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長側身對下屬交代幾句，隨即下屬帶領二十餘名警察，將上百名工人包圍起來，為首的人拿出話筒喊道，“從現在開始，所有人脫掉衣服接受檢查。”
    “念到名字的人站上前來。”
    工人們一片嘩然。
    有幾個有脾氣的當場不同意，“憑什麽？我們是來打工賺錢的，又不是賣給工地了。”
    “就是，你說脫就脫啊？”
    “我們沒偷東西，不能把我們當賊！”
    “大不了老子今天不幹了！”
    李局長將所有反對的聲音聽進耳裏，衝著最後說話的中年男人招手，語氣溫和，“過來。”
    被點到的男人遲疑了下，見對方似乎還帶著笑意，便大著膽子上前。
    李局長不緊不慢地，眼角堆起的笑容顯得平易近人，“我知道大家很不滿。”
    “但是有變態殺人犯混進了工地，萬一他的身上攜帶著刀或者其他鋒利的工具，你們的生命將隨時處於危險中。”
    “脫衣檢查是為了你們好。”
    “同時，為了各位的安全，隻要通過警員的搜查，我們立馬送你們離開工地，放你們回家休息幾天。”
    此話一出，工人們再次沸騰起來。
    “什麽殺人犯？”
    “難道殺人犯現在就藏在我們當中？”
    所有人都警惕地和周圍人保持了距離。
    但是，有頭腦靈活的，立馬反應過來殺人犯隻是借口。
    找賬本才是真的。
    反而對“放假”的事情更為關心。
    “真的嗎？”
    “我已經兩個月沒回家了，也不知道我兒子會不會說話了。”
    “我害怕我媳婦兒背著我偷人呢，哈哈。”
    “我就想著出去喝頓酒，饞死我了。”
    “局長，我願意接受檢查。”
    “我也願意。”
    工人們一個接一個舉起了手。
    李局長笑著，“這就對了，咋們軍民一家親，何必鬧得不愉快。”
    李局長讓下屬按照名單順序，開始檢查。
    做完這一切，李局長看向被他叫過來的中年男人。
    “你剛才對我的命令很不滿？”
    中年男人突然不敢說話了。
    對方明明笑著，但眼睛裏沒有一絲溫度，像條伺機而動的毒蛇，正直愣愣地盯著他。
    “我……”
    中年男人剛想解釋，李局長一拳將他打翻在地。
    “做人不能太猖狂。”
    “你當得起誰的老子？”
    “不要怪我生氣，是你自己找打。”
    “自從我當上局長，已經很多年沒人敢在我麵前這麽放肆。”
    中年男人的右眼高高腫起，滿臉驚懼和害怕，“對不起。”
    “我願意接受檢查。”
    “對不起。”
    李局長又笑了，“這就對了嘛。”
    “早這麽配合不就好了。”
    李局長目光淡淡往人群一掃，見所有人鴉雀無聲，再沒有反對的聲音，才滿意的走了。
    警員檢查非常粗暴，但凡脫衣服慢一點，就要被打。
    到了後來，工人提前三四個人就開始脫衣服，生怕輪到自己時還沒脫完衣服，白白挨打。
    但脫光了也不代表就沒事，警員們會用戲謔的、調侃的或是嫌惡的眼神在工人們裸露的身體上掃視。
    脫下來的衣服會被翻得亂七八糟，裏麵如果有錢、煙或者任何其他有用的東西，都會被警員順走。
    長得稍微好看一點的男人，甚至會被警員非禮！
    江宇楊進入工地最晚，是以名字排在最後。
    看著前麵一個接一個的工人脫光衣服接受檢查，江宇楊內心極度反感和憤怒。
    這分明是不尊重人民。
    肆意踐踏勞苦工人的尊嚴。
    輪到江宇楊的時候，大部分警員已經結束檢查，都向他看過來。
    眼神交換，幾個警員有了點興趣。
    “喲，想不到工地裏還有這麽清秀的男同誌。”
    “叫……江宇楊？”
    “哈哈，是你喜歡的類型吧，眼睛都長別人身上去了。”
    “細皮嫩肉的，怕是禁不住折騰啊。”
    江宇楊漲紅了臉。
    什麽叫喜歡？
    他們可都是男人！
    簡直惡心！
    警員們看他臉紅得不行，紛紛稱奇，“難道還是個雛兒？”
    “這可有意思了。”
    一警員走到江宇楊麵前，“脫啊。”
    “還是你想讓我幫你脫？”
    警員們一陣哄笑。
    江宇楊冷臉道，“我是不會脫的。”
    “在你們來之前，我們所有工人已經接受過檢查。”
    “為何還要脫衣服再檢查一遍？”
    警員語氣輕佻，“當然是因為你們不專業。”
    他的手在江宇楊的臉上摸了一把，“好傲氣啊。”
    “我還真挺喜歡你這一款。”
    警員湊近他的耳朵，“你不想當著他們的麵脫衣服，我可以成全你。”
    “但是，你必須跟我去房間裏麵，脫了讓我好好檢查。”
    說完，警員對著他的耳朵吹了口氣。
    江宇楊胸腔強烈的起伏不定，但他根本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良好的教養甚至讓他罵不出什麽髒話，最後隻罵了句，“惡心！”
    警員臉色一變，“特麽的，都階下囚了還給我裝清高。”
    “兄弟們，給我好好教訓他，打到他求饒為止，再把他衣服扒了。”
    “想上的兄弟都來，今兒個就好好教他做人。”
    警員們蜂擁而上。
    方國偉和李局長淡定的站在一邊看著，絲毫不為所動。
    默許了警員所有的違規操作。
    蘇嬌嬌本來一直通過窗戶在悄悄觀察外麵的情況，在看到警員對江宇楊拳打腳踢的時候，她什麽也沒想，直直地衝了上去，胡亂地將警員推開，“住手！”
    警員們聽到女人的聲音，停下手來。
    蘇嬌嬌把江宇楊扶起來，非常焦急，“江知青，你怎麽樣？”
    江宇楊的臉上全是傷口，至於身上到底傷了多少，傷的多重，根本無法估計。
    他抹了把嘴角的鮮血，“沒事，別擔心。”
    蘇嬌嬌抬起頭，“你們穿著警服，所作所為卻是痞子、渾蛋才幹的肮髒事！”
    “你們是黑社會？”
    “你們難道就不怕被人舉報？”
    一警員抬起蘇嬌嬌的下巴，“喲，兄弟們，這個才是絕色啊！”
    ……
    方浩剛剛在工地入口，對所有工人進行了最後檢查。
    等了半天，卻始終沒看到江宇楊出來。
    心中有個可怕的猜測，難道偷賬本的人是江宇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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