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大結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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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院的穹頂很高,日光從頂窗斜射下來,在被告席前投下一道刺眼的光斑。
    溫薄言站在光裏,西裝筆挺,領帶係得一絲不苟,仿佛仍是那個在法庭上叱吒風雲的精英律師。隻是他握筆的手指在微微發抖,筆尖在紙上洇開一團墨跡。
    “被告溫薄言,作偽證、包庇殺人犯、銷毀證據,根據《刑法》第三百零七條……”
    法官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溫薄言抬頭看向旁聽席,第一排坐著母親喬芳書,她攥著手帕的手指關節發白;第二排是溫氏的老股東們,有人搖頭歎息,有人麵露譏諷;而最後一排的角落——
    溫念初安靜地坐在那裏,黑色大衣襯得她膚色如雪。她沒看他,隻是垂眸翻著手裏的文件,仿佛這場審判與她毫無關係。
    “......判處有期徒刑八年。“
    法槌落下時,溫薄言聽見母親撕心裂肺的哭喊。
    獄警給他戴上手銬,金屬的涼意讓他打了個寒顫。經過溫念初身邊時,他鬼使神差地停下腳步。
    “念初。”他聲音沙啞,“對不起。”
    這聲道歉太遲了。
    “阮阮她……”
    溫念初終於抬起頭。
    陽光穿過她耳畔的碎發,在臉頰投下細碎的陰影。她看著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人。
    “放心,她很快就會進去陪你。”
    溫薄言喉結滾動,半晌,隻得一聲歎息。
    他和溫阮,都是自作自受。
    獄警推著他往外走時,溫薄言突然掙了一下。
    他回頭看向自己的妹妹,問出縈繞心頭多年的問題:“那年你發燒到40度,我執意要帶阮阮去迪士尼,你恨我嗎?”
    溫念初正在簽字筆尖一頓。
    她想起十二歲那個雪夜,自己蜷縮在閣樓小床上,聽著樓下傳來溫薄言哄溫阮的笑聲。
    “早就忘記了,溫薄言,你直到現在還不清楚我為什麽恨你。”
    囚車駛離法院時,溫薄言最後看了她一眼。
    她站在陽光之下,又回到了當初那個最耀眼的樣子。
    也好,隻要她幸福就好,他確實得贖罪了。
    溫氏大樓。
    溫誌遠將財務報表摔在會議桌上。
    “三個季度連續虧損,這就是你們給我的答卷?”他鐵青著臉掃視噤若寒蟬的高管們,右手突然不受控製地抽搐。
    財務總監注意到他西裝袖口沾著威士忌漬,這已經是本周第三次晨間會議聞到酒氣。
    溫念初帶著審計報告推門而入,將手中的文件夾扔在桌子上,溫誌遠的瞳孔劇烈收縮。
    那份藍色文件夾都是關於海外空殼公司的證據,
    他猛地站起,脖頸漲出紫紅色血管:“誰準你查這些的?”
    溫念初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步走到落地窗前,背對著眾人。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挺直的背影上,讓她整個人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她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得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父親,您以為那些賬目藏得很好嗎?還是說……您覺得我永遠都不會發現?”
    溫誌遠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額角的青筋突突跳動。
    會議室裏的高管們噤若寒蟬,連呼吸都放輕了。
    財務總監悄悄瞥了一眼那份文件,上麵清晰地列著資金流向——溫誌遠這些年通過海外空殼公司轉移的資產,足以讓整個溫氏資金鏈斷裂。
    “你以為就憑這些就能動搖我嗎?”溫誌遠的聲音開始發抖,“我在商界摸爬滾打三十年……”
    “三十年建立的帝國,”溫念初打斷他,“正在被您親手毀掉。”
    溫誌遠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他扶住桌沿,卻發現自己的右手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眼前的女兒開始模糊,耳邊隻剩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最重要的是,”溫念初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證監會已經收到舉報信,下周就會進駐調查。”
    這句話像最後一根稻草。
    溫誌遠的嘴唇顫抖著,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的眼前一陣陣發黑,耳邊嗡嗡作響。
    “各位董事,”溫念初不再看他,而是麵向其他人,“從今天起,溫氏由我接手。如果誰有異議——”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每一個人,“可以現在提出來。”
    沒有人敢說話。
    溫誌遠的手死死抓著桌沿,指節泛白。他張了張嘴,想罵,想吼,想叫人把這個逆女趕出去——可下一秒,他的身體猛地一晃,整個人向前栽倒。
    “董事長!”有人驚呼。
    溫念初站在原地,冷眼看著父親轟然倒地。
    他的臉因痛苦而扭曲,左半邊身體已經不受控製地抽搐,嘴角溢出白沫。
    她沒有動,隻是靜靜地等醫護人員衝進來,才低聲說了一句:“父親,您該休息了。”
    溫誌遠在vip病房醒來,半邊身體癱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病床上的心電監護儀發出規律聲響,溫念初發現他已經轉醒,俯身整理著歪斜的氧氣麵罩,指尖在碰到他灰白鬢角時頓了頓。
    她將診斷證明給他看了看:中風偏癱。
    餘生隻能在輪椅上度過。
    “爸,溫氏已經正式由我接手。”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您放心,我會讓它比從前更好。”
    溫誌遠渾濁的眼珠動了動,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響,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放心,溫薄言和溫阮已經在監獄裏團聚,三年裏我受的痛苦,他們會重新感受一遍。”
    “至於溫阮出獄之後,我已經給她安排了最好的精神病院,她這裏有病,這輩子就別想出來了。“她俯身,輕輕點了點腦袋,然後又替父親掖了掖被角。
    “您好好養病,以後……就別操心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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