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傅眼神在蘇嬌嬌身上定了兩秒，覺得還是不能繼續讓蘇嬌嬌這樣執著下去，必須把她的幻想打破。
    說道，“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
    然後走了。
    再過來的時候身後跟著一個紮著馬尾的女同誌，看起來跟蘇嬌嬌差不多大的年紀。
    劉師傅往旁邊站了站，讓女同誌完全展露在蘇嬌嬌麵前，“這次招工考試，已經確定錄取人選，就是她，叫黃曉敏。”
    黃曉敏隻以為劉師傅在把她介紹給相熟的人，非常乖巧禮貌，“你好，我叫黃曉敏，很高興認識你。”
    蘇嬌嬌明白劉師傅的用意，但並不在意，主動伸手，“你好，我叫蘇嬌嬌，也參加了這次的招工考試。”
    “恭喜你。”
    黃曉敏的眼神閃過一絲尷尬，不自覺地看了劉師傅一眼。
    劉師傅讓她先回去做事。
    黃曉敏聽話離開，目光悄悄地掃過蘇嬌嬌。
    但蘇嬌嬌隻是帶著微笑，一臉坦然。
    劉師傅雙手背在背後，“錄取人員昨晚就已經確定，曉敏一早就來上班了，做事認真，我對她也還算滿意。”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要白費力氣了。
    蘇嬌嬌點點頭，“知道了。”
    “可是。”蘇嬌嬌頓了頓，語氣不解，“我隻是想告訴您，我要來供銷社擺攤賣土豆球呀。”
    “我沒打歪主意。”
    劉師傅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半晌憋出一句，“隨便你吧。”
    “你想浪費時間就浪費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還有。”劉師傅神情有點煩躁，“以後別來找我。”
    其實他想說，不要打著來供銷社買東西的名義來找他。
    但他又怕蘇嬌嬌來一句“我隻是來買東西”。
    顯得他自作多情似的。
    劉師傅說完馬上走了，生怕晚一秒就被蘇嬌嬌叫住。
    蘇嬌嬌覺得劉師傅就是個胖胖的可可愛愛的小老頭，特別有意思。
    走出供銷社，不等蘇嬌嬌主動去找，情報小男孩自己就鑽出來了，“姐姐。”
    “今天送你免費情報，不收錢哦。”
    蘇嬌嬌看他的臉蛋圓嘟嘟的，特別可愛，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好啊，我聽聽。”
    小男孩皺眉，“姐姐，我是男人，你不能捏我的臉。”
    蘇嬌嬌遺憾地鬆手，“好。”
    “你想說什麽？”
    小男孩“我看見不器哥哥出門了，很早很早，和他的幾個朋友一起。”
    蘇嬌嬌挑眉，看來事情進展得相當順利。
    她毫不吝奢地拿出五分錢作為報酬，小男孩擺手，“這個情報太簡單了，不值錢。”
    “況且我說了不收錢。”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一本正經的樣子讓蘇嬌嬌忍俊不禁，她轉而拿出幾顆大白兔奶糖，放到小男孩手裏。
    小男孩認真地看著她，“雖然我不愛吃，但是我妹妹很愛吃，我帶回去給我妹妹吃。”
    “謝謝姐姐。”
    ……
    百貨公司。
    楊赫廷翹著二郎腿靠在搖椅上，目光陰森地看著站在麵前正瑟瑟發抖的倉管和司機。
    方國偉、陳應雄被抓的事情，在倉管回來的第一天，就已經向楊赫廷匯報過了。
    當時，楊赫廷並沒有放在心上，反正隻是少了一個無關痛癢的合作對象而已。
    整個縣城隻有一家百貨公司，東西根本不愁賣。
    楊赫廷聽後隻吩咐手下人立馬去村裏要賬，村裏不給就去找鎮上，總之必須把拖欠的貨款要回來。
    但是今天，縣紀委的人穿著工作服，當著百貨公司那麽多員工的麵，讓他去縣政府談話的時候，楊赫廷表麵笑嘻嘻，心裏的怒氣已然到達頂峰。
    找他談話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楊赫廷幫助方國偉等人虛開發票，弄虛作假，還收受了賄賂。
    楊赫廷對於幫方國偉弄虛作假的事情，表示完全不知情。
    表明從頭到尾，都是工地說要哪些物資，他們就送哪些物資。
    並不知道方國偉從中牟利。
    不管紀委的人如何盤問，楊赫廷說話都滴水不漏，將自己撇得開開的。
    至於賬本上明確記錄楊赫廷收了一百塊賄賂，楊赫廷嗤笑一聲，“領導，做生意你來我往很正常。”
    “這點小錢我根本看不上，不過是單純跟對方建立良好關係而已。”
    “普通人想送，我還不願收呢。”
    紀委工作人員一早便知道拿楊赫廷沒辦法，加上對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願得罪對方，言談之間都是有商有量，“楊總，你說的我們都理解。”
    “但是。”工作人員壓低聲音，“部委領導下來調研，結果剛好撞上這事，現場坐鎮指揮，要求必須三天內結案。”
    “還要求立馬追回被貪汙款項。”
    “今早你來也看到了，幾十個工人糾集在大門口上訪，討要工資。”
    “我們也是沒辦法，才請您走這一趟。”
    楊赫廷笑了笑，“理解。”
    工作人員繼續說道，“您退回贓款，簽個字就可以走了。”
    一套流程下來，非常快速。
    楊赫廷從後門離開時，還能聽到前門嘈雜的人聲。
    回到百貨公司立馬召集倉管等相關人員來他辦公室，包括陸承延。
    但陸承延遲遲未到，楊赫廷的耐心也終於消失殆盡。
    他抓起辦公桌上的硯台扔了出去。
    “陸承延是死了？”
    硯台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倉管和司機都是心裏一抖。
    倉管硬著頭皮回答，“小……楊總。”
    “陸總去醫院看大楊總去了。”
    楊赫廷譏笑，“這麽快就去爸麵前告狀去了。”
    “之前還當他真的無欲無求，對公司沒有爭奪之心。”
    “現在看來，他就是一隻隱藏在暗處的狼啊。”
    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跳出來咬他一口。
    倉管想起那天在工地，和陸承延交談的女同誌，“小楊總，陸總和蓮花村大壩工程一直沒什麽交集，會不會是您想多了？
    當時有個女同誌和我們一起被關在工地了，你說陸總是不是為了救那個女同誌才摻和進來的？”
    楊赫廷站起來，慢悠悠地走到倉管麵前鼓起掌來，“不錯。”
    “你這個想法非常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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