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條繁華的街道，
    “不能再稱之為人！”
    西裝男舉止優雅，像是述說著無可逆轉的事實。
    這句話一出，現場都安靜了不少，隻留下薇朵的抽咽聲。
    女人低下的頭更低了，像是要磕進地裏。
    萊奧半低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莉娜漂浮在空中，擔憂地看著萊奧。
    西裝男很滿意現場的情景，微微一笑，接著說：“她們在夏傑頓，永遠是我的所有物，明白嗎？”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擺動：“你們帶不走她，也不能阻止我帶走她，這可是我憑借遊戲光明正大贏過來的。”
    不願意在沉默的女人猛地抬起頭，厲聲說：“才不是光明正大！你欺騙薇朵跟你遊戲！”
    這句話讓西裝男沉默了片刻，厭惡地看向女人，嫌棄的語氣開口說：“一個所有物的後代當然要屬於她的主人，你不把她帶過來給我還妄圖送走她，不給我省心就算了還給我添麻煩。”
    他歎口氣，搖頭說道：“算了算了，我還是給你‘自由’吧。”
    眼神平靜看著女人，女人眼裏卻絲毫不見喜悅，反而是無盡的恐懼，顫抖著聲音：“怎麽、怎麽可以……”
    在女人驚恐的眼神裏，西裝男抬起手掌，淡淡說道：“以規則為誓，我解除對眼前所有物的限製。”
    女人一下癱坐在地上，雙目都失去了神采，薇朵站在原地，束手無措：“媽媽……”
    西裝男笑著看向萊奧，像是突然想起來，向萊奧解釋說：“對了，失去自身所有權的自由身，在夏傑頓就像一條野狗，誰都可以打殺……噢不，範圍還是說小了，應該是，任何人都可以拿她，做任何事。”
    他站在離萊奧不到兩米的距離，耐心向萊奧這個外來者解釋這個世界的運行。
    噠、噠、
    西裝男再次靠近萊奧，但沒有看萊奧的眼睛，而是看向周圍街道巷口、過往行人，像是在看什麽野蠻生物。
    他低聲說著：“你說，在這個童話般的世界生活了這麽久的，‘人’，會不會已經忘記怎麽使用暴力了呢？”
    “我想你一定知道答案，關於人性的答案。”
    嘎吱！
    萊奧緊握住刀柄的手開始顫抖起來，刀刃若隱若現。
    西裝男看到了，他不慌不忙向後退了數步，淡淡道：“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想殺死我，連我自己都被我的惡心到了。”
    他再次整理一遍領帶，昂起頭繼續說：“在外麵的世界，你一定不會讓說這麽多話，可能連0.1秒我都活不到，但很可惜……”
    “這裏是夏傑頓，這位先生。”
    “好了，我現在要帶我的所有物離開，這位先生還請不要妨礙我。”
    西裝男笑著說，說完便轉身向後走去，走到女人跟前，語氣平淡：“還請放開我的所有物，野狗。”
    女人身體顫抖異常，卻不受控製般的將懷裏的女孩放開。
    她顫抖地探出手，試圖抓住西裝男，卻怎麽也無法向前一步。
    她慌了，她害怕了，她恐慌著開口，連聲音都是顫抖的：“不……不要，不要丟下我，我不要‘自由’，我不要，我想活，雷傑，我不要‘自由’！你不能這樣！”
    “閉嘴。”
    西裝男嘴角勾起，是嘲笑的表情。他將薇朵一把拉開，毫無感情地說著：“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不是嗎？為什麽要來夏傑頓呢？莉莉安。”
    接著他俯下身體，卻沒有碰到女人身體絲毫，用他們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一字一句：“這、都、是、你、的、錯啊。”
    接著他起身，拉住薇朵，向萊奧respect，
    “走了。”
    便不再回頭，拉住薇朵身形逐漸消失在街道。
    萊奧全程沒有說話，一直半低著頭，身體微微顫抖。
    莉娜見此，卻很憂心，“萊奧……”
    “拔不出來！有五十萬隻手拉住了我的刀！我拔不來！”萊奧終於說話了，壓製著怒意。
    他的手一直沒有離開過刀柄，但就是，拔不出來，就算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用了全身的力量。
    “連殺氣都……放不出來。”萊奧的手緩緩鬆開刀柄。
    莉娜沒有說話，靜靜漂浮在空中，心裏微微歎氣。
    該怎麽辦呢？或許萊奧太多管閑事了，明明不關他的事非要摻一手……
    但三年下來，萊奧怎麽樣的她在清楚不過，如果沒有那種多管閑事的脾性和難得可貴的偶爾性正義，或許她在三年前就被他砍死了。
    她跟萊奧不同，是土生土長的偉大航路人士，在偉大航路獨自闖蕩過一段時間，見過的事情遠比萊奧多得多，她不敢有那麽多的正義。
    不過，她不會也不願意把萊奧變得跟她一樣。
    ……
    這時，原本不願意靠近一步的行人，此刻卻紛紛褪去衣冠楚楚的模樣，緩步接近哭成淚花的女人。
    一個拿著公文包的男人緩步向前，他推了一下眼睛，
    “我聽到了什麽，這是一隻‘自由身’嗎？真幸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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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開玩具店的老板從店鋪裏麵跑出來，挺著大肚腩，
    “喂喂喂，這可是我先聽到的，不要跟我搶啊！”
    一個身穿吉祥物服飾的小夥拿下頭套，語氣不爽，
    “什麽你先聽到的，這說的話也不要臉了吧。按這麽說那兩個外來者更先聽到呢。”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頭蹣跚著向前，牙齒都快掉光了，
    “……拜托你們了，這隻野獸就讓給老頭子吧，我壓抑的可太久了……”
    ……
    越來越多的人靠近名為莉莉安的女人，有老有少，甚至還有女人。
    因為‘自由身’就是在外無人認領的人形工具，想要做什麽都可以，完全不會受到規則的製裁，完全可以肆意宣泄……在她身上。
    “不、不要，不可以……”莉莉安絕望地搖頭，一點點向後爬，濃妝都被淚水衝化，鼻涕眼淚一起流出。
    莉娜見此微微皺眉，但並沒有行動，而是轉頭看向萊奧，想知道他要怎麽做。
    是將女人帶離夏傑頓？還是送到布多利老爺子那裏去？
    話說能帶她離開嗎，也不知道所謂自由身有沒有限製，萬一隻是套上鎖銬的奴……
    噗呲！
    一道血痕從莉莉安麵部中間出現，她眼中還倒映著接近的人的身影，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失去了生命體征，倒在地上。
    在她身後的街道地麵一條深深的溝壑出現，連到一家店鋪前突然斷掉。地麵的磚塊沿斬痕全都被震起，灰塵漫天。
    莉娜瞪大了眼睛，她的眼瞳裏，是萊奧揮刀的模樣。
    怎麽可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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