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俗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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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緊緊地咬著牙關,自己僅僅隻是隨口那麽一說罷了,誰能料到竟會引得皇帝如此較真!
此刻,淑妃滿臉憤懣地坐在一側,目光直直地盯著正在專心致誌批閱奏折的蕭策,隻覺心頭愈發煩悶不堪。
此時的淑妃身著一襲單薄的紗衣,陣陣寒意襲來,令她感到渾身發冷。
然而,方才自己明明口口聲聲說不冷,如今若是貿然前去添加衣裳,豈不是自打嘴巴?
百般無奈之下,淑妃隻得隨手拿起針線,緩緩移步到蕭策身旁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始繡起荷包來。
就在這靜謐的氛圍之中,蕭策身上那獨特的龍涎香氣息若有似無地飄入淑妃鼻中。
不知為何,聞到這股香氣後,淑妃突然感覺渾身上下都莫名其妙地瘙癢起來。
淑妃心下大驚,但卻不敢輕易伸手去搔抓,唯恐不小心在皇上麵前失了儀態。
可那難耐的瘙癢感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強烈。
漸漸地,淑妃再也無法忍受,不自覺地開始扭動起身子來,試圖以此緩解一下那令人抓狂的瘙癢之感。
而一直在全神貫注批閱奏折的蕭策,突然間察覺到身旁傳來一陣輕微的晃動。
他不由得眉頭微皺,停下手中動作,扭頭朝著淑妃望去。
隻見淑妃麵色潮紅,一雙美眸不停地擠弄著,嬌軀微微扭動,模樣甚是怪異。
蕭策麵色陰沉,眉頭緊緊皺起,不滿地看著眼前的淑妃,聲音低沉而嚴厲地道:“淑妃,你做出這個樣子想於什麽!”
淑妃被蕭策突如其來的質問嚇得渾身一顫,聲音顫抖著回答道:“皇上……臣妾……臣妾隻是身上有些難受,請皇上恕罪。”
此刻的淑妃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本想著偷偷處理一下自身的狀況,卻不想正巧被蕭策撞個正著。
這下可好,被當場抓了個現行,真是尷尬至極。
淑妃下意識地輕輕咬住唇瓣,一雙美眸中流露出羞澀與窘迫,一副欲語還休、楚楚可憐的模樣。
然而,蕭策卻完全沒有領會到,淑妃此時的難處。
他誤以為淑妃所說的“難受”另有深意,不禁嘴角微揚,略帶嘲諷地說道:“淑妃啊,你都已不再年輕,怎的還如此不知自重,擺出這副小女兒家的姿態來,難道不覺得有失體統嗎?”
淑妃萬萬沒料到蕭策竟然會對她說這樣冷酷無情的話語,而且絲毫不給自己留半點情麵。
聽著那句“一把年紀”,她的心瞬間如墜冰窖,感到一陣寒意襲來。
自己明明尚未滿三十歲,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可在皇帝眼裏居然已經年老色衰了不成?
想到此處,淑妃眼眶一紅,淚水止不住地在眼眶裏打轉,哽咽著喚了一聲:“陛下……”那淒楚哀怨的模樣,著實令人心疼不已。
而當蕭策望見淑妃那副模樣時,心中唯有難以抑製的厭煩之情。
他緊皺眉頭,冷冷地說道:“瞧瞧你如今這副模樣,簡直是不知自重!”
蕭策的這番言語猶如一支支銳利無比的箭矢,無情地穿透了淑妃的心。
刹那間,她的眼眶變得通紅,淚水在其中打轉,仿佛隨時都可能奪眶而出。
淑妃不顧一切地上前,緊緊拉住蕭策的袍袖,聲音顫抖著哀求道:“陛下,難道您當真嫌棄臣妾已經年老色衰?
可是陛下您是否還記得,當初臣妾剛剛侍奉於您之時,也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呀!”
然而蕭策卻甩開了淑妃的手,然後緩緩地從座位上站起身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眼前的女人。
“人皆會老去,每個人在不同的年齡階段,理應有與之相符的舉止和作為。而不是像你這般搔首弄姿,俗不可耐!”蕭策的語氣愈發冰冷,每一個字都如同寒風吹過般刺骨。
緊接著,他又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想要給淑妃最後一絲機會去理解自己的意思。
蕭策繼續說道:“朕不妨跟你挑明了講,此次前來你這裏,無非是為了安撫邊疆那些浴血奮戰的將士們罷了。如果你還有些頭腦,懂得些事理,那就應當乖乖地配合朕完成此事……而非像此刻這樣糾纏不休。”
言罷,蕭策不再多看淑妃一眼,轉身喚來了一直在旁候命的劉全,並吩咐其將堆積如山的奏折統統搬到偏殿,以便自己能夠靜下心來處理政務。
淑妃瞪大了雙眼,怔怔地望著蕭策消失的身影,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如同風中殘燭,最終被抽走所有力氣般,虛脫地跌坐在地。
淑妃就這樣呆呆地坐在地上,腦海裏不斷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怎麽會變成這樣......”
淑妃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落。
曾經,陛下對她關懷備至、寵愛有加。
可如今,陛下來到她這裏,竟隻是為了安撫鎮守邊關的哥哥。這個殘酷的現實讓她心如刀絞。
陛下以前對我不是這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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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不可耐……
蕭策這句話就像一把利劍,深深地刺痛了淑妃的心。
難道這就是我心心念念愛著的男人嗎......
淑妃痛苦地閉上雙眼,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她不明白為何曾經深愛的人會變得如此陌生,如此殘忍。
心中那份真摯的感情,在此刻顯得如此可笑又可悲。
終於,淑妃再也無法支撐住自己的驕傲,她伸出顫抖的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臉龐,壓抑的痛苦和委屈瞬間化作了低沉的嗚咽聲,從她的指縫間溢出。
"娘娘,您別這樣,小心讓皇上聽見呀。"
侍女青梅滿臉焦急地跑了過來,試圖伸手扶起已經癱坐在地上的淑妃。
然而,此時的淑妃根本聽不進任何勸告。
她猛地抬起頭,雙眼布滿血絲,衝著青梅歇斯底裏地大喊道:"滾!給我滾出去!"
話音未落,淑妃便如同發瘋了一般,開始瘋狂地撕扯著自己身上那件精心挑選的衣裙。
每一下用力的拉扯都仿佛要將心中的憤恨和不甘一同撕裂開來。
伴隨著衣物破裂的聲音,她頭上那些璀璨奪目的首飾也被狠狠地甩在了冰冷的地麵上,發出清脆而又刺耳的撞擊聲響。
她這些精心的裝扮,在蕭策那句無情的"俗不可耐"麵前,變得如此可笑。
她為了能得到他的青睞,精心打扮自己,可到頭來所有的努力竟然都化為了泡影。
一想到這裏,淑妃的心如刀,內心深處的那份不甘,卻又如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越燒越旺。
不行,她絕對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
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想盡辦法重新奪回陛下的心。
於是,淑妃就這般在極度的悲痛與憤怒交織之中,哭了一夜。
而蕭策卻在淑妃的偏殿中專心致誌地批閱著堆積如山的奏折。
燭光搖曳,將他的身影映照在牆壁上,顯得格外修長挺拔。他時而眉頭緊鎖,時而奮筆疾書,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外界因素的影響。
對於偏殿中的淑妃正在經曆怎樣的痛苦折磨,他全然不知,亦或是根本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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