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震擺擺手再示意她坐下，“池靜靜跟你們家是對門，有人見過你女兒傅文樺跟池靜靜兩個人一起見麵一塊出現在你家老房子那裏，似乎在策劃一個不得了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出手，池靜靜就死了，然後到你女兒，你女兒是命硬才活了下來。”意有所指地看了傅文樺一會，傅文樺不能說話，但是躲閃的眼神能夠知道池震沒說錯。
    他接著說：“其實你第一眼看到我就出現了那麽明顯的惡意時我就懷疑了，後來想想池靜靜又完全不像池雯，哪裏認識的姚顏，而姚顏隻不過是很小很小的一個嘍囉，她能從哪裏知道池雯的事情，之後又要怎麽搭上線，包括傅文樺又是怎麽知道王原家的條件的，還有當警方問你知不知道池靜靜和傅文樺見麵的時候，你說搬家後沒見過池靜靜，我勉強信了，當你家鄰居告訴你，你家老房子有動靜的時候，你也沒當回事，你是知道你女兒跟池靜靜他們在謀劃什麽的，你給他們打掩護的時候沒想過自己的女兒會出事吧。”
    黃芬默抓著女兒的手都在顫抖，回頭看了傅文樺好幾眼，確認自己的女兒還活著，“我沒想到他們會這麽狠心...我想著，孟靜文有了背叛的心思他們也缺人，我們家是怎麽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還不如老老實實的...配合他們...”
    池震說：“不是他們，是孟靜文幹的。”
    黃芬默瞪著池震好一會，無法反駁，僵著脖子點點頭，“的確，他也是有可能的。”她安撫地拍拍傅文樺的手，“我女兒很聰明，隻看到了照片就知道我不喜歡池雯，高中的時候聽到了我跟他們的話後就問我了，我女兒也是為了幫我，我老了...很多事情做不了了，我女兒就替了我的位置。”
    池震笑道：“她確實比你聰明，也比你更激進，一半是為了幫你一半是為了證明自己比你強。”
    黃芬默深吸一口氣，“池雯是最開始他們想收攏的第一批人，可惜池雯腦子裏隻有鋼琴和家人，哦，還有黃瑞，暗示了她兩三次後就放棄了，他們才找到了我。”
    池震想起之前看到的曆年參加維也納麵試考核的名字，其中是有黃芬默的，看來那些人是專門找鋼琴好手的，黃芬默瞧了一眼池震好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反駁道：“不是，他們隻是覺得我是最合適替代池雯的人而已。”
    池震問：“因為名額還是明白自己被當成替代品後逐漸堆積起來的憎恨？”就像孟靜文假裝池雯久了除了忘記自己之外還會厭惡自己在假裝的人。
    黃芬默緩緩搖頭，“不知道...”隨之又苦笑一聲，“可能我是恨她為什麽可以痛痛快快地解脫，就算死了，沒有用了，他們還是這麽的執著留住她的存在，她的人生停留在了最璀璨的二十二歲，而我因為她痛苦了這麽多年，我的女兒也活在她的陰影下。”
    兩人腦海中都不約而同地想到池雯的笑臉，看著誰都是一樣溫和又專注的眼神，緩緩笑起來的嘴角，同時低下頭去。
    黃芬默說：“我不能告訴你他是誰，我還要保護我的女兒，我能告訴你的是他還活著，他手上不隻池雯這一條人命，池雯也不是他殺的第一個人，他是個凶殘至極的人物，從樺城音樂學院失蹤的學生入手查吧，你們會得到更多的線索。”說完，側過身不願再跟池震交談了。
    池震站起身微微點頭，“多謝。”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想起了什麽似的回頭問傅文樺，“王原的家人有找過你們嗎？”
    黃芬默搖搖頭，“沒有，但是我知道他們在查我們家。”
    池震又說：“多虧你女兒了，找了王原攤牌，不然王原都不會查池雯的事情，他不查池雯的事情，他家裏人也就不會想著去查，池靜靜和傅文樺也不會...怎麽說你跟孟靜文也算同事，比我更清楚他有多少手段，好好護著你女兒吧，嗬，不知道是不是報應。”邊說邊關門，關門時透過病房門上一小扇的玻璃看到傅文樺滿臉恐懼地抓著黃芬默，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黃芬默被她用力扯得東倒西歪，她撐著自己費力解釋著。
    池震瀟灑地丟下爛攤子給黃芬默，去拿被遺忘在分局門口的電動車，轉個拐角就看到陸離坐在醫院長椅上，其實陸離早就到了，在門口糾結了一會還是決定不進去了，找了地方坐下乖乖等著，池震還挺意外的，走到陸離麵前時期待著看他，期待著陸離能問什麽。
    陸離問：“回家吃飯還是去店裏吃？”
    意料之外的問題，池震一時都不知道要怎麽說了，還以為陸離會問他跟傅文樺母女說了什麽，問孫其跟他說了什麽，“...還是先去拿車吧。”
    陸離沒接話直直看著池震等他說下一句話，池震本來就沒話說，被他盯著心虛地低頭看看時間，“拿完車了再去接一諾，我們去店...還是回家去吧，媽都回來了，我饞媽做的油燜大蝦了。”
    池震要走但陸離沒動，直接拆穿池震的話，“現在的時間是一諾的午睡時間，媽是不會給你做飯的。”
    池震挨著陸離問：“那你說去哪？”
    陸離推開他，站正了用池震很久沒聽過的嚴肅語氣說：“池震，下午回刑偵局檔案室報到，三個月後看你表現再決定要不要放你回組裏。”
    池震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啊？你不是說同意我辭職嗎？”
    陸離翻臉不認人，“作為家屬我支持你，但是作為上司，不可能。下午上班別遲到了。”說完就要走，池震很機靈，頓時就明白了，他們想用自己下套，難怪陸離不問了呢，瞪著陸離的背影兩步追上去攬著陸離的肩膀，“陸副局，你沒吃午飯吧，為了慶祝我複職，我也順便拍拍上司的馬屁，想吃什麽啊，您說？”
    陸離順從地往池震那邊靠近一點，“吃海鮮大餐。”
    池震笑道：“行啊，反正是花你的錢。”自打池震被停職做起家庭主婦開始，陸離把一半的工資給了池震當家用，池震也是第一次真正當家撓著頭往裏添了些錢都給了陸媽幫忙買菜做飯什麽的，陸媽長歎著氣收下了默默教陸一諾怎麽當家做主，怎麽花錢更劃算，陸一諾也乖乖地學，去了池媽那裏呆了一段時間幫著池震照看池媽，有了大展拳腳的機會，池媽甚至懷疑陸離池震兩個人在家虐待孩子，導致孩子不得不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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