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佳妮這話說得有些含糊。
    “我不想光拿好處不回報，您這麽看好我，我得讓您覺得值。”
    韓青聽到這話，愣了一瞬，隨即嘴角彎了彎。
    他靠在沙發上，身體放鬆地靠著靠墊，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倒是挺上道，比我想象的明白。”
    “不過你這話說得挺玄乎，想怎麽做啊？”
    張佳妮聽到這話，臉頰瞬間燙得像被火烤過。
    她挺直了背脊，腦子裏飛快地轉著念頭。
    張佳妮當然知道自己這話裏的暗示有多大膽，可她也清楚，加入韓青的公司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她昨天還在羨慕萬倩，今天卻坐在這兒，離那個遙不可及的人這麽近。
    張佳妮心裏越發堅定，如果沒有點特別的關係，韓青以後八成不會多看她一眼。
    她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起身朝他走過去。
    張佳妮停在韓青身前，緩緩蹲下。
    韓青聽到她起身的動靜，身體微微前傾。
    他看著她蹲在自己麵前，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你這是幹什麽？打算給我擦鞋還是怎麽著？”
    他這話帶著點調笑，又補了一句。
    “我可沒說要你這樣，你自己想的可別賴我。”
    張佳妮蹲在那兒，臉上的熱度幾乎要燒到耳根。
    “韓老師，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您給了我這麽多，我得讓您記住我。”
    “不然以後您身邊人那麽多，我怕您把我忘了。”
    “我昨天接到電話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怎麽抓住機會，今天能坐在這兒，我不想白白錯過。”
    韓青端起茶杯晃了晃，杯子裏的茶水蕩出一圈漣漪。
    “記住你？你這想法倒挺直接。”
    “不過我得說清楚，我簽你是看你有潛力，不是讓你來給我當什麽特別助理。”
    “你這腦子想的，比我預料的還多。”
    張佳妮蹲在那兒，臉上的燙意還沒退去，卻多了幾分倔強。
    “我知道您是正經人，可我也想讓自己有點分量。”
    “您身邊那麽多厲害的人，我不使點勁兒，怕以後連站的地方都沒有。”
    “證明自己？你這證明的方式還挺特別。不過我得提醒你，我要的是能幹活的人，不是光會獻殷勤的。”
    攝影棚的另一頭，劉思思已經換好了戲服。
    她看著鏡子裏自己的模樣，嘴角彎了彎，隨手拿過一旁的咖啡杯抿了一口。
    劉思思走出化妝間，朝片場中央走去，腳步輕快卻帶著點心不在焉。
    她路過道具區時，看到孟子依正站在一旁，手裏拿著一瓶水，低頭跟旁邊的助理聊著什麽。
    劉思思走過去，停在孟子依身邊，身體微微側了側。
    “韓青呢？他跟那個張佳妮是不是出去了？”
    她這話說得隨意，像在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我剛才換衣服的時候，好像沒看到他。”
    孟子依聽到這話，嘴角彎了彎。
    “沒出去，在休息室裏談話呢。”
    她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又補了一句。
    “估計是聊角色的事吧，進去有一會兒了。”
    劉思思聽到“休息室”三個字，心裏像是被什麽撓了一下，怪怪的。
    她笑了笑，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在意。
    “哦，談話啊，那應該沒啥大事。”
    “他這人忙起來就這樣，估計又是忙著給人指點江山。”
    劉思思嘴裏這麽說，可心裏卻開始翻騰。
    她當然知道韓青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可張佳妮那副模樣總讓她覺得有點不踏實。
    她暗暗嘀咕，不會真有什麽吧，這個臭男人應該不至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攝影棚內的節奏卻沒停下來。
    導演宋小飛站在監視器前，皺著眉頭看了看手表，休息室的門還是緊閉著。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朝旁邊的助理揮了揮手。
    “行了，別等了，韓老師估計還得聊一會兒，咱們先拍別的。”
    “把那場群戲調上來，先把進度往前趕趕。”
    他這一喊，片場立刻忙碌起來。
    工作人員搬道具的搬道具，調整燈光的調整燈光，喧鬧聲像潮水一樣湧起。
    劉思思站在一旁，聽到宋小飛的話，嘴角彎了彎。
    她挺直了背脊，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試圖讓自己專心準備。
    可她的心思卻像被什麽牽著，不自覺地飄向休息室的方向。
    這個臭男人，聊個角色用得著這麽久？
    劉思思雖然覺得韓青不會當場做什麽，可時間越長，她心裏那股怪味越濃。
    她轉過身，假裝跟孟子依聊戲份。
    “這場戲我跟你的對手戲多，你準備得怎麽樣了？”
    孟子依聽到這話，笑了笑。
    “還行吧，台詞都背熟了，就看臨場發揮。”
    “不過思思姐你今天好像有點心不在焉，是不是惦記著休息室那邊？”
    孟子依這話帶著點調侃，像在試探劉思思的反應。
    劉思思聽到這話，愣了一瞬，隨即哼了一聲。
    “惦記什麽，我就是隨便問問。他愛聊多久聊多久，跟我有什麽關係。”
    “我就是怕他耽誤進度，導演都等急了。”
    劉思思嘴裏這麽說，可心裏卻像被貓爪撓著。
    止不住地想，韓青跟張佳妮到底在聊什麽，怎麽還不出來。
    孟子依聽到她這回答，嘴角彎了彎，沒再接話。
    她轉過身，朝道具區走去，準備接下來的拍攝。
    劉思思站在原地，端著咖啡杯，目光卻忍不住朝休息室的方向飄。
    這個臭男人，昨晚還說時間是留給我的，今天就跟別的女人關在屋裏。
    片場的喧鬧聲漸漸放大，燈光架被推到指定位置，工作人員的腳步聲此起彼伏。
    宋小飛站在監視器前，喊了一聲開拍，群戲的演員們立刻進入狀態，台詞和動作像流水一樣展開。
    劉思思站在一旁，試圖讓自己專心看戲。
    就在這時，片場入口處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
    劉思思轉過身，看到一個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愣了一瞬，隨即認出那是張曉菲。
    對方穿著一件黑色毛呢大衣，領口敞開，露出裏麵白色的毛衣，腳上踩著一雙短靴，步伐不急不緩。
    她走進片場，朝宋小飛揮了揮手，嘴角揚起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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