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少輝:你怎麽在碼頭上幹這種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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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勇拍了拍張少輝的肩膀:“你今天幹了一件大好事啊,行善積德,救了劉虎一命。
    不過,你那同學也太衝動了點兒,萬一他把人給殺死了,難道不要賠命嗎?
    這叫故意殺人未遂,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張少輝說:“楊警官你們秉公執法,是人民的好警察。”
    “我也聽說了,你借了十幾萬塊錢給何勇,你怎麽能幹這種傻事兒呢?
    你說你這個同學給你帶來了多少麻煩啊?
    上一次,他被高飛、高翔兄弟裝進麻袋扔進了白浦江,是你救了他的命。
    你為了搭救他的性命,自己也墜到江裏去了,差點兒把自己的命給搭上了。
    後來,他在賭局貪了事,又是你幫他解的圍。
    你對這個同學可真是不薄啊。”
    張少輝苦笑了一聲:“沒辦法,當初我和他上學的時候,住在一個宿舍,經常用一個飯盒吃飯。你說我能見死不救嗎?”
    楊勇倒背著雙手,看著張少輝:“我知道你是個好同誌,十分重情義,但是,你這位同學要加以勸說,讓他走正道,幹正事兒,而不是由著他一味地胡作非為。”
    “楊警官,我覺得你說得太對了,等以後有了機會,我再慢慢地勸他。”
    “他此次這個罪名可不小呀。
    所以說,年輕人不要衝動,衝動是魔鬼啊。”
    楊勇說完,上了警車,走了。
    此時,張少輝的耳邊又傳來了係統的聲音:“恭喜宿主完成此次任務,本係統給你的評價是:寬宏大量。”
    “恭喜宿主,你獲得5個幸運點,當前幸運點15。
    你在本係統的貸款額度已經提升到1600元,請按時還款。”
    張少輝一聽,心想1600元好像還不錯,可以用作自己的生活費了,正準備來提取,係統再次提示:“請將之前的400元欠款結清,方可使用。”
    第二天早上。
    張少輝正在南港碼頭搬運木料,見岸邊停了一輛黑色的汽車。
    從車上下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是劉虎,另外一人是他的妹妹劉青青。
    原來劉青青在得知了劉虎被警察抓去的消息之後,趕緊趕往派出所。
    她又請了律師,把劉虎給保釋了出來。
    劉青青看到了張少輝:“帥哥,你不是趙思靜的男朋友嗎?
    你怎麽會到這裏來做搬運工呢?”
    張少輝把肩頭上的四根木頭放下了,然後,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原來是賭局的東家!”
    劉青青雙臂抱於胸前,肩頭上挎著一個包,戴著一個紅色的太陽帽和黑色的墨鏡,看上去挺有範的樣子:“不管怎麽樣,你救了我哥,我得謝謝你。”
    “不必客氣,舉手之勞。”
    “這樣吧,聽說你把一艘船的船幫砸壞了,我哥讓你賠償一萬塊錢,那一萬塊錢你也就不用給了,我替你付了。”
    張曉輝一聽,心想這倒是沒想到的事兒。
    “那我謝謝你了。”
    “我上次不是說了嗎?將來我若和趙思安結了婚,你和趙世靜成了親,那咱們不就是親戚了嗎?
    既然是親戚,何必分什麽彼此呢?”
    張少輝靜靜地聽著,心想當一個和你並不太熟悉的女人和你套近乎的時候,往往都是懷著某種目的的。
    “另外,我想和你談個合作,不知道行不行?”
    “什麽事?”
    劉青青抽了一口香煙:“聽說你之前是在第一煤礦下麵工作的,而且深受領導的器重。
    相信你在那邊的人脈很廣,
    我想其中有些工友閑來無事,可能喜歡到賭局玩兩把,打打麻將,玩玩撲克呀,消遣消遣,
    如果說你能帶一個客戶到我們賭局去玩的話,回頭我給你一萬塊錢的賞金,
    你看如何?”
    張少輝聽到這裏,心裏就是“咯噔”了一下,
    心想他們這個賭局果然是個黑店呀,
    隻要人去了,人家就有把握把你口袋裏的錢留下來。
    換句話說,人家賭局是包贏的。
    如此說來,何勇是個冤大頭啊!
    張少輝想到此處,正色道:“你說錯了,我們上班的時間非常緊張,而且,我們在下麵和其他的礦友也沒有什麽的交流,我對他們也不了解,
    我來的時間也不長,所以這件事你是找錯人了。”
    “張少輝,你不要那麽固執,好不好?
