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
    他能這麽想就好，省了她費心怎麽哄他。
    “對，你長得乖，老人都喜歡你這樣嘴甜的。”明慧哄他，“我要出去幫忙了，你坐一會兒？”
    陸禦臣昨夜沒怎麽睡。
    老頭子逼他進入陸氏，在這之前，他有很多資料要看，熟悉家族業務之外，還有董事、公司高層，那些人的個人資料，他要了解一遍。
    陸禦臣看著不上心，但內裏心細。
    他利用自己的優勢，把那些董事的家底都摸清楚了。
    這些人隻要不惹他，他都跟他們和和氣氣的。
    但要是找他麻煩，他分分鍾給他們上點眼藥，讓他們難受去。
    這年頭，就算是鬥狠也講究方式方法，打架是野蠻人的行為。
    偶爾野蠻幾次就當活動筋骨，三天兩頭打架，那叫沒事找打。
    簡明慧會跟他吵架的。
    他願意用他發達的四肢抱著簡明慧，也不願意被她看不起。
    陸禦臣去沙發窩著小睡。
    明慧進去廚房，幫孟爸擇菜。
    孟爸炒菜，孟媽在切黑魚片。
    小小的廚房塞進了三個人，幸虧天冷，不然就該熱得趕人了。
    孟爸一邊炒菜，一邊跟明慧說話：“怎麽讓小陸睡沙發，讓他去你房間休息。反正你們也快結婚了。”
    明慧說：“房間不是我一個人的，還有孟葭呢……”
    陸禦臣拿著水杯走到廚房門口，剛好聽到明慧說的那句話。
    腳步一頓，情緒驟然變化。
    孟葭？
    已經有一陣子沒聽到這個名字。
    聽說她去了廣城，說是去開拓市場。
    微信……那次之後，兩人就沒再聯係。
    也沒見她發朋友圈，應該是工作太忙了。
    陸禦臣以前不覺得跟女人睡了一覺就必須得有點什麽關係。
    他在酒吧遇到有感覺的，睡一覺，天亮散場，連名字都不用知道。
    這是成年人的潛規則。
    他第一次見孟葭就是在酒吧，她跟簡明慧嘀嘀咕咕，慫恿她去點男模，去交友軟件上約炮。
    那麽孟葭在感情方麵必然是灑脫的，隨心所欲的人。
    那甚至都算不上是感情，隻是滿足身體欲望而已。
    陸禦臣此刻心裏異樣，說不出的不得勁。
    心裏發虛，腿有點軟，手指也硬邦邦的。
    他將這種異樣歸結於，孟葭是簡明慧最好的朋友。
    如果簡明慧知道他和孟葭睡過……
    陸禦臣沉下了氣息，拖著沉重腳步坐回到沙發，手裏拎著空杯。
    他得緩一緩。
    孟葭……
    她現在過得怎麽樣？就隻是忙著拓展業務？
    男人掏出手機。
    微信頁麵，上方都是近期跟他聯係過的。
    他往下劃了一會兒，才看到孟葭的頭像。
    她最後一次的聯係記錄：“我回安市了，拜~”
    沒說忘了那一晚，也沒說愉快。
    那次他喝了酒，其實沒什麽印象，再有印象，過去那麽長時間，也早就不剩下什麽。
    但從她的最後一條語氣，應該是沒當回事。
    陸禦臣心裏想著，似乎是安慰著自己，漸漸放鬆下來。
    收起手機，一抬頭，看見旁邊茶幾上，放著著相框。
    是孟家一家子的合影，左側是孟家二老，右側是孟葭和簡明慧。
    簡明慧和孟葭勾肩搭背，也不知道笑什麽，嘴唇咧那麽大。
    陸禦臣盯著孟葭那笑眯起來的眼睛，心又似灌了水似的沉甸甸。
    他扯開衣領，下意識地拿起杯子喝水，倒到嘴裏是空的。
    他一愣，一陣悵然。
    廚房裏，孟媽剛收了黃金，但愉悅的心情隻維持了一小會兒。
    她一片一片，將魚片切得勻稱的薄。
    若是以往，她會得意地跟孟爸炫耀一番她了不得的刀工。
    明慧跟孟爸聊了一會兒，發現少了點什麽，回頭就見孟媽興致不高的樣子。
    “孟媽，你不高興？”
    孟媽回神，看了眼明慧，說：“沒有不高興，就是想到孟葭了。那丫頭也不知道在幹什麽，她去廣城很長時間了。”
    明慧看了眼廚房裏的三個人。
    是啊，少了孟葭，就少了熱鬧。
    “一會兒我跟她打個電話。我要在安市多留幾天，讓她買機票回來。”
    “就是，你結婚，她得回來給你出主意，做你的伴娘。”孟媽一聽女兒很快就能回來，頓時來了勁頭。
    她情緒高漲，刀一歪，魚片切得厚了薄了，都不在意。
    “……你上次結婚，她沒做成伴娘，念叨了很久。這次一定要讓她當個夠，當舒服了。”
    明慧笑：“嗯。”
    孟媽催她趕緊去打電話，如果今天有機票，就讓孟葭現在就飛回來。
    明慧洗幹淨手，出了廚房，看到陸禦臣坐著發呆。
    她走過去：“你不是要睡會兒嗎？”
    看了眼沙發。
    孟家的沙發跟陸禦臣家的不能比。
    他家的沙發，軟硬適中，寬敞得能當床用，是他找家具公司定做的。
    孟家的沙發就是普通的市場貨，又窄又短，讓他睡這裏，是委屈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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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先去酒店，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我過來叫你。”
    她跟陸禦臣定了距離孟家最近的酒店，開車不到十分鍾，還是很方便的。
    孟媽手裏拿著碗，正把魚片和澱粉攪拌均勻。
    明慧出來的時候沒關門，她在裏麵聽見明慧要讓小陸去酒店休息。
    孟媽道：“別去酒店了，你爸很快就做好飯菜能吃了，來來回回多麻煩。”
    她對著陸禦臣笑得和藹可親，“小陸啊，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去孟爸房裏睡。床是新的呢，孟葭去廣城之前，給我們新換的床。你應該睡得慣。”
    陸禦臣渾身不自在，笑了笑：“不用，我現在不困，一會兒吃過飯再回酒店。”
    “那，也好。我讓孟爸再快一點兒。”
    孟媽端著碗回廚房。
    陸禦臣在她進去瞬間，微笑落下，擦了擦額頭。
    明慧瞧著他，覺得他有點奇怪，又說不上什麽。
    不過，孟爸孟媽是那個年代過來的人，心善又好客。家裏來了客人，理所應該的把自認為好的給客人用。
    但陸禦臣是天之驕子，又有年齡代溝，床再新也是別人睡的，還是長輩們用的，他哪裏肯用。
    明慧沒多想，她去拿手機給孟葭打電話。
    陸禦臣的思緒卻被孟媽那句話困住了。
    孟葭去廣城之前，給二老換了新床？
    這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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