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沒有透露孟靜文今早自殺的事，再繞回池震說錯的話題，“殺池震是為什麽？”
    劉金明笑說“陸副局你明明就是知道池震是故意的，故意讓我打傷他，故意在稽查組的人麵前說我是陸啟聰，怎麽還要問我啊，我為了錢接了這個活而已。”
    陸離撒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你怎麽會以為我知道，又是怎麽覺得池震是故意的？”
    劉金明有理有據地說“池震在刑偵局看到我的時候，第一時間沒有叫人而是跟著我到樓梯間後才叫住我，而且他叫的是我的名字，不是陸啟聰這個名字，陸副局，誰不知道你跟池震是兩口子，他沒有生命危險，難道有事會不跟你說？”
    陸離明顯不想跟他解釋那麽多，抬抬下巴繼續剛才的問題，“認出人了嗎？”
    劉金明晃了晃手裏的照片，“沒認出來。”
    陸離說“我們在她最後上的那輛出租車裏找到了你的頭發，難不成你想說你隻是碰巧跟她坐了同一輛車？如果你想看監控錄像的話我可以放給你看。”
    劉金明笑了一下解釋道“你別誤會，我說的沒認出來，是指我沒認出來我是不是殺過她了，我隻是接了鬼市的懸賞去接她而已，去哪她指定，然後我們就分開了。”
    陸離問“來找孟靜文也是接了鬼市的懸賞嗎？”
    劉金明點點頭，“是，我被通緝之後一直沒有地方可以去沒有錢，一直都在三不管的賭場鬼市工地那些人流量大的地方混口吃的。”
    陸離問“為什麽不離開樺城？能在這些地方混這麽久不會找不到人幫你離開樺城吧？”
    劉金明苦笑地說“我是個賭鬼，早就是孤家寡人一個了，誰會幫我，更別說我還欠了這麽多的賭債，地下賭場的人可不比你們警方好說話，五年前我被地下賭場的人扔下海憑著多年跑海船的水性才活下來，所有人都以為我死海裏了，我當時也這麽想，我死了，一切都能重新開始。”
    陸離接著他的話問“被扔進海裏是被通緝前還是被通緝後？”
    劉金明說“被通緝前。”看到陸離納悶的眼神就主動解釋，“我知道你想問什麽，首先我要說明一點，三年前我沒有入室搶劫，我沒有自首是因為你們警方保不了我命，我也沒想過要自首。”
    陸離說“你說你沒有入室搶劫，但目擊者看到了你翻窗進了屋子裏，女主人說你搶了她的黃金首飾和現金，走的時候還放了把火。”
    “咚咚”，敲門聲讓劉金明停住了想說的話，陸離說“進。”
    雞蛋仔推門進來，拿了一瓶藥跟一杯溫水，“師兄，藥。”但是他在看陸離眼色是讓他拿過去還是陸離自己拿過去。
    陸離伸手去接，“好。”雞蛋仔遞給他後就離開了，陸離把藥和水放在劉金明麵前，“先吃藥。”
    劉金明幾秒就吃掉了藥喝光了一杯水，舒服地歎了口氣，眼神越來越狠戾，“我猜她跟你們說的是我隻要錢不傷人吧，哼我要殺那個女人，所以我不是入室搶劫，而是入室殺人，火也不是我放的，是她放的，就是因為她放火了驚動了很多人我才殺不成她，真是可惜。”
    陸離看到他眼神中忿恨，“因為那天跟公眾暴露了你沒死的事情，所以你就沒有再對她動手了嗎？”
    劉金明冷笑著說“怎麽可能，我那麽想她死。”
    陸離問“有人攔著你？是誰？”
    “孟靜文。”
    “那他對你來說算敵人還是雇主？”
    劉金明說“三年前算敵人，現在算雇主。”
    陸離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你跟孟靜文是怎麽認識的？”
    劉金明說“三年前我要繼續追殺那個女人的時候，孟靜文把她保了下來，她跟我說那個女人現在還不能死，會給我住處、錢和假身份，等她要問的事情問清楚後她也會給我機會親手殺了她。”
    陸離懷疑地看向劉金明，“你相信她？”
    劉金明攤開雙手，“我沒有理由不信她，她把那個女人查得清清楚楚，比我查的都細，說她一定會進監獄，但是我一定要親手殺了她。”
