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卷軸謎雲尋妙解,智心探秘啟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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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濕的水珠沿著井壁滑落,祁風後頸被滲出的冷汗浸得發涼。
戰術手電筒在陳警員手中晃出扇形光斑,照亮青銅匣內泛黃的卷軸——九宮格裏填滿蝌蚪狀的西夏文,四周環繞著用朱砂勾勒的《數書九章》演段圖。
"這比李治的測圓海鏡複雜十倍。"趙教授的金絲眼鏡滑到鼻尖,枯瘦手指懸在離卷軸半寸處顫抖,"看這勾股容圓題的變式,居然嵌著郭守敬《授時曆》的歲差算法......"
嚴悅的玉琮突然在防水布上滾了半圈,青白色流光掃過卷軸邊緣。
祁風太陽穴突突跳痛,視網膜上浮起三小時前在井底看到的《緝古算經》批注。
那些暗紅筆跡在記憶回溯中扭曲成西夏文裏的"火"字符,與眼前卷軸右下角的星宿圖產生詭異的重疊。
"祁隊!"陳警員突然扯住他衣袖,"你耳道在滲血!"
鹹腥液體滴在青銅匣鎖扣上,祁風卻恍若未覺。
他食指沿著卷軸中央的"天元術"方程滑動,忽然按住某個用金漆點出的未知數符號:"嚴悅,幫我拓印第三象限的籌算圖。"
冰涼指尖帶著薄荷藥膏貼上他太陽穴,嚴悅將考古描圖紙覆上卷軸時,腕間的和田玉鐲與青銅匣碰撞出清越聲響。
祁風嗅著她發間若有似無的忍冬香,突然抓住她正要縮回的手:"等等!
把拓片順時針旋轉22.5度。"
紙張摩擦聲驚飛了井口徘徊的夜梟。
當北鬥七星的勺柄指向《四元玉鑒》的"茭草形段"題時,祁風沾著血漬的指尖突然頓住——旋轉後的"如積求源"算題,竟與父親手稿裏被朱砂圈出的"上禾三秉"問題嚴絲合縫。
"這是......"趙教授突然搶過放大鏡,"祁警官,令尊當年是否參與過西夏王陵的勘測?"
井底傳來沉悶的齒輪咬合聲,陳警員的戰術匕首應聲出鞘。
嚴悅突然將玉琮按在卷軸中央,原本散亂的西夏文突然像活過來似的,沿著《九章算術》的方田術網格重新排列。
祁風在劇痛中看到更多記憶殘影——父親書房裏那尊斷臂的陶製人俑,掌紋間分明刻著同樣的"穿九履一"洛書數。
"小心!"嚴悅突然撲倒祁風。
一道青銅弩箭擦著他耳際飛過,釘入井壁時震落簌簌青苔。
陳警員的手電筒光束裏,數百隻青銅鑄造的"算籌"正從井壁暗格中探出,組成巨大的《測圓海鏡》圓城圖。
趙教授的老懷表突然發出刺耳蜂鳴,表盤上的二十八宿刻度泛起幽藍冷光。"子時三刻!"老人渾濁的瞳孔猛地收縮,"這些機關按《授時曆》設了雙重加密,我們必須......"
祁風撞開正在重新裝填的弩箭機關,染血的警服下擺掃過嚴悅蒼白的臉頰。
他在天旋地轉中啟動記憶回溯,父親書櫃裏那本《永樂大典》殘卷的影像覆蓋了現實——泛黃書頁上的"開方作法本源圖",正與井壁上凸起的籌算符號逐幀重合。
"陳明!
砍斷坤位的青銅地釘!"祁風的吼聲帶著血沫。
陳警員淩空躍起時,匕首寒光劈開兩道激射而來的弩箭,金屬碰撞的火星照亮他額角暴起的青筋。
嚴悅的描圖紙在氣浪中飛舞,她突然抓住其中一張倒轉的拓片:"祁風你看!
這些看似錯誤的"約分",其實是北宋司天監的密文寫法!"
