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去哪吃飯都需要糧票的年代，火車上吃飯卻不用。
    流動餐車售賣的是“蓋澆飯”，用一個沒蓋的鋁飯盒裝的，青菜的是1毛5，帶點肉沫的是3毛。
    據馬德華介紹，前些年還有5毛的蓋澆飯，裏麵搭配著幾片肥豬肉。
    即便火車上的食材走得是特供渠道，但也麵臨肉類不足的困境，不得已將5毛的蓋澆飯取消了。
    李天佑中午吃的，便是3毛錢的蓋澆飯。
    不得不說，這時候火車上的盒飯不僅價格實惠，味道也相當不錯，這也讓他對餐車大廚的廚藝滿懷期待。
    餐車位於列車中段，剛好將硬座車廂和硬臥車廂給隔開。
    其設有12個餐桌，共48個座位。
    正值飯點，加上李天佑他們仨，卻連一半的位置都沒坐滿。
    乘務人員一走進，馬德華便開口說道：“同誌你好，麻煩給我們來一份芙蓉雞片，一份爆三樣，一份醋溜白菜，再要三碗米飯和一瓶酒。”
    “酒就不必了。”李天佑說道。
    60年代的火車雖不像80年代那般動蕩，但沿途小偷小摸的事兒也不少。
    馬德華大手一揮：“那就聽李同誌的，不要酒了。”
    乘務人員拿著筆在本子上一陣劃拉，隨後撕下一張餐票遞給馬德華：“同誌，一共三塊二。”
    “公安同誌，你們就...”
    不等馬德華說完，李天佑迅速點出一塊一毛錢遞給乘務員，王何見狀也趕忙照做。
    馬德華略顯尷尬地幹笑幾聲：“不愧是公安同誌，動作就是快。”
    說完，也數出了一塊錢交給乘務人員。
    不過馬德華的尷尬也就維持不到一會兒，等到乘務員一離開，他又開始叭叭起來：
    “李同誌，我可早打聽清楚了，這火車上的大廚是東興樓的頭灶，做的魯菜那叫一絕！”
    他也瞧明白了，在這兩人當中，看著年紀稍小的李同誌，反倒是拿主意的人。
    東興樓是四九城八大樓之首，傻柱學藝時期待過的、同為八大樓之一的豐澤園，其創始人也曾在東興樓當過學徒。
    可惜東興樓後因經營不善，於1944年就宣布停業。
    李天佑著實沒想到，曾在東興樓掌頭灶的大廚，如今竟會在火車上做起了廚師。
    “幸虧馬同誌你提醒，不然我今兒個就錯過這口福了。”
    “李同誌，說起來還是我沾了你的光，要不是碰上你，我也沒敢過來餐車吃飯。”馬德華嘿嘿一笑，將姿態放得極低。
    這時，伴隨著一陣濃鬱的鮮香，乘務人員端上了芙蓉雞片。
    馬德華趕忙給李天佑夾了一片雞肉，招呼道：“李同誌，嚐嚐這東興樓頭灶師傅出品的芙蓉雞片，你就知道傻柱做得根本沒法比！”
    芙蓉雞片剛一入口，李天佑眼睛隨即大亮，豎起了個大拇指。
    這會兒可沒有嫩肉粉等科技，純粹靠得是廚師的功底。
    芙蓉雞片吃起來味道鮮香，口感嫩滑，還帶著一絲淡淡的酒香，令人回味無窮。
    不一會兒，餘下的幾道菜肴也陸續端上桌，搭配著熱氣騰騰的大米飯，三人吃得那叫一個滿足。
    這邊李天佑在火車上吃得正香，四合院那邊又鬧了起來。
    傻柱上午在軋鋼廠沒逮住許大茂，下午連飯盒都來不得裝，就火急火燎地趕回四合院，等著許大茂自投羅網。
    “傻柱，你在這兒貓著幹啥呢？”閻埠貴皺著眉頭問道。
    這人轉了性子？不去醫院陪秦淮茹，反倒是占起了他以前守門的位置。
    傻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閻大爺，你別在這兒杵著，一會兒該把許大茂那孫子給嚇跑嘍。”
    “許大茂？”閻埠貴眼珠子一轉，繼續問道：“咋，許大茂又幹啥壞事了？”
    巧了不是，他對許大茂也有意見。
    自從被擼了管事大爺一職後，許大茂不僅見了他招呼都不打一個，就連從鄉下帶來的瓜菜也不讓他碰了。
    今兒個正好李天佑不在，要是等會兒傻柱打許大茂時，他出麵攔一下，這個人情許大茂不得給他記著。
    “這孫子到處傳我和秦姐的閑話。”
    哪怕過了一個下午，傻柱這會兒說起來依舊氣得滿臉通紅：“東旭哥一出事，賈家現在就剩下孤兒寡母的，咱們做鄰居要是不伸手幫襯，那還有誰能幫襯他們啊？”
    閻埠貴看著傻柱義憤填膺的模樣，表麵上陪起了笑，心裏對此卻很是不屑：
    幫襯？也沒見你傻柱幫襯下我啊！明明就是奔著秦淮茹去的，還不敢承認。
    “閻大爺，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傻柱渾然不覺閻埠貴眼中藏著的嫌棄，反倒還一門心思盼著對方點頭認同。
    “額...”
    閻埠貴咽了咽口水，昧著良心點了點頭：“對，你說得對，做鄰居的就該多幫忙，你閻大媽昨兒個不也去醫院了嘛。”
    傻柱咧開了嘴，笑得異常開心。
    後院，正房。
    聾老太太握著婁曉娥的手，語氣慈祥：“曉娥，這段時間幸虧有你過來陪我，不然我真不知道該咋熬過去。”
    自從易中海出事後，她這個被捧起來的老祖宗威望大減，就連易大媽也拿著沒了收入當借口，不再給她送飯。
    至於傻柱，則是被秦淮茹吃得死死的，好幾天能想起她這個奶奶一次就不錯了。
    要不是婁曉娥幫著她去買糧食，她怕是要上賈家敲玻璃去了。
    聾老太太歎了口氣，婁曉娥怎麽就被許大茂給娶回家，這要是嫁給傻柱該多好。
    “老太太，你這說的是哪的話，自我嫁過來後，你也給了我不少幫助。”婁曉娥輕輕拍了拍聾老太太的手，寬慰道。
    聾老太太壓低了聲音：“曉娥，你跟我說句實話，問題是不是出在許大茂身上？”
    同一個院子住著，易大媽想瞞也瞞不過去。
    明麵上沒人提起，可背地裏誰不清楚易大媽去醫院做了檢查，還從醫生那兒知道了不能生育的是易中海。
    這不，她趕忙勸說婁曉娥也去醫院做個檢查。
    對婁家人來說，可沒有荒年不宜懷孕的說法。
    尤其許大茂這廝還是獨生子，兩家的長輩可都盼著婁曉娥趕緊開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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