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香料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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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念這次結實地吃了一驚,以至於半晌都沒有開口。
    她前世一直扮做男裝,是叔叔親手教導的,連喉結都特意做假出來,前世除了和自己親近的幾人,根本無人識破她的身份。
    鬆平才跟她說了幾句話,怎麽可能看出來自己是女子。
    鬆平似乎看出她的驚愕,神情變得有些幽深,緩緩道:“男子和女子的骨骼不同,無論如何偽裝,骨骼也難以改變,尤其是手指的關節。”
    許念倒抽口涼氣,用了很大力氣,才沒讓自己顯露出異樣。
    這句話,是自己教給鬆平的。
    當初從卓北回到京城,鬆平曾數次拚死救她,也在無意中知曉了她女子的身份。
    許念對鬆平十分信任,將他帶進了禁軍,教導他許多事。
    那一日他們閑來無事坐在在酒樓裏,看見樓下一個扮作公子出來遊玩的富家女子。
    許念笑著對鬆平道:“她扮男裝實在粗糙,走路不像,喉結也平平。真正精湛的改扮,會兼顧外在的每一處細節,但是有一樣東西不會變,那就是人的骨骼。”
    她伸出自己的手在鬆平麵前道:“女子的關節較窄,哪怕再瘦弱的男子,關節也比女子要粗。還有下巴,除非是已經不能人道的太監,再細皮嫩肉的男子,都會留有刮胡子留下的胡茬痕跡。”
    “再細皮嫩肉的男子,下巴都會留有胡茬的痕跡,可你沒有。”
    許念還未從回憶裏抽離,鬆平的大掌已經掐住了下巴,迫著她抬頭,一字一句複述出這句話。
    許念實在沒想到,鬆平竟會記得自己當時隨口說的話,現在還用來戳穿自己。
    下巴被他捏得生疼,許念努力讓自己哭出來,紅著眼道:“我們家沒有男丁,我從小就被我爹當男孩養,後來又被當小廝賣給沈大人。沈大人不讓丫鬟服侍他,所以我不敢讓他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大人幫幫忙,可千萬別告訴他啊。”
    鬆平聽完她的解釋,仍是沒有鬆手,眼神似毒蛇,黏黏地纏在她身上。
    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道:“你說是你爹教你的?可在你之前,我隻見過一個人扮男裝扮得這麽像。”
    許念抖了抖,假裝好奇地問道:“大人說的那個人是誰?”
    她的眼淚滴到鬆平的手上,讓他終於甩開手,嫌惡地瞪著她道:“你不配知道。”
    許念感覺下巴快被他捏碎了,摸著下巴在心裏狠狠罵了幾句,問道:“我可以走了嗎?沈大人快回來了,我再不回去,他會起疑心。”
    鬆平看了她一眼,道:“走吧。”
    許念剛鬆了口氣,又聽他道:“我還會來找你。”
    許念瞪大了眼,連忙道:“大人還來找我做什麽,我知道的已經全都說了啊。”
    其實鬆平也不知道他為何會說這句話,因此隻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就揚長而去。
    待許念回到客棧,對著銅鏡一看,下巴上果然有很深的兩道指印,氣得她破口大罵。
    可她現在也懶得管這個,指印而已,待會兒應該就會消掉。
    於是她把買來的藥材,一樣樣混著香粉燒起來,然後將香灰按種類分開,每一樣和他們從錢府拿回來的香粉對比,最後終於確定。
    “是曼陀羅。”
    “劉景勝給錢晉的香粉裏,混了曼陀羅花粉。”
    許念看見沈鈞安回房,立即迎上去道。
    可沈鈞安看著她麵容一沉,捧起她的臉問:“怎麽回事?這是誰弄得?”
    許念一愣,連忙去照銅鏡,發現那紅印不但沒有消散,反而變成紅紫色,看起來格外可怖。
    她看見沈鈞安的臉色,連忙解釋道:“沒事,我今日遇上了鬆平。”
    然後她將下午發生的事全說了一遍,沈鈞安聽得一臉怒意道:“他竟敢如此對你!”
    許念道:“放心,不是什麽大事,他就是嚇唬下我,見我什麽都不知道也就算了。”
    這時小二送來熱水,沈鈞安將帕子浸濕再團成團,一點點幫她敷著被掐紅的地方,心疼地問:“疼嗎?”
    許念被他溫柔地捧著臉,笑著道:“你娘子可沒這麽脆弱。”
    她以前受過很多比這更重的傷,連皮外傷都已經不在意了,何況隻是淤青。
    可隻有沈鈞安把這事看得天大一般,小心翼翼地嗬護著。
    於是她乖乖坐在那兒,任沈鈞安給她敷著下巴,忍不住又歎氣道:“也不知鬆平怎麽變成這樣,他以前雖然陰鬱了些,其實還是個好孩子,不似現在這般喜怒無常。”
    沈鈞安瞥了她一眼:“他才比你小幾歲,都這麽對你了,你還把他當孩子看。”
    許念道:“我第一次見他,他才十六歲呢,在我麵前乖得很,可聽話了。”
    沈鈞安手指滯了滯,垂下眸子,神情有些不快。
    許念笑著看他:“怎麽了?你不會連他的醋也要吃吧?”
    沈鈞安站起身,把涼掉的帕子重新放在熱水裏,道:“以前的事我不同他計較,但這件事我必須幫你討回來。”
    許念不想他和鬆平杠上,但沈鈞安必定有自己的打算,索性轉了個話題,道:“對了,你聽到我剛才說的沒,那個香粉裏加了曼陀羅花粉,大量吸入會讓人頭暈目眩,產生幻覺,和錢晉的症狀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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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鈞安看她下巴的紅痕淺了許多,才將帕子放下道:“說到這裏,今日崔承恩和我說了一件事?”
    “什麽事?”許念見他神色凝重,好奇問道。
    沈鈞安想起當時的情景,自己說完目前查到的線索:錢晉並不是發瘋後才跑出府,他極有可能見過什麽人,導致了他發狂跳入湖中。
    而他房裏常燒的香粉很可能被加了東西,那包香粉是下一個死者劉景勝送的。
    崔承恩聽完後立即道:“香粉?是什麽樣的香粉?”
    沈鈞安搖頭道:“劉景勝來吊唁後,已經借故把香粉要了回去,目前我們隻拿到燒剩下的香灰,還沒查出裏麵到底加了什麽。”
    崔承恩道:“上個月,西域送了一批香粉到宮裏,陛下賞給了沈首輔,沈首輔又分給了他的幾位門生,其中就有劉景勝。怎麽會這麽巧,剛好是香粉出了問題。”
    然後他很快又道:“不過天下香粉那麽多,是我胡亂猜測了,這也沒憑沒據的,沈大人不必在意。”
    許念聽到這裏,撇嘴道:“他就是故意扯到沈方同身上,還裝作是一時失言。”
    沈鈞安點頭道:“但我去查了宮裏的記錄,剛好在命案發生之前,沈方同確實送過香粉給劉景勝,隻是不知道這東西還在不在他家。”
    許念突然道:“難怪,我在聞香灰的時候,總覺得有一樣東西我分辨不出,現在想想,是西域香粉裏慣用的薄荷冰片。”
    沈鈞安:“也就是說那包香粉確實是沈方同送的,但其中的曼陀羅花粉是哪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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