    難道說,你看著錢不賺嗎?
    你想一想,你在這裏賣苦力,一天才多少錢?
    你隻要帶一個人到我那裏去玩,你不用伸手,我就給你一萬塊錢。
    換句話說,如果你能帶十個人過去的話,我就給你十萬,多多益善,上不封頂。
    有錢大家賺,這難道不好嗎?”
    張少輝心想你這個女人真夠狠毒的,你這叫賺錢嗎?
    你這分明就是坑人啊!
    但是,他心裏這麽想,嘴上不能這麽說:“這件事我真的幫不了你,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劉青青見張少輝執意不願意和自己合作,也拿他沒辦法。
    “好吧,來日方長,咱們早著呢,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我可是聽說了趙永祥打算把他們邦傑集團80的資產拿出來交給趙思靜去經營管理。
    如果說你們倆成了,那你們將來可不得了啊。
    按理說呢,都是兒子繼承產業,
    可是,趙永祥和別人不一樣,他卻把產業留給自己的女兒,與眾不同。
    如果我嫁給了趙思安,你將來可不要和我們爭奪財產哦。”
    張少輝心想你這說的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張少輝拿起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幹了:“你想得太多了,目前,趙思靜正在上學,還沒有畢業。
    至於他們家庭的事情與我毫無關係。
    你要說到什麽家產之類的,那更是無稽之談。”
    劉青青一笑:“我隻是在這裏打一個預防針,沒有事最好了。”
    恰巧在此時,又來了一輛豪車。
    從車上走下一人。
    張少輝閃目觀看,來者非別,正是趙思安。
    趙思安打扮得油光水滑,頭發上打著摩絲,蒼蠅在上麵都站不住。
    他見張少輝灰頭土臉的狼狽樣,也是一陣好笑。
    “張少輝,沒想到咱們在這裏又見麵了。”
    “嗯,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
    “你在這裏做搬運工,恐怕是大材小用了吧?”
    張少輝聽得出來,趙思安的語氣之中充滿了不屑和蔑視。
    “我憑勞動吃飯,總比有些人隻會啃老,要強一點吧。”
    趙思安自然明白張少輝話中的含義。
    劉青青見趙思安來了,扭動著腰肢迎了上去:“親愛的,你怎麽來了?”
    “我聽說你到這裏來了,所以,過來看看,怎麽樣,你哥沒事吧?”
    “他沒事已經被保釋了出來。”
    “那就好!”趙思安說到這裏,又轉過臉來,對張少揮說:“我可是聽說了,行刺劉虎的那個人是你的同學何勇,對吧?”
    “是的。”張少輝耐著性子回答道。
    “我就納悶了,何勇是怎麽知道劉虎昨天晚上值夜班的呢?
    是不是你向他泄露了劉虎的行蹤?”
    張少輝聽趙思安說出這樣的話來,那火頓時從腳底下一下子竄到了腦門子上:“趙思安,你說什麽呢?”
    “張少輝,我可警告你呀啊,你最好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更不要打我們家資產的主意。
    還有,你的這個朋友何勇,我對他已經很夠意思了。
    上次,他欠賭局六萬塊錢的利息,我已經讓青青給他免了。
    沒想到這家夥恩將仇報,居然摸著刀來對青青的大哥下手,你說,這種人,以後還能對他好嗎?”
    “你替我同學免了六萬塊錢的利息,我代他表示感謝。
    但是,可不是我向著同學說話,醋打哪酸,鹽打哪鹹,何勇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難道他是吃飽了撐的?
    難道他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嗎?
    恐怕劉虎做出了對不起他的事兒了在先。
    別忘了狗急還會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
    趙思安冷笑了一聲:“你還說沒幫你同學說話,分明你就是偏袒著他。
    張少輝,我這麽和你說吧,這個碼頭也是我們趙家的,
    我已經向我爸申請把這個碼頭由我來經營。
    你以後在這裏幹活兒,就好好地幹。
    千萬不要給我惹事兒。”
    張少輝聽了,心裏“咯噔”了一下,沒想到自己本來是不打算到農家菜園去工作的,沒想到換了一個工作,還是趙永祥家的。
    看來人家的實力是太強大了,感覺這整個鬆海市好像有一半都是他們趙家的。
    恰巧此時,趙思靜給張少輝打來了電話。
    張少輝掛了電話之後,立即趕往醫院。
    他見到了趙思靜之後,問道:“發生了什麽事兒?”
