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鮮血流淌成河。
解決掉這些刀斧手後,關羽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卞喜身上。他手持長劍,一步步地朝著卞喜逼近,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卞喜的心上,讓他的心跳愈發劇烈。
當關羽走到卞喜麵前時,卞喜已經被逼到了牆角,退無可退。關羽用劍尖抵住卞喜的脖頸,冷冷地問道:“我以汝為好人,安敢如此?”
卞喜此時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他臉色蒼白如紙,渾身顫抖不止,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嘩嘩地流下來,口中不停地求饒道:“將軍,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啊……”
關羽看著卞喜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心軟。他手中的長劍微微一鬆,原本緊繃的肌肉也稍稍放鬆了一些。
卞喜突然發力,如同狂風驟雨一般,猛地將關羽推開。隻見他手中的流星錘在空中急速旋轉,發出呼呼的風聲,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又一次狠狠地向關羽砸去。
關羽見狀,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側身閃過。然而,卞喜的攻擊如影隨形,流星錘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緊接著又是一記猛擊。關羽隻得不斷後退,手中的青龍偃月刀上下翻飛,勉強抵擋住卞喜的淩厲攻勢。
兩人你來我往,一時間難分勝負。但關羽畢竟武藝高強,經過數回合的激戰,他逐漸摸清了卞喜的套路。隻見他突然大喝一聲,手中長刀如閃電般刺出,直取卞喜的心髒。
這一劍快如疾風,卞喜根本來不及躲避,隻聽得他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濺起一片血花。
關羽穩穩地站定,收劍入鞘,動作幹淨利落。他輕撫著自己的長須,麵沉似水,仿佛這一場生死搏殺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場尋常的較量。然後,他瀟灑地一甩錦袍,轉身邁步走出了淨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