    陸離拿出劉金明之前的入室搶劫檔案來，“韋玉荷對你做了什麽，你這麽恨她？”
    韋玉荷就是之前他入室搶劫那家的戶主，陸離一提到戶主韋玉荷，劉金明身上的恨意太過凶猛，如果韋玉荷現在站在他麵前，恨不得要把她千刀萬剮，在對比當時的口供後，韋玉荷的工作生活軌跡跟劉金明是完全不相幹的，警方拿了劉金明的照片拿去給韋玉荷看過，她也很肯定地說不認識劉金明，再是韋玉荷是獨居女人，丟失了錢財黃金首飾，當時就被定為普通的入室搶劫案，警方發布通緝令，韋玉荷之後也搬離了東苑二期小區，這三年裏劉金明也像消失了一樣，什麽線索都沒查到，最近的出現痕跡就是和姚顏同時出現的那輛出租車上。
    劉金明挑挑眉說“你們警方這麽有本事，自己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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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離看了他一會，突然笑了一下，“難怪黃振把你交給我，你身上有很多東西可以查，那是不是喬帆，孟靜文的事情你都知道一些？”
    劉金明沒有正麵回答，“陸副局，你確定還要跟我浪費時間，不怕那些孩子出事？”
    陸離說“我都沒急，你急什麽。”
    眾人這才發覺梁雪初在記者麵前說的劉金明跟綁架案有關係，所有人都沒有這個把握隻當梁雪初安撫群眾，從陸離坐下到現在也沒有說過綁架案的事情，劉金明反倒催促陸離快點問就很奇怪了。
    劉金明笑笑說“好吧，既然你們不急我也無所謂，你還想問什麽，盡管問吧。”
    陸離說“那我就繼續了，你說孟靜文現在是你的雇主，他雇你幹過什麽？”
    劉金明說“我說了，你們警方這麽有本事自己查啊。”
    宋維忍不住拍桌子了，“劉金明！你態度放端正點，光入室搶劫的案件你就說不清楚，你剛才說的事情都是你自願告知，你別耍我們啊，妨礙司法辦案也是一條罪，我提醒你，你沒必要罪上加罪。”
    劉金明一點都沒驚慌，反而還笑著說“多一條少一條對我這種人來說沒什麽區別。”
    宋維沒話反駁，陸離也沒有追問，審訊室裏一度沉寂下來，麵對陸離的審視，劉金明無所畏懼地回看陸離，長達30秒，從劉金明所說所做的以及他表現的樣子來看，他好像很有把握似的。
    陸離突然厲聲問“你已經殺了韋玉荷？！”
    眾人大驚，沒有忽視劉金明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雞蛋仔愣了一秒後立馬衝出觀察室，小江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但也急忙跟上腳步，審訊室裏的陸離繼續說“我們警方會查韋玉荷的事情，你呢，你自首是想告訴我們什麽，不會隻是為了綁架案才自首的吧。”
    劉金明又開始答非所問了，看著陸離的眼神變得鄙夷，“陸副局，雖然黃振和孟靜文都說你難纏，不近人情，很會破案，但是跟你聊這一通下來我覺得你很普通啊，像個娘們一樣，磨磨唧唧的，隻會浪費時間，怎麽，被男人上過之後就真變成女人了”
    陸離沒發火，宋維跟觀察室人先炸起來了，“劉金明！！你嘴巴放幹淨點！”對劉金明來說侮辱公職人員多一條罪名少一條確實沒區別。
    劉金明冷冷橫向憤怒的宋維，“怎麽，你幹嘛這麽急啊，是急著拍上司馬屁還是急著爬床啊，讓陸副局這樣高高在上的人躺在自己身下肯定很有成就感吧，不知道多少男人都想嚐一嚐陸副局這樣的冷美人啊。”說著說著就狂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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