    趙思靜拉著張少輝的手:“今天早上的時候,趙思安又來找我爸,他逼著我爸把南港碼頭交給他去經營。
    我爸不同意。
    他就和我爸吵了起來。
    我爸現在被他氣得咳血不止。
    你說這事兒怎麽辦?”
    “這麽嚴重,我們先去看看你爸!”
    張少輝和趙思靜一起進了重症監護室,發現趙永祥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時不時地還在咳嗽。
    張少輝又跑去把護士給喊來了,護士又給趙永祥處理了一番,
    然後,趙永祥靜靜地睡了。
    張少輝和趙思靜都退到了病房的門外。
    張少輝雙手扶著趙思靜:“不瞞你說,剛剛我在南港碼頭見到了趙思安。”
    “你怎麽會在南港碼頭?”
    “我在那裏應聘了,在那裏上班。”
    “你在那裏上班,什麽工種?”
    “搬運工!”
    “啊?”張思靜就說,“你可真行,我爸讓你到農家菜園去管理菜園,做一名銷售員,不是挺好嗎?
    你卻偏要去幹那重體力的活,這麽熱的天,
    如果熱中暑了,怎麽辦?
    就怕你掙了錢,到時候還不夠你跑醫院的。
    這樣吧,我轉一萬塊錢給你,你留著零花。”
    趙思靜說到這裏,當即用微信轉了一萬給張少輝。
    張少輝堅決推辭:“我怎麽能拿你的錢呢?”
    “那有什麽關係呢?反正這是我爸給我的零花錢,我也用不完。”
    “不行!”張少輝當即拿出手機點了‘退還’,又把那一萬塊錢退給了趙思靜。
    “那你說,趙思安到南港碼頭去幹嘛了?”
    “他說他去看望劉虎。”
    “哪個劉虎?”
    “就是劉青青的哥哥。”
    “又發生了什麽事兒?趙思安為什麽要去看他啊?”
    張少輝便把昨天晚上何勇行刺劉虎的事講述了一遍。
    趙世靜聽了之後,沒好氣地說:“我發現你這人真是多事兒!
    何勇和劉虎火拚,就讓他們去火拚好了,你又何必救那個劉虎呢?
    那人那麽壞,就他那破船能值一萬塊錢嗎?”
    “何勇最近受了點刺激,那一次被人扔到了白浦江裏,可能是腦子進水了。
    所以,他喝醉了酒,不顧一切要找劉虎拚命。”
    “照我說呢,他們兩個沒一個是好人!
    劉虎設下圈套,讓何勇去鑽,這固然是不對的,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說明你何勇是這樣的人,你想到賭場裏去贏錢,
    如果你不想贏別人的錢,你為什麽要去賭場?
    難道你的初衷是想去輸錢嗎?
    如果你錢多的用不完,你可以去做慈善嘛。
    所以說,他們兩個人誰也不怪誰,
    至於什麽劉青青和你說的,讓你介紹帶一個人過去給你一萬塊錢,
    說明她也不是什麽好餅。
    如果劉青青是好人的話,她能這麽幹嗎?
    照我看,他們賭局就是一個騙局。
    如今的賭法層出不窮,有很多玩法,
    那電腦係統設定的,讓你贏你就贏,讓你輸,你就輸,
    可是,有很多人根本就不了解。
    他們輸了錢,總是以為自己的運氣不好。
    比如說那個什麽老虎機,可以調成進十退二,
    或者是進十退伍,也就是說,你投進去了十塊錢,他會退給你兩塊錢,或者五塊錢。
    這些都是係統自動設定的呀。
    至於那撲克牌,還有麻將抽老千就更容易了。
    人家手法快,你根本就看不出來破綻。
    比如四個人打麻將,人家上去兩個人或者三個人都是一夥兒的,兩三個人打你一個,你當然是必輸的了。”
    張少輝聽了之後,點頭稱是:“你說的沒錯。”
    可是,尋常的百姓哪裏懂得這些。
    趙思靜雙臂抱於胸前:“所以,人不要貪心,你若不貪戀別人的錢財,又怎麽會輸錢呢?”
    張少輝十分感慨:“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賭博這一行裏麵的學問也很深啊。”
    “趙思安不是很聰明嗎?
    他不也輸了很多錢嗎?
    他掙點錢全部送給女人了。
    不是送給孫麗麗,就是送給了劉青青。
    而且,這些人沒有一個人說他好話的。”
    張少輝想想也是,也想不明白趙思安到底圖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