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天佑的好意，何大清想也不想就搖頭拒絕：“嗐，這也不是什麽光彩事兒，既然人家不願挑明身份，幹脆就這麽著吧。”
    他連傻柱這個親兒子都信不過，又怎麽會告訴外人。
    李天佑含笑應是。
    一物降一物，到還得是何大清能製住傻柱這沒心眼的莽夫，眼瞅著就要擺酒成婚的人，還整天往老少婦屋裏鑽，半點兒也不知避嫌。
    自覺已經試探出結果的何大清，起身請辭：“我還得給人報喜去，就不多耽著啦。”
    傻柱下禮拜要擺酒的消息，早就在軋鋼廠傳得沸沸揚揚，隻是沒人拿到明麵上來說。
    如今倒好，何大清親自下場證實，這消息很快就被劉嵐告知了李副廠長，將人請到了辦公室。
    剛一落座，李懷德笑著問道：“何師傅，聽說何雨柱下禮拜一就要擺席啦。”
    何大清語氣並不熱絡：“李廠長，到時有空您就過來喝杯喜酒唄。”
    對於李懷德的拉攏，他心裏透亮，但說到底自己隻是個廚子，管好灶台就行，犯不著卷入那些爭鬥。
    李懷德也不介意他的態度，笑嗬嗬應下：“何師傅都親自來叫了，我哪能不去呢？下禮拜一準保按時到！”
    頓了頓，他瞥一眼沒啥表情的何大清，切入正題：“何雨柱也休養了這麽些日子，胳膊好全了沒？啥時候回來上班啊？”
    何大清點點頭：“等他成了家，我就把活兒還給他了。”
    老聾子手段高超，傻柱對她又不設防，哪怕婚後有安雲瑤看著，也難保不會出事兒，還不如盡早回廠裏上班，減少和婁曉娥碰麵的可能。
    李懷德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我瞅著何雨柱那媳婦是農村來的，沒工作沒定量，就他那點工資，要養活四口人，再加上將來添孩子，怕是緊巴得夠嗆。”
    頓了頓，他意有所指：“何師傅您就沒個別的盤算？”
    何大清被說得也有些擔心起來，他雖對自己的手藝有信心，靠著接私活兒也能糊口，但架不住眼紅的人多啊。
    這沒個正當收入，還天天吃喝不愁的...
    似是看出對方的想法，李懷德從抽屜裏取出個信封，往前推了推：“我也知道何師傅是把式人，三食堂那兒有個幫廚的差事，算我這點兒心意了。”
    何大清盯著信封看了許久，他不得不承認，李懷德為了招攬他，確實是下了血本的。
    如今的世道可不比十年前，就連一個清潔工的崗位都大把人打破腦袋搶著要，更別說還是個幫廚的崗位了。
    何大清猶豫半天，還是沒伸手去接信封：“李廠長，您這心意我領了啊，不過自打回了四九城，我淨忙著柱子的婚事了，還沒顧上去師兄那兒瞅瞅，保不齊他那兒還缺人搭把手呢。”
    李懷德聽出這事還有轉圜餘地，不甚在意地擺擺手，說：“您要是有更好的去處，我還替您高興呢!”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進來的林秘書走到李懷德身邊，跟其耳語了幾句。
    盡管對方刻意壓低了聲音，但何大清還是斷斷續續聽見了幾個詞，“公安”、“批評通報”、“楊廠長”...
    他心裏一沉，該不會楊廠長又出事了吧？
    自打上次楊廠長為配合公安調查，一連幾天沒來上班後，手裏的權柄就被李懷德扒拉走不少，要是再來個批評通報，那往後的軋鋼廠怕是李懷德一家獨大了。
    這對何大清來說，絕對不是個好消息，誰讓傻柱那強驢咋提點都不上道，就是看不慣李懷德。
    不過，何大清這次卻是猜錯了。
    軋鋼廠確實收到了公安局的批評通報不假，但被通報的對象，並非是他所猜測的楊廠長，而是許大茂與劉海中二人。
    與此同時，接受了連續幾天思想教育的兩人終於獲釋，麵容憔悴地回到了四合院。
    劉大媽心疼地看著劉海中，聲淚俱下：“老劉，我可把你盼回來了，光齊跟餘家丫頭的婚事吹啦，他還嚷著要跟你斷絕關係，這可咋辦呐？”
    眾人聽得津津有味，沒想到平日裏最愛說三道四的劉大媽，竟把劉光齊的事瞞得密不透風，若不是這會兒激動說漏了嘴，大夥壓根都不知道有這檔子事兒。
    躲在角落裏的劉光天也是剛知曉此事，內心不由得激動起來。
    倘若大哥真與家裏斷絕關係，那他可不就成了劉家的大兒子了？！
    向來把臉麵看得比命還重的劉海中，哪容得眾人瞧自家的笑話，當即陰沉著臉狠狠瞪了劉大媽一眼，嚇得她瑟瑟發抖。
    “你個現世報的，還不麻溜兒滾家去！”
    說完，他急不可耐地轉身出了院子。
    在場的人都十分清楚，劉海中對劉光齊這個大兒子的看重，這會兒還出門，八成就是跑去質問對方了。
    老瓜還未消化，新瓜已到嘴邊。
    婁曉娥看著許大茂，麵無表情：“趁著街道辦還沒鎖門，咱去把離婚的事兒辦咯。”
    眾人：“！！！”
    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聽到的消息一個比一個震撼。
    全場最開心的人當屬傻柱，他笑得差點翻過身去：“許大茂，你個挨千刀的太監坯子，媳婦兒不要你了！”
    這話就像一把尖刀直戳許大茂的痛處，他眼神陰鷙，死死盯著傻柱看。
    傻柱不以為意，反倒揮舞著拳頭威脅：“看什麽看，還不麻溜兒滾去辦離婚，連個崽兒都下不出來，就別謔謔女同誌啦！”
    許大茂剛想開口，卻不料嘴裏竟噴出了一口血來，原來他咬得太狠，竟一不小心咬到了舌頭。
    眾人麵麵相覷，這人不會一個想不開自盡當場吧？
    聾老太太攔下還想接著嘲諷的傻柱，勸道：“大茂，協議都落筆按紅手印兒了，再這麽耗著能有啥盼頭？人各有命，早放手早解脫！”
    聞言，許大茂陰冷的目光在三人身上來回掃視，他倏地盯著婁曉娥，大著舌頭問：“不是要離婚嗎？還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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