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看他一眼，眼眸輕輕一動，咬著牙刷含糊不清地說：“能讓神總為我服務，那我也是賺了的。這待遇，說出去誰信啊。”
    這算不算玩得花？
    對其他男人來說，這肯定不算什麽，再多的女人都隻是權貴的標配。但這是肖神，是禁欲克製係最出名的代表。
    他第一次公開女朋友，讓上上一位宋津被嘲倒貼，讓上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女人羞愧退場。在所有人眼裏，周逸儂是那個讓神仙動了紅鸞星的女人。
    明慧在酒局上，又聽了不少肖神為周逸儂做的事。
    說他為周逸儂買下一座藝術館。
    說他給了周逸儂一本名片簿，上麵全是她感興趣的非遺藝術家的聯係方式。隻要她想，隻要她一個電話，那些老師就能去到她的藝術館，給她做一對一教學。
    周逸儂前幾屆帶過的學生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周逸儂隻是吃飯時表現出一點不高興，肖神知道後馬上就給安排了工作。
    “……那周逸儂隻是美術老師啊，又不是班主任，她給學生操什麽心。說到底，還是神總有善心。”
    “欸，那不是正好說明，神總和周小姐是郎才女貌，誌同道合的一對嗎？怪不得說周小姐讓神總動了紅鸞心。”
    那些人即使背地裏說肖神，都沒有一句壞話。
    是不敢說，還是真心被他的人品折服，這就不好說了。
    不過明慧聽著時，惡劣地想，這些圈子裏的人，哪個是幹幹淨淨的。他們是怕難聽話傳到肖神的耳朵裏，生意不順罷了。
    她當吃嘴裏正嚼著蠍子，卑劣地想，她就是這毒蠍子，又毒又狠，跟周逸儂小天使完全不同。
    也難怪他對周逸儂好，送她的禮物完全是按照她的喜好，花了心思的。
    肖神聽出來她的話有一點酸味。他將她掰過來，讓她正對著他，他拿著牙刷在她嘴裏滑動，聲音低沉：“那你就享受著。”
    他側頭看一眼鏡子裏的兩人。
    明慧也看到了。
    很親昵的動作，是情侶們喜歡的日常。
    但她會忍不住想，他對周逸儂也做過這些瑣碎小事嗎？
    她更想問，他跟周逸儂睡過了嗎？
    哦，她想起來了，他說過的，他舍不得碰她。
    心底忽然湧起酸楚，她一口咬住牙刷，男人看了看她：“鬆開。”
    明慧撥開他的手，自己一把取出牙刷，說：“肖神，你第一時間把我弄過來刷牙，是嫌棄我吃了那些東西嗎？你覺得惡心？”
    肖神微微蹙著眉，他接了一杯水遞給她漱口。
    是有這麽個意思。
    而且在他到了包廂之後，她還當著他的麵故意吃下那幾隻蠍子。
    難道他不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嗎？
    她來這一招，既是嚇退那些高管們，也是在惡心他，不想讓他碰她。
    明慧瞧著他胸口濺上的細碎泡沫，偏不。
    她歪頭看著他：“我是毒蠍子，你最好離我遠點。說不定哪一天，你就被我蟄了。”
    周曄死了，周夫人失勢了，周冉又被關了緊閉，三房和二房的人都在被嘲笑，所有得罪她的人，都沒好下場。
    隻有她在一步步往上走。
    明慧嬌笑著，甩了個眼神給他，轉身。
    卻在她轉身的刹那，手臂被人握住，男人的唇落下來，牙膏的味道在兩人之間傳遞。
    很久之後，肖神的拇指劃著她的麵頰，享受她細膩的觸感，溫熱的實感。
    他的嗓音微微低啞：“簡明慧，你怎麽……”
    明慧氣息微喘，卻還凝神聽他說了什麽。他卻隻說一半，忽然開始脫她衣服。
    明慧已經習慣了。
    嗬，開葷的男人，舍不得碰女朋友，一周就隻有這麽一晚，可不得抓緊時間。
    而肖神看她無所謂的態度，心裏更冒火。
    在他的身邊，有這麽難受嗎？
    還是她覺得，她已經是小周夫人，不需要他了？
    利用。
    在她的字典裏，她對他永遠隻有利用！
    花灑打開，霧氣彌漫整個浴室。
    明慧貼著牆，模糊聽到外頭傳來手機鈴聲。
    響了很久，因為沒有人接聽才掛斷。
    待她能出去看手機時，看到一通未接來電。微信裏，陸禦臣發了一張照片，還有語音留言：“釣了很多魚，給你送綠璽灣了。”
    散漫的語調，跟他這個人一樣放蕩不羈。
    明慧握著手機，剛放鬆過的身子微微繃緊。
    陸禦臣完全知道她和肖神關係，他甚至差點踏入公館來。
    她這麽晚不在綠璽灣呆著，以他的聰明，肯定知道她此刻正在公館。
    明慧有種秘密被人偷窺著的羞恥心。
    肖神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她身後，一眼看到她手機屏裏的照片，和陸禦臣的頭像。
    他點了下那條語音留言，陸禦臣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釣了很多魚，給你送綠璽灣了。”
    明慧嚇一跳，差點丟了手機。
    她轉身，緊緊盯著肖神，跟他保持了一步距離。
    男人一看她這表情動作，剛剛滿足過的心理頓時變得憤怒。
    他冷笑：“隻是發了張照片，就讓你這樣失魂落魄了？”
    “還是覺得，跟我做著不可告人的事，覺得對不起他？”
    他想到在監控裏看到的，兩個人在車裏，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著他看不到的事，他的怒火就無以複加。
    她對陸禦臣，都已經坦白到這程度，把人往公館帶了。
    嗬，她是一點都不嫌自己髒。
    一想到他被她利用著，而她對陸禦臣卻一心一意地維護，肖神心裏的那把火，把他的理智都快燒沒了。
    明慧咬著牙，咬了半天，忽然鬆了力，淡淡說：“隨便你怎麽想。”
    她不明白，明明剛做過最親密的事，為什麽他的嘴裏還能說出這麽傷人的話。
    他從不懂她。
    明慧一聲累了，往床邊走。
    肖神卻突然穿戴起衣服，也讓她穿上衣服。
    明慧看著他丟過來的衣服：“你要幹嘛？”
    肖神道：“你不是舍不得嗎？現在去，說不定他還在綠璽灣等你吃最新鮮的海魚。”
    他可沒有忘記，綠璽灣有陸禦臣的房間。
    他倒是要看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們還能怎麽眉來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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