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風的手指如閃電般在懸浮光屏上劃出殘影，結案報告生成器發出輕微而細密的電流聲，那聲音像是無數小蟲子在耳邊嗡嗡作響。
    量子愈合膠在鎖骨下方持續發燙，熱意透過衣物，仿佛一團火在皮膚下燃燒。
    三年前醫療事故的密封箱在證物架上發出尖銳的蜂鳴聲，那些逆流而上的冷凝水閃爍著幽冷的光，正在重組出新的坐標。
    “市立醫院基因庫。”他猛地扯開第二顆襯衫紐扣，動作幹脆而急切，三維投影在辦公桌上空如一朵血紅色的煙花般綻開建築剖麵圖，“三起失蹤案都發生在周四采血日。”
    嚴悅遞來的黑咖啡，濃鬱的香氣撲鼻而來，咖啡液在桌麵震出一圈圈同心圓，如同平靜湖麵被投入石子激起的漣漪。
    遠處航天材料運輸車的轟鳴如滾滾雷聲，穿透防彈玻璃，讓人心頭一震。
    她發間的檀木香突然變得刺鼻，那刺鼻的味道像是一把尖銳的針，刺痛著祁風的鼻腔——這是記憶回溯即將失控的前兆。
    “我去趟病理科。”祁風抓起外套，粗糙的布料在手中摩挲，袖口的納米纖維自動編織成護腕形態，觸感冰冷而光滑。
    走廊裏燈光昏暗，監控探頭集體轉向時發出細微的機械轉動聲，在寂靜的走廊裏格外清晰。
    他閃身鑽進安全通道，通道裏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量子手環在牆麵刷出幽藍的維修通道標識，那藍光如同鬼魅的眼睛。
    院長辦公室的防彈玻璃映著十二道密碼鎖散發的冷光，冷光如寒霜般籠罩著整個空間。
    王永昌的機械義眼轉動時發出齒輪卡頓的聲響，像是老舊的機器在艱難運轉，茶案上的青瓷杯泛起詭異漣漪，杯中的茶水輕輕晃動，發出細微的聲響——有人正在遠程監控這場對話。
    “上周四的監控記錄顯示空白？”祁風突然將配槍拍在量子鎖操作台上，金屬碰撞的聲音清脆而響亮，槍管殘留的縱火案餘溫讓認證係統泛起雪花紋，那雪花紋像是冬日裏飄落的雪花，美麗卻又透著危險。
    “要不要我幫院長回憶下，當天您那輛掛著航天通行證的救護車去了哪？”
    全息投影突然彈出緊急通訊界麵，某位要員的虛擬影像在空氣中如幽靈般凝結，散發著淡淡的藍光。
    王院長喉結滾動的聲音像生鏽的軸承，沉悶而幹澀，他布滿老年斑的手掌按在警報按鈕上，皮膚與按鈕接觸的聲音細微可聞：“祁警官應該明白，有些病曆檔案需要……特殊權限。”
    消毒水味突然變得濃烈，刺鼻的氣味充斥著整個鼻腔，讓祁風有些喘不過氣來。
    祁風心情沉重地離開院長辦公室，走廊裏燈光昏黃而搖曳，牆壁上的影子也跟著晃動，顯得格外陰森。
    在這壓抑的氛圍中，他緩緩走向走廊盡頭，隻見林雪梅的白大褂下擺沾著星點血跡，那血跡在白色的大褂上格外刺眼。
    這位連續三年獲得“金柳葉刀”獎的外科主任，此刻正把患者檔案按在心口，金屬銘牌在無影燈下反射出細密的汗珠，汗珠在燈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
    “他們在基因庫裏做標記。”她顫抖的指尖劃過祁風量子手環的感應區，指尖的溫度透過手環傳遞過來，患者照片在空氣中燃燒成灰燼，灰燼如黑色的蝴蝶般在空中飛舞。
    “用航天材料合成的納米追蹤器，會隨著血液樣本進入……”
    整棟大樓突然劇烈震顫，地麵搖晃，牆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發出細微的聲響。
    祁風撞開防火門時，一股潮濕的空氣撲麵而來，他看到地下車庫的運輸車正在裝載某種圓柱形容器，容器表麵光滑而冰冷，反射著車庫裏昏暗的燈光。
    他視網膜上浮現昨夜銷毀的醫療影像，那些消失的腎髒標本此刻正在意識空間重組——每個冷凍艙表麵都烙著航天局的鷹隼徽記，那徽記在黑暗中閃爍著神秘的光。
    祁風皺起眉頭，腦海中迅速思索著，這些圓柱形容器和冷凍艙、失蹤案之間到底有什麽聯係呢？
    他想到那些失蹤的患者、基因庫裏的標記、納米追蹤器，一個大膽的猜測在他心中逐漸成型。
    “不是普通的人體販賣。”他對著量子手環低語，證物架上的密封箱突然爆開，數百個dna樣本瓶在空中組成克萊因瓶結構，這克萊因瓶結構是一種特殊的拓撲結構，它沒有內外之分，就像這些dna樣本瓶所蘊含的秘密一樣，錯綜複雜。
    “他們在製造活體器官運輸艙。”
    頂樓突然傳來玻璃爆裂聲，聲音清脆而響亮，如同炸雷一般。
    林雪梅的銘牌從通風口墜落，背麵用血寫著患者編號：ct  3027。
