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最見不得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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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陸宴。
眾人見到他,自覺地給他讓出一條路。
他身後的保鏢行動迅速出動,快步走向水池,毫不猶豫地跳入水中,將已經力竭的溫念初從水中撈起。
溫念初渾身濕透,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顯然剛才已經耗盡了力氣。
陸宴在水池邊站定,他的目光依舊冷峻,仿佛剛才的一切都跟他沒關係。
保鏢拿過來一條嶄新的毯子,披在溫念初身上。
陸宴站在池邊,燈光照射在他挺括的西裝上。
他垂眸看著地上蜷縮成一團的溫念初,她唇色泛著青紫,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隻有那雙眼睛,亮得嚇人。
“陸總......”溫薄言有些詫異,隨即上前解釋道,“這是溫家的家事,小妹不懂規矩,我多加教訓了幾句。”
“家事?”陸宴薄唇微啟,聲音冷得像冰,“對一個剛出獄的弱女子下此毒手,溫律師不覺得有失身份嗎?更何況,溫律師應該比我更清楚故意傷害罪的量刑。”
陸宴抱臂站在那裏,看著瑟縮成一團的女人,眼底劃過一絲冷光。
他的手指有節奏地輕叩著手臂,耐心地等著溫薄言的回答,燈光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陰影,將他眸中跳動的冷意襯得愈發攝人。
“溫律師,”他忽然停下叩擊的動作,衣服的摩擦聲沙沙作響,“你們溫家今日可真是鬧出了好大的事兒。”
“不對,”他忽然停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來什麽一樣,恍然大悟般的開口,帶著淡淡的嘲諷,“是一直以來,行事都很出奇。”
“將親生女兒送進牢裏三年,出來後又想把人當貨物般賣給下三濫的貨色。”
他說的“下三濫的貨色”,自然指的是陳明遠。
前陣子鬧得沸沸揚揚,整個京市無人不知。
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腕上的袖扣,語氣中滿是漫不經心,“現在又當眾打罵親生妹妹,卻把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養妹當做寶,當真是稀奇。”
“這般行徑,倒叫我想起前些日子在緬甸礦區見著的——鬣狗。”
溫薄言額角滲出冷汗,喉結上下滾動:“陸總,這都是誤會......”
“誤會?”陸宴輕笑一聲,“你們溫家最重麵子,可卻為了所謂的麵子讓一個女子出來頂罪,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陸宴歎了口氣,指尖掠過袖扣上暗紋纏繞的蟒形圖騰:“我原想著這次項目與溫氏合作,可惜......”他尾音拖得很長,目光掃過溫薄言發青的麵色,“家風不正的企業,實在叫人難放心把八十億的項目交出去。”
“陸總!一碼歸一碼,這事我們還有商量的餘地。”溫薄言硬著頭皮解釋,原本談的合作,不想就這麽輕易放棄。
陸宴冷哼一聲,眼神一一掃過在場的人。
溫薄言,溫阮,還有抱著溫阮的陸行簡。
溫阮見他的目光看過來,嚇得瑟縮了一下,忽然鼓起勇氣開口,“陸總,我知道你想要什麽。”
“你想要的,無非是我!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犧牲自己的幸福去聯姻的話,那麽,我願意!”
陸行簡詫異地看著懷裏的人,“阮阮,你在說什麽?”
可溫阮卻沒有回答他,而是盯著陸宴,大義凜然地繼續說道,“請你不要再為難我哥哥,哥哥也是為了我才一時衝動!這條項鏈,我還給姐姐!”
說著,她就要去扯脖子上的項鏈。
卻被溫薄言一下子按住,“這是我專門為你尋來的,我隻希望你時刻都保持開心。”
他們二人還在上演一副好兄妹的戲碼,而地上的溫念初此時終於恢複了一些體力,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
一旁的保鏢想要扶她,卻被她躲開。
她的身形有些搖晃,陸宴看著她,心中劃過一絲不忍,卻被他強行壓在心中。
溫阮那邊還要繼續慷慨奉獻,隻是這些話在陸宴聽來,卻有些無厘頭。
“這位小姐發了失心瘋?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娶你這種話?”
溫阮沒想到被他當眾羞辱,眼眶一下子紅了,但仍然倔強地開口,“明明是你跟哥哥說,要溫家答應聯姻才出手相助的,怎麽現在想反悔嗎?”
“老頭子催婚催得緊,我想到之前老頭子說過,溫家和陸家有一樁婚約,便想著物盡其用,怎麽,你是溫家大小姐嗎?”
這話說得溫阮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這簡直是當眾打她的臉!當眾拆穿她養女的身份!
這麽多年了,她在溫家努力這麽多年,終於讓整個京市都記住了她姓溫,可今天,陸宴一句話便輕飄飄地將她打回原形。
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個冒牌貨!
“溫律師,不管是婚姻也好,合作也罷,我想,此事還有待商榷。”
陸宴說完,看向一旁發抖的女人。她自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他心中忽然有些沒底。
一陣風吹過,溫念初忽然咳嗽起來,水珠順著她的下巴滴落。
陸宴俯下身,修長的手指剛想替她收緊毯子,卻硬生生忍住了。
原因無他,這裏人多,她麵子薄。
“還能走嗎?”
她點點頭,睫毛上還掛著水珠。轉身邁出步子時,身影一顫,一旁的保鏢迅速地將她扶穩。
溫念初將一半的力借到保鏢身上,手狠狠地抓著他的手臂,指尖還在發抖。
“念初!”溫薄言急了,“你去哪?”
不知道為什麽,他心底忽然有一種感覺,如果這次放她離開,他可能就真的再也不回來了。
溫阮沒回他,隻是在保鏢的攙扶下離開了這裏。
陸宴看著他們的背影,目光落在剛才她掉落的珍珠耳環上。
他彎腰拾起那枚耳環,指尖沾著池水染開的血漬:“令妹三年前頂罪入獄時,肋骨斷了兩根都沒掉眼淚。”
他突然將耳環擲向溫薄言眉心,“溫律師可知看守所的冬天,冷水澆透的棉被有多沉?”
警報聲由遠及近刺破空氣,陸宴撫平西裝褶皺轉身離去:“忘了說,剛替溫小姐報了警。”
他最後瞥向癱作爛泥的溫家人,眼底翻湧著暴風雨前的寧靜,“畢竟我們守法公民,最見不得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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