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非常時期,非常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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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心諾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到了家後,整個人依舊是木訥的。
許昌華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麵前,“還沒有緩過神來?”
“我”艾心諾仰頭,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雖然張譯說的話很難聽,也有些話不符合實際。
但一半真,一半假。
她這輩子,真的能跟普通人一樣,可以結婚生子?真的能遇到一個不嫌棄自己過去的男人?
她雖然跟許昌華沒有什麽,但別人會怎麽想?
許昌華坐在她對麵,看著她略有些局促的樣子,也知道她在想什麽。
“人不能活在過去。是個人,都會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就算是別人知道了你這個秘密,我們可以裝聾作啞。實在是不行,就任由別人說好了。反正,你的人生,又不需要那些愛嚼舌根的參與。”
許昌華第一次勸解別人。
他雖然跟她的經曆不相似,但他們都是有過去的。
而且,過去都不容易讓人接受。
所以,他用說服自己的那一套來說服她。
艾心諾抬眸看著他,“如果遇到了心儀的人,想要跟他在一起。我怕我瞞不住他,坦然說出來又怕他不接受。不說,心裏又有一道難過的坎。”
她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這是她最擔心的。
或許現在沒有遇上什麽心儀的人,但人生還長,有些緣分,說來就來了。
她不知道那個時候,是該坦誠相待,還是將過去埋葬在心底。
不管是哪一種方式,她都不敢再奢求有一個好的結局。
“等遇上那個人的時候再說。真正愛你的人,是不會再意你的過去的。況且,你的過去,也是為了自由。”許昌華平靜的注視著那雙蒙上憂鬱之色的眼睛,難得認真的開解她。
艾心諾聽後,胸口的那團抑鬱之氣總算是有慢慢散去的跡象。
她衝他扯出一抹笑容,“謝謝您,許先生。”
她謝的是他為自己狠狠的揍了那個賤男人,也謝他開解自己。
許昌華瞥過眸子,“以後遇到這樣的人,不要多跟他廢話,直接抬腳踹。”
艾心諾抿唇笑了,“好。”
許是聊了心事,她也不再那麽拘謹。
不由也開始問他。
“許先生,你愛過人嗎?”她想,這個問題應該可以問吧。
因為他此時的心情,好像還可以。
隻是問了這個問題之後,就看到他的眸光暗了暗。
整個人都包裹著一層陰鬱的氣息,還有沉重的壓抑感。
就像他最近這些天的情緒一樣。
難道,影響他心情的,真的是個女人?
還是他愛過的女人?
“如果您不想”
“大概是愛過吧。”許昌華說。
艾心諾微愣,以為他不會回答她這個問題。
她眨巴著眼睛,“大概?”
“嗯。”是大概。
二十來歲的那個時候,他也不知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心境。
或許,那個時候是深愛。
到現在看來,大概是愛了吧。
艾心諾不太明白,“愛就是愛了,怎麽有大概?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確定自己的心嗎?”
她沒有再用敬語,少了那份尊敬,倒更加的拉近了他們的距離。
“隻是現在不知道年輕的時候的心。或許那個時候是很愛很愛,現在,確實是沒有那麽強烈了。”他又何嚐在愛情麵前不像個傻子,以為自己的一往情深,到最後卻一直隻是顆棋子。
其實,他也沒有資格去奢望祈求誰能對他一心一意,誰能愛他一生一世。
因為,他自己都沒有做到。
身和心
身體早就迷失了方向。
至於心,他想,也已經找不到港灣了。
艾心諾有點聽不懂他的意思,但又明白,他最近的惆悵確實是為了女人。
還是他曾經深愛過的女人。
“你剛下班,回房休息吧。”許昌華抬眸,眼裏已經一片明亮。
剛才那股憂鬱似乎不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艾心諾點頭,“許先生,今天,謝謝您。”
謝謝他幫她出了一口氣。
謝謝他可以開解她。
其實,跟他相處下來,並不覺得他如外界傳言的那樣渣。
“你是我的人,保護你是應該的。”許昌華抬眸看著她,那雙眼波平靜無奇。
可是這句話,卻讓艾心諾的心狠狠的顫動了一下。
雖然,她知道他這話的意思。
她是給他打工的,又在他的地盤被人辱罵,作為老板看到了,保護自己的員工理所當然。
明白是一回事,可內心起的那一層漣漪又是另一回事。
她點了點頭,“我回房休息了。”
“嗯。”
艾心諾走到臥室門口,突然又轉過了身,“許先生。其實,你以前的那些風流事我也聽說過。”
許昌華皺眉,胸口莫名的有點壓抑。
她知道?