    祁風開啟記憶回溯的刹那，整座醫院的照明係統同時跳閘，黑暗瞬間籠罩一切，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亮起無數dna鏈狀的幽綠熒光，熒光如幽靈的眼睛般閃爍，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祁風的後頸突然傳來溫熱的觸感，那溫熱的感覺如同春日裏的暖陽，嚴悅將量子愈合膠貼片精準按在他記憶回溯的神經節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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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息投影在機房裏鋪開蛛網般的熒光，熒光閃爍不定，像是無數的小精靈在飛舞。
    四百三十七個失蹤患者的病曆懸浮成星雲漩渦，那漩渦如同一頭巨獸，吞噬著所有的秘密。
    “克萊因瓶的莫比烏斯映射點在這裏。”嚴悅的翡翠發簪劃過某段基因序列，簪頭雕刻的銜尾蛇突然開始遊動，遊動的軌跡在熒光的映照下格外清晰。
    “所有納米追蹤器都指向航天局去年報廢的‘天樞號’空間站。”
    祁風嗅到發簪傳來的檀香，那檀香如同一縷清風，讓他頭痛竟緩解三分。
    他望著嚴悅在數據流中翩躚的身影，那些關於手術刀與星圖的比喻在喉間滾了滾，最終化作一聲輕笑：“嚴教授當年選修天體物理，該不會就為了今天？”
    話音未落，三維星圖突然扭曲成急救室的監控畫麵。
    嚴悅耳後的生物芯片泛起藍光，那藍光如同深邃的海洋，她將手術鉗拋向某個時空坐標：“選修課第二周，有個笨蛋在解剖室弄壞了量子顯微鏡......”
    防彈玻璃外的走廊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腳步聲如鼓點般急促，讓人心生緊張。
    祁風本能地將嚴悅護在身後，納米護腕瞬間展開成防爆盾形態，護腕與空氣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
    二十三個紅點在他們周身織成激光牢籠，激光的光芒刺眼而明亮，王院長的機械義眼在走廊盡頭閃爍，那閃爍的光如同惡魔的眼睛。
    “特別調查組三分鍾後抵達。”祁風盯著量子手環上消失的警徽標識，突然抓起嚴悅的手按在通風管道指紋鎖上，指紋與鎖接觸時發出輕微的“滴”聲。
    “記得大三那年解剖課的額外學分嗎？”
    嚴悅的白大褂在管道中綻成月光，月光般的白大褂在黑暗的管道中格外耀眼。
    她反手將生物芯片嵌入祁風護腕，生物芯片的表麵光滑而冰冷，芯片接觸納米材料的刹那，整棟建築的通風係統突然倒轉，dna熒光標記在管壁亮如星河，星河般的熒光在管道中流淌，美麗而神秘。
    他們在負壓艙頂部俯瞰地下車庫時，航天運輸車的量子屏障正在瓦解，屏障瓦解時發出細微的電流聲。
    祁風視網膜上跳動著ct  3027患者的生命體征曲線，那些起伏的波紋與空間站墜落軌跡完美重合。
    “不是器官販賣。”嚴悅突然抓住祁風手腕，她的手溫暖而有力，將他即將觸發記憶回溯的手指按在自己脈搏上，脈搏的跳動沉穩而有力。
    “他們在用活體器官培養航天級生物材料——那些失蹤患者，都是基因適配者。”
    量子手環突然發出刺耳鳴叫，那叫聲尖銳而刺耳，讓人的耳朵生疼。
    祁風看著自己指紋在警用數據庫的權限等級從a級驟降到d，證物室的克萊因瓶結構在意識空間轟然崩塌，崩塌的聲音如同山崩地裂。
    走廊廣播開始循環播放他的停職通知，每個字都帶著防竊聽係統的電磁雜音，雜音如同一團亂麻，讓人煩躁不安。
    “祁警官該休息了。”王院長的全息影像從防火門滲出，機械義眼投射出他三年前醫療事故的現場錄像，錄像中的畫麵模糊而扭曲。
    “畢竟連主刀醫生都承認，那次手術存在‘記憶回溯過度’導致的誤判。”
    嚴悅突然將發簪刺入通風管道的應急接口，古典簪紋與現代電路碰撞出青紫色電弧，電弧閃爍著，發出滋滋的聲響。
    當七個樓層的防爆門同時鎖死，她卻笑得像解開了黎曼猜想：“還記得空間站墜落時的太陽黑子周期嗎？”
    祁風在絕對黑暗中握住她顫抖的手，她的手冰冷而潮濕。
    量子愈合膠突然爆發強光，強光如同一輪烈日，那些被刪除的監控數據竟在他們相觸的掌心重新流淌。
    某個加密頻段正在播放航天局長的就職演說，而背景音裏夾雜著ct  3027患者的呻吟，呻吟聲微弱而淒慘。
    通風管道突然開始輸送液態氮，寒冷的氣息撲麵而來，他們呼出的白霧在空中凝結成dna雙螺旋，雙螺旋在熒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神秘的光。
    祁風用配槍在管壁刻下克萊因瓶拓撲圖時，聽到嚴悅在他耳邊低語：“金烏計劃需要的不是器官......”
    整座醫院突然傾斜十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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