輻射雪凝結成的冰晶閃爍著幽冷的光，如細碎的鑽石般懸停在探照燈那明亮而銳利的錐形光柱裏，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祁風頸側的銜尾蛇印記突然迸發出幽藍電弧，那電弧嘶嘶作響，像一條暴躁的蛇在吐著信子。
    他反手按住灼痛的皮膚，那股熾熱的疼痛仿佛要穿透手掌，戰術手套瞬間被燒出焦黑孔洞，刺鼻的橡膠燒焦味彌漫開來。
    “十點方向！”陳警員突然嘶吼著扣動扳機，那槍聲震得人耳朵生疼，子彈擦著懸停的機械守衛下頜飛過，在合金牆壁上擦出橙紅火星，火星濺落，帶著絲絲灼熱，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滋滋”聲。
    那些被低頻震動定格的鋼鐵人形正在蘇醒，猩紅的電子眼如同血海漲潮般次第亮起，那刺眼的紅光仿佛要穿透人的靈魂。
    祁風咬破舌尖，血腥的味道在口中散開，強迫自己集中精神。記憶宮殿裏崩塌的鉛棺碎片突然重組為三維投影，光影閃爍，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不是俄語警報。”他抹去耳道滲出的血絲，耳朵裏還回蕩著剛才劇烈的聲響，防輻射麵罩的裂紋將顯示屏切割成詭譎的幾何圖形，那破碎的畫麵在眼前閃爍不定。“是1972年切爾諾貝利三號堆的啟動錄音——”
    話音未落，三十米外的合金閘門轟然坍塌，巨大的聲響如同悶雷一般，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在顫抖。
    六條直徑兩米的機械臂破牆而出，每條關節處都嵌著微型托卡馬克裝置，藍白等離子體在磁約束環中嘶鳴，那尖銳的聲音仿佛要撕裂人的耳膜。
    嚴悅的便攜式蓋革計數器發出瀕死的蜂鳴，那聲音急促而刺耳，數值瞬間突破2000毫西弗，刺鼻的輻射味彌漫在空氣中。
    “能量護盾生成器在西北角通風管！”祁風拽著嚴悅撲向掩體，記憶回溯帶來的劇痛讓他眼前炸開雪花噪點，腦袋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三年前警校圖書館那本《蘇聯軍用機器人圖解》正在意識深處快速翻頁，泛黃的紙張發出“沙沙”的聲響，紙張上浮現出暗紅色批注。    超導電纜特有的低溫凍氣撲麵而來，冷得人皮膚生疼，他脖頸的銜尾蛇印記突然與某條電纜產生共振，暗物質探測儀的示波器上跳出詭異的雙峰波形，儀器發出輕微的嘀嘀聲。
    “教授！第七代磁流體護盾的弱點是不是——”嚴悅的聲音被粒子束武器的尖嘯吞沒，那尖嘯聲如同惡魔的咆哮。
    她反手將考古用的碳14檢測儀拋給趙教授，淡藍色防護服在伽馬射線暴中泛起珍珠母光澤，光芒閃爍，還伴隨著輕微的滋滋聲。
    祁風的戰術匕首突然自動出鞘，刀柄鑲嵌的切爾諾貝利石墨碎塊正發出妖異的熒光，那熒光閃爍不定，帶著一絲神秘的氣息。
    記憶宮殿裏某個塵封的保險櫃轟然開啟，1986年4月26日淩晨1點23分的爆炸衝擊波穿透時空，在他視網膜上烙下深達七層的重影，腦袋裏一陣劇烈的刺痛。同時，他的記憶宮殿中開始浮現石棺研究所基因改造實驗的更多細節：昏暗的實驗室裏，巨大的玻璃培養艙整齊排列，裏麵懸浮著一個個嬰兒胚胎，培養液中各種複雜的化學藥劑冒著泡。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忙碌地穿梭其中，他們的臉上帶著狂熱的神情，操作著各種精密的儀器。實驗台上擺放著的文件上，詳細記錄著基因改造的目的——試圖通過融合多種特殊基因，創造出擁有超強能力和特殊感知的人類，以滿足某種未知的軍事或科研需求。而祁風就是這些實驗品之一，他看到自己小小的身體在培養艙中，頸側的銜尾蛇印記在微弱的燈光下隱隱發光。
