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查一個人
    探視的時間隻給半個小時，時間長了陸子鳴的身體也撐不住，池震就告辭了。接著開電動車往玉石城跑，不止孟靜文的店在那裏，老萬的小店鋪也在，黃啟允死了後他覺得安全了，當天就回去開店了，池震拎著飯找上門的時候，他翹著腳把玩著一塊池震不認識的黑色石頭。
    老萬看到他就頭疼，“哎喲，你怎麽來了？事不都解決了嗎？”
    池震說：“誰跟你說解決了？”
    老萬瞪大眼睛道：“黃啟允死了，殺手抓到了，案子不就破了嗎？”
    池震瞥了他一眼說：“那我還至於獨守空房嗎？”
    老萬說：“你們，他們，不對，那些警察就是較真，有些事啊差不多得了，知道的太多命越短。”
    池震回嗆道：“你知道的可多多了，不也是禍害遺千年。”
    “呸呸呸！”老萬立馬跳起來，“我什麽都不知道啊，你可別亂說啊，我今兒可是第一次才見你啊。”
    池震無奈笑笑，“行了，有事找你。”
    老萬哼了一聲，“沒事你還不會來找我呢，老規矩啊。”
    池震痛快地轉賬，“我懂。”
    叮的一聲，老萬看到金額滿意咧著嘴笑，“說說說，什麽事？”
    池震斂去笑容，“幫我查池雯。”
    老萬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池震解釋道：“當年我太小，記不太清楚，我媽傷心也留意不了多少事，這些年生病，記性更不好了，現在警方的檔案記錄我信不過，我想知道我姐人際關係，案發那天跟誰接觸過。”
    剛才他跟池震說的話現在卻無法再說一遍了，換做是誰都沒辦法差不多得了，警察的較真是替死者昭雪，還家屬真相，池雯的事情快二十年了，池雯沒辦法安息，池家母子就沒辦法真正放下。
    老萬長歎道：“老子真是欠你的，你放心，我收了錢肯定幫你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陸離打發池震走了之後繼續投入查案中，在老石發來的資料找尋遺漏的線索，腦子裏卻是昨天他去找孫晴拿到項鏈的時候，孫晴說：“黃啟允和池震隻能活一個，你會選誰？”
    陸離那時候沒有搭理她，轉身就走，這種事他不想回答也不能回答。孫晴也沒有多加糾纏這個問題，跟上來就說讓陸離送她去醫院，陸離就更把這句話當成了孫晴的隨便一問，沒想到當晚黃啟允搶救無效，死了。
    確實是造化弄人，黃啟允在此之前已經下過一次病危，醫生提醒過警方，他的情況很危險，他們在審黃嘉佳，快要有眉目的時候，黃啟允又一次被送進搶救室，黃嘉佳立刻閉口不言了，黃啟允死亡的消息傳到她耳朵裏的時候，她甚至換了一個態度，她讓陸離想到了孫晴。
    陸離第一時間懷疑孫晴，可屍檢報告上證明黃啟允確實是意外死亡。
    梁雪初現在也有點頭疼，黃啟允剛咽氣，殷傑這個大人物就出現了，他有合理的理由，絕對的威嚴和氣勢把他和陸離兩個人都壓製住了，兩個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殷傑快六十歲的人，發絲黑白參半，但目光如炬，聲音洪亮，舉止儒雅，跟陸離他們說話的時候，溫和有禮，但是陸離對他有防備，在他心裏殷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陷阱。
    殷傑注意到陸離的沉默寡言主動跟他說話：“陸副局如果有事的話，可以先去忙。”
    陸離說：“我的事就在這裏，殷教授，我相信黃瑞會需要您的幫助。”
    說來也唏噓，黃啟允籌謀一生，身邊的親朋好友都有受惠，求人辦事的時候多積極，現在出事了躲得更積極了，早上的時候還圍著轉，晚上白布一蓋全都沒影了，就剩下黃瑞一個人處理後事，整整一個晚上忙前忙後的。
    殷菲菲想陪他卻被殷世韓拖走了，不，還有一個，孫晴。孫晴跟著推車眼睜睜看著黃啟允送進醫院的病理科解剖，一直在門口等著醫生的報告出來才走的，梁雪初和陸離送殷傑下樓的時候，孫晴也要打車離開，在停車場的出入口撞個正著。
    場麵一度寂靜，陸離本來是盯著孫晴的，卻無意發現殷傑也變了眼神，孫晴看見殷傑隻落出些許的好奇，然後又追著陸離問能不能送她回去，殷傑表現出對陸離孫晴之間的好奇，這就有趣了。
    殷傑問：“這位小姐跟陸副局很熟啊。”
    孫晴莞爾一笑，“還好，不如殷教授跟黃部長熟。”
    對麵的三個人緊張的緊張，警惕的警惕，孫晴接著說：“兩家人認識這麽久，又準備要成為親家了，這還不熟？”她嘴角有若有若無的笑容，告訴眾人她是故意晃了一下，梁雪初說：“陸離，你送她回去吧。”
    陸離送孫晴回去的路上，發現她異常冷漠，主動詢問：“沒事吧？”
    孫晴微微抬頭說：“感覺像夢一樣，他真的死了。”
    陸離透過後視鏡看到她的眼神有些迷茫無措，一般籌謀多年在事情得到解決後應該是解脫或者是疲憊，而孫晴給他的感覺就是習慣接受命令按照命令執行的人，突然間沒有了發號命令的人，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的無頭蒼蠅。
    陸離輕聲說：“是，他死了。我聽黃瑞提過，過年的時候帶你去了他家裏，黃啟允還打算跟你結婚，看來平時他對你不錯。”
    孫晴似乎在回想什麽，一直沒有說話，陸離送她到家門口了提醒她下車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慢悠悠下了車卻沒有把車門關上，她深深看了陸離一眼，“他對我很好，但是如果他和池震隻能活一個，我會希望池震活下來。”
    這是孫晴第二次提到這件事，陸離急忙頂住車門追問：“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孫晴像個木偶人般一字一句地說：“他不死，池震就得死，池震太聰明太在乎池雯，池雯的事情不能讓他查下去。”
    陸離仍在細想她說的這個話時，孫晴已經關門離開了，當即他有些心慌，調轉車頭往家裏開了，蹭蹭跑回家看見陸媽和陸一諾躡手躡腳地收拾東西出門，一老一少看見陸離進家門還齊刷刷衝他噓聲，陸離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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