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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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
    探馬疾馳而來,馬上的騎士翻身下拜。
    "山海關城樓盡毀,城牆坍塌大半,城中火勢衝天,奴才不敢靠近,不清楚傷亡情況!"
    豪格一把揪住探馬衣領:"不敢靠近,你回來做什麽?"
    "貝……貝勒爺息怒,奴才,奴才……"
    探馬牙齒打顫,隻好說道:"奴才趕過去的時候,爆炸還沒有停……"
    轟!
    說話間,遠處又傳來悶雷般的爆炸聲。
    豪格緩緩鬆開手,因為他終於明白,自己中計了!
    今晚如此巨大的威力,不可能是意外,唯一的可能,就是吳三桂撤退之時,事先埋好了炸藥!
    漢人真的是太狡猾,太可怕了!
    為了達成目的,竟然親手將山海關炸掉……
    "報——"
    馬蹄聲大作,又一騎飛馳入營。
    "吳三桂大軍突然回轉,距此不足二十裏!"
    豪格瞳孔驟縮,猛地抽出腰刀,寒芒在火光映照下格外刺目。
    "傳令下去,全軍列陣!"
    他大步走向營帳外的高地,親兵們迅速跟上。
    戰馬嘶鳴,火把晃動,整個清軍營地瞬間沸騰起來。
    "前鋒營騎兵埋伏於驛道兩側的矮丘後!等明軍進入射程,先以弓箭襲擾,再以輕騎衝陣!"
    "喳!"
    傳令兵飛馬而去。
    豪格又指向南麵的開闊地帶:"步卒列陣於驛前,盾牌在前,弓箭手居中!"
    "鑲白旗輕騎繞至盧龍驛西側矮丘之後,待吳三桂主力與我軍接戰後,從側翼突襲!"
    "鑲藍旗留守大營,明軍的第一波衝鋒將會被我軍的弓箭所消耗,待明軍呈現出疲憊之色,立刻出擊!"
    “都給我聽好了,今晚之戰,事關我大清生死存亡,後退者斬!”
    他心中清楚,山海關已毀,多爾袞生死未卜,自己這五萬人怕是最後的希望。
    倘若今晚戰敗,大清就亡了!
    "報!"
    探馬急匆匆趕來,跪地急報:"吳三桂前鋒已至五裏外!"
    豪格眯起眼睛,握緊腰間刀柄:“再探!再報!”
    夜風獵獵,清軍將士緊張而有序地進行布防,準備即將而來的大戰。
    雖然時間倉促,準備不足,但是豪格的排兵布陣無可挑剔。
    他是皇太極的長子,自幼隨父征戰,三十餘載戎馬生涯,讓他對戰爭有著非同常人的嗅覺。
    "貝勒爺,披甲吧!"
    親兵捧著鎏金鎧甲跪在一旁。
    豪格卻將人推開,然後解開了錦緞外袍的盤扣。
    這個出人意料的動作讓周圍將領都愣住。
    隻見他扯開衣襟,露出布滿箭疤刀痕的胸膛。
    "當年鬆錦大戰,本貝勒隻帶著七個牛錄衝垮明軍大營!如今吳三桂區區三萬兵馬,也配讓本貝勒著甲相迎?"
    這番舉動頓時激起清軍將士的鬥誌,眾人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衝上戰場,將吳三桂拿下!
    豪格站在營地外的一處高地上,任由冷風吹打在臉上。
    他眯起眼睛,再次審視自己剛剛布置的防線。
    前鋒營騎兵隱藏在驛道兩側的矮丘後,步卒在驛前列陣,鑲白旗輕騎埋伏在西側矮丘後,鑲藍旗作為預備隊留守大營。五萬對三萬,以逸待勞,簡直就是一場必勝之局。
    副將上前:"貝勒爺,是否再派斥候確認山海關的情況?"
    豪格擺了擺手:"不必了,倘若多爾袞若還活著,自會派人來聯絡。"
    他說這話時,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
    山海關那驚天動地的爆炸,絕非尋常火藥所能造成。
    如此這般威力,多爾袞就算沒被炸死,恐怕也難逃重傷。
    想到這裏,豪格的心髒突然劇烈跳動起來。
    如果多爾袞命喪山海關,自己豈不是成了唯一的輔政大臣?
    "稟貝勒爺,吳三桂前鋒已不足五裏!"
    探馬的喊聲打斷了豪格的思緒,他深吸一口氣,將那些念頭暫時壓下。
    當務之急是打贏眼前這一仗,其他的事,等活著回到盛京城再說!
    "傳令下去,全軍按計劃行事,記住,所有將士必須聽令行事,不得擅自出擊。"
    "喳!"
    副將轉身離去,傳達命令。
    豪格再次望向山海關方向,那片天空已被火光染成詭異的橘紅色。
    他突然意識到,今晚所發生的一切,或許是天意。
    汗阿瑪去世之時,並未留下遺詔,按常理說,本該由他這個長子繼位,卻被多爾袞聯合其他貝勒硬生生推舉出一個六歲孩童。
    如今多爾袞若真死在今晚的爆炸中,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貝勒爺,您還是回營帳指揮吧!"
    在他身後,一名親兵忍不住出言提醒。
    豪格突然大笑起來,然後說道:"你們跟在我身邊多年,可曾見我臨陣退縮過?"
    "報——"
    探馬再次疾馳而來:"吳三桂前鋒已至營地外一箭之地,全是輕騎兵,約五千之數!"
    豪格眯起眼睛,吳三桂用輕騎兵打頭陣,看來還挺謹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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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令,前鋒營按兵不動,放他們過去,等主力到了再一起打!"
    “喳!”
    傳令兵立刻下去傳達命令,豪格的嘴角緩緩揚起。
    吳三桂太急了,他太想立功,反而冒進,犯了兵家大忌。
    山海關已經成功被炸毀,如果此時明軍圍而攻之,自己這五萬人定插翅難飛。
    可是,吳三桂選擇卻以三萬人對五萬人,主動尋求決戰!
    若換做旁人,此時發現後援被斷,肯定無心戀戰,還真的讓吳三桂撿了便宜。可是,自己是誰啊,這一輩子,幾乎半數時間都騎在馬背上,即便以少打多也沒怕過,現在以多打少,還是防守方,簡直是巨大的優勢!
    吳三桂啊吳三桂,你盡管來!
    豪格的目光死死盯著遠處逐漸逼近的火把長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明軍的輕騎兵已經衝進清軍預設的埋伏圈,但前鋒營的騎兵仍然按兵不動,隻等主力進入射程。
    副將上前請示:“貝勒爺,明軍前鋒已經越過矮丘,是否出擊?”
    “先不急!”
    豪格抬手,目光如刀,說道:“等他們再靠近些!”
    “喳!”
    遠處的明軍騎兵似乎察覺到了異樣,速度略微放緩,但很快又繼續推進。
    顯然,吳三桂急於決戰,不惜冒險。
    豪格當即吩咐道:“傳令,前鋒營準備!”
    就在明軍前鋒即將踏入弓箭射程的一刻,他猛地揮下手臂——
    “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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