井底水位開始詭異地升降,趙教授的老懷表時針突然逆時針瘋轉。
祁風將嚴悅護在身後,用匕首劃破掌心,在井壁上畫出血色的"大衍求一術"算式。
當他的血珠滴入某道《四元玉鑒》的"三才運元"題時,整個空間突然響起編鍾般的轟鳴。
"不對......"嚴悅突然抓住他手腕,"這些算題的錯誤解都是陷阱,正確答案應該藏在《數書九章》的"遙度圓城"術裏!"
陳警員甩出登山繩纏住即將閉合的頂板,趙教授卻望著自己劇烈震顫的懷表露出恍然之色:"農曆閏月!
祁警官,快用中西曆對照表換算機關時序!"
祁風摸到腰間那個冰涼的金屬筒,父親臨終前塞給他的《統天曆》殘篇突然在掌心發燙。
當他把刻著格裏高利曆的銅環轉到萬曆四十八年霜降時,嚴悅的玉琮突然迸發出翡翠色的光暈。
"祁隊!
水位在降!"陳警員的聲音混著齒輪轉動聲傳來。
井壁上的青銅算籌開始按照《九章算術》的"方程術"重新排列,祁風卻在逐漸消散的頭痛中看清某個殘酷真相——所有錯誤答案指向的"101",竟是父親筆記裏那個被朱砂圈了三十年的神秘坐標。
嚴悅突然捂住胸口後退兩步,她別在衣領上的微型光譜儀正在瘋狂報警。
趙教授的老花鏡片上倒映著井壁逐漸顯現的星圖,那些用熒光礦物繪製的二十八宿,正隨著《授時曆》推算的歲差緩緩偏移。
"祁風......"嚴悅冰涼的手指突然撫上他後背傷口,"你覺不覺得,這些星圖在模仿公元101年的天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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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警員用匕首挑開最後一道青銅鎖扣時,井底突然傳來類似骨笛的嘯叫。
祁風手中的金屬筒自動彈開,露出半張用契丹小字書寫的水利圖——而圖紙邊緣的西夏文批注,竟與嚴悅拓印的卷軸殘片形成完美的互補。
當趙教授顫抖著將老懷表貼在井壁某處凹槽時,所有人都聽見了齒輪咬合聲裏夾雜的、類似甲骨開裂的脆響......
潮濕的青苔在眾人腳下碾出墨綠色汁液,趙教授的老懷表正與井壁凹槽發出共鳴般的震顫。
祁風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視網膜上浮起父親書房裏那台老式經緯儀——此刻青銅匣內的卷軸正浮現出三組相互纏繞的《授時曆》晷影圖。
"這不是疊加態,是多重加密的渾天投影。"趙教授突然摘下眼鏡嗬了口氣,布滿老年斑的手指在虛空中比劃,"祁警官,令尊當年是否研究過元大都的觀星台排水係統?"
嚴悅的玉琮突然迸發青光,在井壁上投射出旋轉的《周髀算經》七衡圖。
陳警員倒抽冷氣,戰術手電掃過那些正在移動的青銅算籌——原本《測圓海鏡》的圓城圖,此刻竟與玉琮投影的日晷刻度完美咬合。
"陳明,西南坎位!"祁風突然抓起考古刷,蘸著自己掌心血在井壁畫出殘缺的"天元術"方程。
隨著嚴悅將玉琮按在某個凹陷的二十八宿標記上,眾人頭頂突然傳來石板移動的悶響,紛紛揚揚的灰塵裏飄落幾片泛黃的宣紙殘頁。
趙教授老淚縱橫地接住殘頁:"這是郭守敬親筆批注的《知微算草》!
看這朱砂批注的"平立定三差術",竟然藏著西夏王陵的堪輿口訣......"
井水突然泛起詭異的翡翠色波紋,嚴悅的微型光譜儀發出刺耳鳴叫。
祁風在記憶回溯的劇痛中看到重疊影像——父親書房那尊斷臂陶俑的掌紋,正與卷軸上某個變形的"火"字符號逐幀重合。
他踉蹌著撲到青銅匣前,染血的指尖沿著《四元玉鑒》的"鎖套吞容"題滑動。
"不對,這是反寫的《議古根源》!"嚴悅突然搶過考古描圖紙,"趙教授,快用沈括的隙積術重新排列星圖!"