    “就是現在！”陳警員用身體撞開等離子切割網，祁風趁機將匕首刺入磁約束環的諧振腔，超導線圈過載的尖嘯聲中，他看見自己瞳孔裏浮現出與機械臂相同的暗紅色編碼——那是他嬰兒時期在石棺研究所接受過的基因改造標記。
    嚴悅的包紮繃帶在量子糾纏場中詭異地懸浮著，碘伏藥水與反物質湮滅產生的伽馬射線交織成淡紫色光霧，光霧閃爍，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藥味。
    “你的心跳頻率不對。”她將生物傳感器貼在祁風頸動脈，指尖掃過那個仍在滲血的銜尾蛇烙印，“這個印記……是不是和石棺研究所的——”
    突如其來的引力波震顫打斷她的詢問，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扭曲，發出奇怪的“嗚嗚”聲。
    被破壞的磁流體護盾化作液態金屬暴雨，每一滴汞銀色液珠都在半空扭曲成克萊因瓶結構，液珠落下，打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滴答”聲。
    趙教授的防毒麵具突然傳出沙沙聲，某個加密頻段的俄語通訊正在強行切入。
    “……獵狼計劃第二階段……”陳警員艱難地翻譯著零星的單詞，他的左眼因為直視微型黑洞視界而暫時失明，但他頭盔上的輔助觀測設備發出微弱的光芒，幫助他獲取著戰鬥信息。“他們提到了……白狼突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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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風突然按住嗡嗡作響的戰術平板，屏幕上本該顯示輻射值的位置，此刻正跳動著一串倒計時——與他記憶宮殿裏兩枚核彈的剩餘時間完全同步。
    通風管道深處傳來重裝靴底摩擦石墨的聲響，那聲音越來越近，仿佛是死神的腳步聲，某種比機械守衛更危險的壓迫感正在逼近。
    此前，在戰鬥中祁風多次保護嚴悅，嚴悅對祁風的感情也在一次次的危險中逐漸加深。此時，嚴悅忽然將額頭貼上他的麵罩，兩人的呼吸在防彈玻璃上暈開同心圓，溫熱的氣息帶著一絲緊張的味道。
    “答應我，”她將微型核電池塞進祁風破碎的戰術背心，“等找到暗影，你要跟我回石棺裂縫看看那個……”
    劇烈的空間折疊波動掀飛了整個b區的甲板，懸浮在空中的輻射雪突然開始逆著重力燃燒，淡綠色的火焰跳躍著，發出“呼呼”的聲響。
    祁風在淡綠色火焰中看見自己的記憶宮殿正在崩塌，記憶中浮現出他嬰兒時期在石棺研究所的一些片段，那是一些模糊的光影和嘈雜的聲音。二十三年前那個雪夜的石棺裂縫深處，有雙暗紫色的眼睛正與他此刻的瞳孔完美重合。
    量子糾纏場中的汞銀色液滴突然集體轉向，在坍縮的引力漩渦中凝成十二具人形輪廓，液滴流動的聲音如同水流一般。
    祁風後撤時撞碎懸浮的輻射冰晶，那些液態金屬戰士的瞳孔裏正流淌著與他相似的暗紅編碼。
    “戰術重組！”陳警員甩出磁暴手雷的瞬間，在超導電纜熔斷之前，基地的能量係統出現了一些波動，儀器發出輕微的異常警報聲。西北角的超導電纜突然全部熔斷，黑暗瞬間籠罩了一切。
    黑暗中亮起六對反重力靴的幽藍光暈，新出現的敵人穿著與機械守衛風格迥異的黑色作戰服，肩甲處蝕刻著白狼突擊隊的俄文縮寫。
    嚴悅的碳纖維解剖刀突然發出高頻震顫，這是附近存在量子隱形裝置的征兆，震顫的聲音如同蜜蜂的嗡嗡聲。
    她旋身將趙教授推進石墨掩體，三枚納米級弦振飛鏢擦著防護服頸環掠過，在鉛牆上蝕刻出克萊因瓶拓撲結構，飛鏢劃過空氣發出尖銳的“咻咻”聲。
