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媽在小院給花花草草澆水時聽到外麵汽車停放的聲音，還是停在自家小院門口，還以為池震突然回來了，還沒到門口，陸離就牽著陸一諾進來了，陸離喊了聲，“...媽。”
    陸一諾也跟著喊道：“奶奶。”小孩子敏感好像感覺到池媽不是很喜歡陸離，表情冷冷淡淡的，陸一諾往陸離身前站了站，池媽一看小孩稚嫩可愛的臉蛋，用些許害怕的眼神看著她，池媽不好意思地躲了躲他倆的眼神，“你怎麽帶她來了？”咳了一聲，“吃過早餐了嗎？”
    陸離一愣，實話實說，“一諾在家吃了，我還沒有。”路上顧著案子又趕著送陸媽陸一諾連一口水都沒喝過，池媽指了指屋裏，“屋裏還剩了點粥，想吃就自己去吃吧。”
    陸離笑說：“謝謝媽。”他揉了揉一諾的腦袋，“你呢，你要不要吃？”
    陸一諾搖搖頭，“我不餓。”
    陸離說：“那你在這裏陪奶奶。”
    “好~”
    池媽眼角餘光看到陸離進屋裏後問陸一諾，“你們怎麽過來了？”
    陸一諾放下書包勤快地接過池媽手裏的水瓢幫她澆花，邊解釋道：“奶奶說要在外麵住幾天，沒人照顧我，爸爸就帶我過來這裏了。”
    屋裏不但有粥，還有池媽自己炒的青菜在桌上被菜罩蓋住了，都還是溫熱的，陸離抓緊時間吃東西，聽著外麵澆花的水聲稀稀拉拉，一大一小細碎的交談聲，一貫冷淡的神情都帶著柔和，老人家大都對小孩子沒有抵抗力，把陸一諾放在這裏幾天，沒準池震下次回來，四個人就能坐在一起吃頓飯了。
    五分鍾不到就吃得很飽了，回到警局雞蛋仔他們該問的該查的差不多了，陸離洗好碗筷後出門跟池媽說：“媽，不好意思，沒跟您說一聲就直接把孩子帶過來了，池震臨時出差，我媽要去醫院陪床，我這幾天有案子要忙也要在警局住了，現在又要趕著走了，所以這幾天要麻煩您照顧一諾了，一諾很乖的，家事她自己都會做的。”
    池媽對孩子還是很關心的，“她有沒有不能吃的？”
    陸離還沒說話就被陸一諾搶先了，“我爸爸都不知道我不能吃什麽，他好忙的，奶奶你問我就行了。”
    陸離順著陸一諾的話說：“主要不能讓她吃太多糖還有冰激淩，有什麽事情就給我打電話，一諾知道我的電話號碼的。”
    陸一諾小聲說：“我要先給池震爸爸打電話。”
    陸離蹲下身跟陸一諾說：“可以，但是不能打擾池震爸爸工作，你在奶奶這裏要聽奶奶的話，奶奶身體不好，不可以調皮要幫奶奶做家事。”
    陸一諾趁機提要求，“那我可不可以吃兩個冰激淩。”
    陸離想了想：“我會問奶奶你的表現的，隻有一次。”
    陸一諾重重點頭，“好。”
    池媽沒有正眼看過他幾眼，但是對陸離的態度好多了，“我會照看她的，有什麽問題我會給池震打電話。”
    “謝謝媽。”
    幾乎是同時，陸離跟剛從樺城分局調過來的沈寧和林苗苗同時到刑偵局大門口，但是相比沈寧他們，陸離是一下車漏了頭就被守在門口的記者給包圍了，一個個舉著又重又大的話筒懟到陸離麵前追問他。
    “陸副局，請問前段時間的槍擊案什麽時候開庭審理？案子現在進展到什麽程度了，還會不會發生此類事件，樺城居民的安全還能保障嗎？”
    “陸副局，在樺城分局投放炸彈的是不是跟兩起槍擊案是同一撥人？陸副局，請你正麵回應一下。”
    “陸副局，之前樺城分局的被炸事件為什麽要交給檢察院處理呢？”
    “陸副局！”“陸副局！請你回應一下！”“陸副局！”
    四麵八方的問題都砸向了陸離，人也淹沒在攝像機器和人群中，刑偵局的警員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陸離挖了出來，陸離脫困後隔著兩個人拿過不知道哪家報社的話筒，對著不知道哪家報社的攝像機說：“明天周一早上9點鍾，準時在我們刑偵局的會議室召開記者會，你們問的問題可以先留著，明天早上我都一一回複，各位記者朋友可以先回去好好準備明天想要問的問題了。”
    陸離一輛淡漠口吻鏗鏘有力，莫名讓人有種信任的感覺，刑偵局外宣部的警員趕到門口處理後續，陸離跟沈寧林苗苗一起回組裏，沈寧記得梁雪初說過了刑偵局裏還有抓不完的蛀蟲一路上沒敢跟陸離說太多，隻說王良華的家裏找到點東西，給梁局發過消息告訴情況了。