陳警員揮刀劈開又一輪激射的青銅弩箭,火星濺在潮濕的井壁上發出滋滋聲響。
趙教授顫抖著摸出個象牙算盤,枯瘦手指撥動時竟有金石之音:"歲差三十八秒,赤道交角減二分......祁警官,快用你父親留下的《統天曆》換算洪武二十三年的冬至點!"
祁風腰間金屬筒突然自動彈開,泛黃的水利圖與殘破的《知微算草》在氣流中拚合成完整星圖。
當嚴悅將玉琮倒置按在某個《九章算術》的"勾股容方"題上時,井底突然浮現出用熒光礦物繪製的黃河故道圖——而那個被反複圈注的"101"坐標,正位於元代通惠河與金代閘壩的交匯處。
"是積水潭的暗渠!"趙教授的金絲眼鏡滑落井底,"郭守敬當年修建大都水係時,在第七號閘口下麵埋了......"
井壁突然傳來甲骨開裂般的脆響,數百枚青銅算籌暴雨般傾瀉而下。
陳警員甩出登山繩纏住祁風腰部,自己卻被劃破右臂。
血腥味刺激得機關愈發狂暴,嚴悅突然將玉琮塞進祁風掌心:"用記憶回溯找《河防通議》的水閘圖!"
祁風在劇痛中看到父親站在雨夜的藏書樓,蒼老手指正撫過某卷《至正河防記》的"卷埽工"條目。
當現實中的水利圖與記憶裏的治水典籍重疊時,他突然抓起考古錘砸向井壁某處《數書九章》的"軍器推數"題。
青銅齒輪發出垂死般的哀鳴,陳警員趁機劈開最後三道暗弩機關。
嚴悅的描圖紙被氣浪掀飛,在空中拚出完整的《營造法式》地宮剖麵圖。
趙教授突然跪地咳嗽,老懷表彈出的銅製晷針正指向井底浮現的北鬥九星圖——那多出的兩顆輔星,分明指向元大都城牆的巽位。
當祁風把染血的格裏高利曆銅環卡進晷針凹槽時,整個空間突然陷入絕對黑暗。
陳警員戰術手電掃過的瞬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井底青磚不知何時裂開三尺見方的洞口,腐朽的楠木台階蜿蜒伸向地底,石壁上滲出帶著鐵鏽味的暗紅色水珠。
嚴悅腕間的玉琮突然自發滾向洞口,在台階上磕出空靈的回響。
趙教授的老懷表開始逆時針飛轉,表盤背麵浮現出從未見過的契丹文警告。
祁風伸手接住一滴墜落的紅褐色液體,嗅到類似朱砂混合著硝石的刺鼻氣息。
"這不是現代工程。"陳警員用匕首刮下石壁上的結晶,"看這鈣化的火把插槽,至少埋了六百年......"
陰風突然從地底湧出,卷著幾片泛著熒光的碎骨掠過眾人腳邊。
嚴悅的微型光譜儀數值瞬間飆紅,報警聲在甬道裏撞出層層疊疊的回音。
祁風太陽穴的血管突突跳動,記憶回溯不受控地閃現出父親筆記本裏被血漬浸染的素描——畫中那尊三頭六臂的青銅人俑,此刻正與洞口浮雕的鎮墓獸眉眼重疊。
戰術手電的光斑突然劇烈抖動,陳警員壓低嗓音喝道:"甬道深處有東西在反射光線!"他話音未落,某種類似骨笛的嗚咽聲順著石階攀爬而上,驚飛了井口最後一群夜梟。
祁風握緊嚴悅顫抖的手,率先踏上潮濕的台階。
玉琮滾動的聲響突然變得沉悶,仿佛撞上了某種中空的青銅器皿。
當陳警員的手電光束掃過轉角時,所有人都看見石壁上用熒粉描繪的星圖——那些本應在公元101年出現的彗星軌跡,此刻正在幽暗中泛出妖異的青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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