    “他們的戰術頻率在7.83赫茲！”祁風忍著記憶宮殿崩塌的劇痛喊道，腦袋裏仿佛有無數的齒輪在轉動。
    他視網膜上正重疊著二十三年前石棺研究所的監控畫麵，那些穿梭在鈈燃料棒之間的白大褂們，腰間都掛著相同的狼頭徽章。
    精英小隊指揮官的重力靴踏碎懸浮的輻射雪，液態金屬刀刃在真空中劃出十二維相變軌跡，刀刃劃過的聲音如同撕裂空氣一般。
    祁風格擋時瞥見他頸側閃過的暗金色紋身——不是銜尾蛇，而是雙螺旋結構纏繞著拜占庭式教堂圓頂。
    “小心諧振！”嚴悅突然拋出考古用的青銅羅盤。
    當啷一聲，指揮官劈向祁風太陽穴的刀刃被羅盤表麵的氧化層偏轉，量子隧穿效應在兩人之間炸開環狀衝擊波，衝擊波擴散的聲音如同爆炸一般。
    趙教授的防輻射麵罩突然亮起：“那紋章！是蘇聯時代第42特別研究所的——”
    話音未落，七道暗物質流束穿透b區甲板，流束劃過的聲音如同呼嘯的風聲。
    祁風抱著嚴悅滾進環形粒子對撞機的殘骸，後頸的銜尾蛇印記與指揮官紋身產生量子糾纏，戰術平板上閃過1972年切爾諾貝利三號堆的構造藍圖，平板發出輕微的提示音。
    陳警員的電磁步槍在過載中熔成赤紅，他怒吼著砸碎槍托上的保險栓：“他們的護盾有三十秒充能間隙！”飛濺的鎄元素燃料在真空中燃燒成青白色火雨，照亮指揮官戰術頭盔下若隱若現的斯拉夫麵容，火雨燃燒的聲音如同劈裏啪啦的鞭炮聲。
    祁風突然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記憶宮殿深處某間塵封實驗室正在蘇醒，培養艙裏漂浮的嬰兒胚胎頸側，都烙印著與指揮官紋身相同的基因圖譜編號。
    此前曾提到祁風的特殊體質與石棺研究所的某種實驗有關，現在嚴悅的便攜式質譜儀突然報警，指揮官血液中檢測到的同位素比例，竟與祁風三年前的體檢數據存在23.6重疊。這讓祁風更加確信，指揮官和自己一樣，都是石棺研究所基因改造實驗的產物。
    “西南角重力異常！”趙教授拋出祖傳的放射性同位素電池，幽綠光芒中浮現出十二麵體結構的暗物質牢籠，光芒閃爍，還伴隨著輕微的嗡嗡聲。
    祁風趁機發動記憶回溯，卻發現關於石棺研究所1986年4月26日的記憶被人為覆蓋，隻剩那枚雙螺旋教堂紋身在意識海裏灼燒。
    指揮官突然摘掉戰術手套，掌心浮現出全息投影的克格勃kgb）徽記。
    祁風戰術匕首上的切爾諾貝利石墨劇烈震顫，在兩人之間劃出時空曲率漣漪，石墨震顫的聲音如同低沉的轟鳴。
    嚴悅的量子計算機發出刺耳警報——對方的生物磁場正與祁風的記憶宮殿產生十一維共振，警報聲尖銳而急促。
    當第七枚弦振飛鏢擊穿祁風的肩甲時，他看清指揮官作戰服裂縫下更多相同的紋身。
    那些雙螺旋結構在特定角度折射出虹彩，分明是用摻了鈈  239的納米墨水刺青而成。
    陳警員噴在麵罩內的鮮血突然組成模糊的俄文字母，正是三年前他臥底時見過的“獵狼計劃”絕密檔案編號。
    “他們的弱點是...”嚴悅突然將碳14檢測儀砸向地麵，遠古植物年輪釋放的β射線在量子場中扭曲成莫比烏斯環，射線扭曲的聲音如同神秘的咒語。
    祁風在時空褶皺中瞥見指揮官後頸浮現完整的紋身圖案——雙螺旋頂端纏繞的不是教堂，而是縮小版的石棺研究所微型全息圖。
    銜尾蛇印記突然爆發伽馬射線暴，祁風在劇痛中聽見嬰兒啼哭與核反應堆轟鳴的混響，那聲音交織在一起，讓人毛骨悚然。
    當精英小隊指揮官再次舉起液態金屬刀時，所有輻射雪突然停滯在空中，組成一串閃光的西裏爾字母——正是祁風記憶宮殿保險櫃上缺失的密碼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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