    陸離問：“梁局說他過來了嗎？”
    沈寧搖頭道：“沒有回複。”
    陸離說：“那不管他，人回來差不多了就到會議室捋一下。”
    回到辦公室後陸離先去觀察室看雞蛋仔審王良華怎麽樣了，中場休息，他和雞蛋仔回辦公室看到陸陸續續地有組員回來了，幾個同事回來的路上記得有人沒吃東西，趕著早餐的末尾把路邊沒賣完的早餐攤給掃蕩了，一大群人很快就分完了一大包的豆漿肉條包子，隨便找了個位置邊吃邊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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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陸離拉過速寫黑板敲了敲，意思是準備開始。
    第一個到現場的警員舉手，“我跟小趙到的時候，小區保安已經把王良華摁在地上了，手裏還繞著樓下施工攔人用的紅色塑料帶，姚顏就差一口氣了，脖子上有一截斷了的紅色塑料帶，初步判斷就是王良華在樓下轉悠的時候拿的，絕對是有預謀的殺人。”
    沈寧嘬著豆漿說：“王良華跟他媽媽一起住在樺城郊外，離他上班的地方很遠，開車需要一個多小時，但是房租便宜,幾百塊錢租了一層樓有三個房間，王良華自己住了兩個房間，我們搜查了三個房間，大都是母子倆的日常用品，唯一巡犬在王良華的床底下的地板下發現了四包冰毒，均重20克。”
    雞蛋仔嚼著東西說：“他不像吸的，身上沒有什麽針孔。”
    林苗苗接著說：“我問過王良華的媽媽，最近王良華和往常早出晚歸，但是王良華上周三因為在公司毆打姚顏被開除了，早出晚歸應該是去堵姚顏了，我打電話問小趙，監控拿回來的等確認日期。回來的路上我去他們公司問了下情況，公司監控看到王良華把姚顏拽進了長廊裏，開始兩個人心平氣和的談，後來王良華開始動粗了，姚顏就躲，王良華看姚顏要跑直接推倒了姚顏，還扯她的頭發，這些不但被監控錄了下來還被幾個同事看到了，公司就給了他兩個小時交接收拾東西走人的時間。”
    陸離問：“他們同事又聽到什麽嗎？”
    林苗苗搖頭說：“隻聽到姚顏的哭聲，我下午再去一趟他們公司詳細問問姚顏和王良華的情況。”
    陸離問：“姚顏那邊怎麽樣了？醒了嗎？”
    “醒了，但是醫生說她的喉嚨傷的嚴重，這幾天可能說不了話，醫生現在在給她做傷情鑒定。”
    陸離問：“在姚顏家裏有沒有找到什麽可疑的東西？”
    “找到一把傘，傘把彈扣的位置有血跡，看上去像新的，還有一雙穿過的高跟鞋，對比過姚顏的其他高跟鞋，鞋碼對不上，足足小了兩個碼，那雙高跟鞋絕對不是姚顏了，我都一起送到物證科去化驗了，就這兩點比較可疑。”
    陸離問：“雞蛋仔，剛才你審王良華，他說什麽？”
    雞蛋仔說：“他說姚顏利用他的好感，誘使他買這買那的，還不答應跟他結婚，還跟別的男人出去開房，在別的男人家裏過夜，還在公司裏勾搭別的男同事，以上說都不是同一個男人，光王良華罵罵咧咧的那些粗略算都有四個男的了，他在公司動手打姚顏就是看到姚顏和一個男同事很親密地肩膀挨著肩膀，王良華看他們一起進了主管的辦公室就在外麵等，姚顏先出來的就跟她在外麵爭吵起來，具體吵了什麽，王良華說他不記得了，就是罵她水性楊花玩弄感情，讓她賠錢之類的，看著像情殺。”
    陸離微微挑眉問：“什麽叫看著？”
    雞蛋仔說：“因為太明顯了啊，還都是黃瑞公司的員工還是在我們盯上他們不久就出了這樣的事，嗯...總之跟黃家那三個兒子有關的都很可疑。”
    陸離說：“我到的時候王良華說了一句話也很有疑點。”所有人都停下吃東西的動作豎著耳朵聽他說下去，“他說反正我也活不長。還有，可靠線報，姚顏跟傅文樺還有池靜靜這三個人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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