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世覺吃完飯就離開了，隻剩黃思和黃瑞兩兄弟也足夠挖出一些東西了，論交情論信任程度還是黃思和黃瑞比殷家的人要高一點，梁雪初就讓他走了，陸離讓雞蛋仔寸步不離地跟著殷菲菲，要是沒猜錯，他應該會去找殷菲菲，如果殷世韓也到了的話，那麽黃振也會來。
    陸離跟他們打交道的時候經常覺得這兩家的孩子出奇地相像。
    黃思隨意坐在沙發上直截了當地問：“你們想問什麽？”
    梁雪初看向徑自走向單麵玻璃門的陸離，等著他問黃思，但陸離卻一直注視著辦公區域的一個女人，一身時尚靚麗的套裝裙七寸高跟鞋，五官秀麗紮著高馬尾，來個人跟她說了什麽她的表情又是懊惱又是焦急，黃思和黃瑞也注意到了陸離的異常，黃思主動解釋：“是，那個女孩叫姚顏，是殷世覺從市郊鋼材廠挖來的，原先是做對外銷售的，現在是我們公司的新公關經理，人很漂亮還很有能力，不單單是外邊追求者眾多，公司裏一大半的男人都被迷的不行。”
    陸離轉頭看向黃思，“那黃先生呢？”
    黃思說：“我貪財不貪色，要命不要錢。姚顏是上一任市郊鋼材廠的 廠長劉凡介紹給黃啟允的，劉凡入獄，她就辭職了，上次酒會的時候 看見她，我就直接把她挖過來了，當時她是跟在黃啟允的身邊替他接 見來客。”
    陸離把項鏈的照片拿給他們兩個看，“她戴過這個項鏈嗎？”
    黃瑞看了一眼立刻說：“我知道這個項鏈，它是一家獨立工作室開業 的時候上架的第一個作品，是十幾年前的圖樣了，孫晴過年來的時候 戴著來的。”
    黃思點頭說：“除了孫晴我沒見其他人戴過。”
    這種獨立工作室的定製項鏈在這十幾年裏賣出了三十四條項鏈，排查 過幾輪後竟然沒有一個人跟孫晴，孟靜文，傅文樺，醫院裏死的那個池雯有任何聯係，隻能說明，是專業人士仿造的，又或者工作室裏的人私下在外麵接活，工作室的人也都被查了一遍，背景幹淨，確實跟這幾個人沒有什麽關係。
    孟靜文給池震送過一個飛天仙女的雕像，雕工細致栩栩如生，那手上的老繭不是一兩日練得出來的，能夠把玉石做得精巧，那仿造一條項鏈應該不難。
    說到孫晴，孟靜文應該是在過年前就帶著她跟黃家的三兄弟見過了，在之前就確定了合作，才會在過年的時候全都到場並且沒有任何反應，沒有任何反應就非常可疑，他這個外人都覺得可疑的事情，黃啟允沒理由不知道的，陸離說：“黃啟允知道你們跟孫晴合作，知道孟靜文想要擴大事態，在他動手之前，孟靜文先動手了，你們也就默許孟靜文殺了他。”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天孫晴並出現在現場，黃思把酒會地點和宴廳位置定在那裏，這更是跟以前對黃啟允的態度大相徑庭，是為了掩護孟靜文進場殺人，孫晴接應他離開。
    陸離說得太過直接，黃家三兄弟是跟他們的父親黃啟允作對，但弑父這個名頭一說出口讓黃思和黃瑞臉色頓時黑了大半，黃瑞站起來反駁道：“我們沒有！！”
    黃思語氣冷硬，“我們隻是想他能好好休息不要妨礙我們吃掉市郊鋼材廠的股份，並不想真的殺了他，是自己他命不好，老天爺要收他。”
    梁雪初看著黃思說：“市郊鋼材廠的散碎股份是孟靜文透露給你的，你吃進去了多少才引起黃啟允的注意？”
    黃思冷笑一聲，“我稍微一接觸就被發現了，當時我的公司剛開不久屢屢被警告停業檢查，我知道是有人在搞鬼就沒有敢輕舉妄動，直到董令其死後我再次接觸才有進展。”
    梁雪初補充道：“黃啟允中槍之後，你一口氣吃掉了所有散股也是孟靜文合作內的要求嗎？替他吸引火力還是你自己想要這麽做？”
    黃思略微有些得意，“是我想要這麽做的，很瘋狂吧，既然做都做了就不要在意用什麽辦法，現在豈不是更好，他們顧得了前麵顧不了後麵，不僅要跟你們警方周旋，最關鍵的犯罪窩點也要被疑似敵人的我給吃掉，如果我成為最大的股東，市郊鋼材廠那些做過的事情全都會被翻出來，他們什麽都做不了，也多虧了梁局盯人很緊，不然我也不能這麽快就拿到股權。”
    梁雪初說：“要讓他們覺得疼，他們才會露頭。”
    陸離看向梁雪初問：“你們又是什麽時候合作的？”
    梁雪初說：“發現孟靜文真實身份後不久，我去找他的時候，撞上黃思跟孟靜文在商量讓黃啟允休息的事情。”
    陸離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沒想好要怎麽罵他，梁雪初攤開手解釋道：“那時候我們也需要他好好休息，你忘了醫院外索菲他們翻車和劉凡他們了？不能再死人了。”
    陸離無可反駁，尤其是想到年前被擱置的貪汙案，就不多問了，視線在黃思和黃瑞兩個人間打轉，“誰認識孟靜文在先？”
    黃思說：“我，七年前，我看到他臉的時候就去查他了，本來是想哄我弟開心的，發現他一直住在市郊鋼材廠後我就撤手了，過了查不到一年他主動找的我，六年前喬帆因為詐騙罪被抓，他說他有證據可以讓喬帆減罪，條件是一百萬現金，我給了。之後我問他市郊鋼材廠的事情，他隻說是我暫時惹不起的，我問他的事，他說他不是池雯。這這四個字仔細一想，讓人心驚膽戰，我沒敢多問，也沒有告訴黃瑞。他去年知道了這個人的存在後要黃振幫他查，我才告訴他以前的事情。”
    黃瑞有些心虛，甚至不敢直視陸離，“我之前跟池震說是看到她在殷家住過幾天，其實也是六年前我來找我哥在這裏見過他們兩個在談事情，我知道那不是雯雯，可是我太想她了，就偷偷看著沒告訴過其他人也沒跟我哥問，喬帆的事情定下來後我也沒有再見過他了，前兩年黃振在查到他媽媽的事情時，跟我提起孟靜文這個人，我才知道他跟殷家跟雯雯的案子有牽扯。”
    陸離看向黃思問：“孫晴也是孟靜文介紹給你打探市郊鋼材廠的消息？”
    黃瑞點點頭，笑了聲說：“直到除夕那天之前他知道我們跟孫晴在謀劃什麽，可是他不把我們這點小伎倆放在心上，但他不知道是孟靜文牽線鋪路。”
    陸離問：“孟靜文這兩年動作不少，可以自由進出市郊鋼材廠，黃啟允掌控著那裏就一點都沒發現異樣嗎？”
    黃瑞冷笑道：“他就算發現了又能怎麽樣？那時候的孟靜文誰惹得起，連創造她的人都怕她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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