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遵從工作人員的勸導，接受賠償後離開了包間。但在走出舞場的大門後，兩人又默契地對視一眼從另一個方向折返，振翼發和耿鬼兩隻精靈也從精靈球中鑽出，化作一縷看不見的清風飛向了前方探路。
    “這就是祁玄警司的振翼發嗎，還真是獨特而強大。”
    憑借多年與幽靈係精靈打交道的經驗，鬆葉敏銳地在振翼發出球的那一霎那就捕捉到了它的氣息。那股比自己的耿鬼強大許多，甚至已經能趕上師傅王牌精靈的壓迫感給同行的耿鬼都造成了極大的壓力，讓它不可避免地緊張了起來。
    “隻是運氣而已，大部分都是它們自己的努力。鬆葉館主，緣朱舞場在此之前有過類似中斷演出的情況嗎？”
    “叫我鬆葉就行。我倒是記得一年前同樣有過一次，那一回舞場整整關閉了兩天才重新開放來著。至於原因我就不知道了，當時師傅正帶著我在成都各個地方遊曆，不過大概就是祁玄你第一次見到我們的幾天前。”
    幾天前啊。
    祁玄大概知道，那次關閉的原因是什麽了。
    “鬆葉，我們動作得快些。”
    祁玄縱身一躍扒住了緣朱舞場的圍牆，雙腿發力蹬牆一翻，便從兩米多高的圍牆上一躍而下。那一氣嗬成的動作不知曾經翻過多少人家的牆根，看得鬆葉驚歎連連。
    “如果被發現，我就作為館主的風評可就全完了，祁玄警司可得小心行事啊。”
    鬆野雖然嘴上不太願意，但身體也相當誠實地翻過了牆，帶著祁玄往舞場中心走去。憑借一隻館主級，一隻天王級這等碾壓全場的實力，沒有一個人和負責警戒的精靈能夠發現他們的蹤跡。
    很快，他們便跟著耿鬼和振翼發，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舞姬們日常生活和休息的地方。
    “耿鬼，模仿。”
    鬆葉悄聲命令著自己的耿鬼，後者當即清了清不存在的嗓子，模仿起自己剛才在房間中聽到的對話。
    “你也知道，舞場的經濟條件一直不好，這幾年也沒有新鮮血液，再這麽下去……”
    “但是，真的已經淪落到需要向那種變態富豪獻媚了嗎，去年瑪繡妹妹也是，現在也是，緣朱舞場不是為了這些肮髒的欲望而生的！”
    “你……你們五姐妹經受了那麽多年的培養，現在居然連一點奉獻都不願意。”
    “不用說下去了。”
    鬆葉黑著臉製止了耿鬼繼續模仿，情況已經相當清楚，在他所看不到的角落，緣朱舞場正在悄然麵臨著內部腐壞，與外部的施壓雙麵危機。
    “咪呦我找到了）”
    就在這時，祁玄的振翼發也飄回了他們身邊，表示自己找到了那些舞姬小姐姐的蹤跡。她頭部側麵的兩隻大翅膀興奮地拍動著，表現得異常亢奮。
    兩人跟著振翼發繼續趕路，很快便來到了一間奢華的包間外。包間裏正傳來靡靡的絲竹聲和優美的成都唱腔，所唱的歌謠，正是緣朱舞場代代流傳，獻給鳳王和洛奇亞兩隻受緣朱市供奉神鳥的祭典樂曲。
    “唱得不錯。這樣就對了嘛，何苦來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一套？”
    與聖樂一並傳出的，還有一個男人刺耳的調笑聲。顯然，那個叫停了舞場運營的家夥，正在可恥地享受著舞場少女的私下侍奉。
    “豈有此理！耿鬼！”
    這種侮辱緣朱市信仰的行為讓鬆葉當即就火冒三丈，雖然在一百多年的今日，曾經對鳳王與洛奇亞的信仰在其他人看來已經有些可笑，但他這個僧侶出身的館主可不管這些，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侮辱供奉給雙神的聖樂，這家夥無疑是不想活了！
    感受到訓練家怒火的耿鬼當機立斷，穿牆而過化入了包間內的片片陰影之中。僅一瞬間，房間裏便被蔓延起的黑夜魔影蒙上了一層恐怖的色彩。
    “誰！誰在外麵！”
    “f……國際刑警，把門打開！”
    祁玄也指揮著振翼發穿牆而過，張牙舞爪的模樣配合上那副在幽靈係精靈中算得上大隻的體型，嚇得包間裏的舞姬們當即尖叫了起來。
    房門大開，在吉爾露太陰沉的目光中，祁玄和鬆葉先後走進了包間之內。一肚子火的鬆葉看著散落在地的樂器，直接朝著幾名舞姬咆哮起來：
    “你們到底在想些什麽！”
    “息怒息怒，鬆葉館主。”
    此時，躺在包間中寬敞沙發上的吉爾露太笑嗬嗬地站起了身。他絲毫沒有被隱沒於自己影子中的耿鬼嚇到，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祁玄和鬆葉，適時地露出了幾分商人的圓滑。
    “不知我觸犯了哪條法律，惹得鬆葉館主和名聲遠播的祁玄警司如此大動幹戈啊。”
    從法律上來說，雖然吉爾露太在事實上侮辱了緣朱市流傳百年的信仰，但完全可以用一句不知者無罪，或是特別vip服務來搪塞過去。至於其他的麻煩，隻要金錢到位，對他來說都算不上什麽大問題。
    “你！”
    鬆葉握著拳正想上前給吉爾露太來上一下，卻被身旁的祁玄攔了下來。無論是道館主動手打人還是他們縱容精靈闖入包間，如果被這個家夥宣揚出去，都會對鬆葉的名聲帶來極其惡劣的影響。
    因此他示意著鬆葉的耿鬼放開對吉爾露太的脅迫，並且側過身讓在場的舞姬們一一出去。當房間內僅剩他們三人之後，才對著這個大富豪緩緩開口。
    “大動幹戈不至於。本警司這次隻是對舞場的異狀感到詭異，才讓鬆葉館主帶著我來探查一番。”
    “異狀？祁玄警司說笑了，我隻是來了興致，想在舞場好好消費一番罷了。如果擾了兩位觀看表演的雅興，那不如我讓兩位免費和我一起觀看接下來的表演，作為打擾二位的賠罪如何？”
    吉爾露太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看上去隻是一個大款一時興起，包下了舞場的私人服務而已。不過祁玄可是清楚得很，這個聞名遐邇的富豪收藏家，早在一年多前便已經盯上了舞場和其中的舞姬們。
    例如，瑪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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