所以,她對他的印象是否也定位於
“不過,男人在沒有遇到讓自己能守得住身心的女人之前,或許這樣做無可厚非。我相信,會有那麽一個女人,能讓你全身心對待的。迷失方向不要緊,找得回來路就好。”說完,她衝他微微一笑,回了房間。
許昌華看著那已經關上的門,眉頭才鬆了下來。
迷失方向不要緊,找得回來的路就好。
他不由輕輕地勾揚了一下唇角,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
春天悄無聲息的來了。
左琋的肚子也凸出來。
宋琪帶著念念來她家看她,見她懶懶的躺在椅子上。
“你可瞞的真夠緊。”
“不是有個說法,說三個月之前,不要到處張揚嘛。”左琋坐起來,對念念招手,“念念,來姨姨看來。”
念念已經會走路了。
她小腳步往左琋那邊邁去,小嘴叫著:“姨姨”
“念念不要撞姨姨啊。姨姨肚子裏有小寶寶了。”宋琪提醒著孩子。
念念有些迷糊,但撲向左琋的時候,還是很輕的。
左琋抱著念念,輕輕的摸著她柔軟的頭發,親了親她的小臉,“寶貝真乖。”
宋琪怕念念驚著了左琋,便將她抱走到一旁去玩耍。
她也是很乖,一個人也能玩的很好。
“莊先生呢?”宋琪看了一眼偌大的房子裏,就她仨。
按理說,莊煜終於盼來了個孩子,他應該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左琋的。
左琋指了指樓上,“在書房做事。”
“我說呢。不過,你這裏也太清靜了些。”宋琪看了一眼四周,簡直就像是隱居在世外的高人一般。
左琋卻是笑了,“一點也不清靜。”
這房子外麵,到處都是隱藏著的人。
就連樹上,眼神好的話,也能看到人影。
這山上的樹跟其他應季的樹不一樣,這些樹一年四季都枝繁葉茂。
所以,從知道繆智妍逃出了繆家之後,過年的時候,這樹上都是人。
當然她不會跟宋琪說,免得把她給嚇到了。
“王峰對你怎麽樣?”左琋問。
宋琪臉上露出了淺淺安寧的笑容,“還不錯。”
左琋見狀,也笑了。
“一般說還不錯的基本上就是很好了。他是個好男人。”雖然這幾個月沒有怎麽出門,但她也會暗中注意宋琪和王峰。
畢竟,打敗了梁梓的男人,她得好好的檢驗。
宋琪笑,“他對我和念念都很好。”
“那就好。”左琋說:“人一輩子,遇到能讓自己有幸福感的男人,不容易。”
“嗯。”
“那你們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我本來不想大辦的,王峰說人生隻有這麽一場婚禮,必須要辦。不過想等念念再長大一點,到時讓念念給我們當花童。”宋琪看著念念的眼神溫柔的溺出了水。
左琋也看向念念,“也好。我在想,我以後要不要也等孩子長大了,再舉辦婚禮。到時,自己的孩子給自己當花童,一定很有趣。”
兩個人說著孩子的事,宋琪又跟左琋分享自己懷孕時的注意事項和趣事。
兩人相談甚歡。
直到念念揉著眼睛走過來,靠著宋琪,兩人才結束了女人之間的對話。
“念念是不是想睡覺了?”宋琪將念念抱起來,摸了摸她的額頭。
念念輕輕的點了點頭。
左琋說:“把她抱到臥室去睡一下吧。”
“不用了,我也準備回去了。”
“那怎麽行?好不容易你來陪我,怎麽能這麽快就走?”左琋說什麽也不讓她走,叫來傭人,“抱念念去睡覺。”
“是,太太。”
為了方便宋琪去看念念,所以把念念安排在一樓的臥室。
“莊煜對你是真的很貼心。”宋琪一看傭人抱孩子的手勢,還有一些細節都處理的很好。
就猜到肯定是莊煜請來以後照顧左琋和小寶寶的。
還有剛才她看到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正跟一名廚師著裝的人討論著,那樣子應該是在給左琋製定孕婦餐。
她之前說這裏清靜,其實懷孕前期,就是需要安靜。
莊煜對她,是真的很好,很上心。
左琋笑了笑,“遇上他,也是我的福分。”
宋琪點頭,“所以說,緣分這種事情真的很難說。也不是凡事都講究個先來後到。兩顆心能靠近,不管再遠,都能在一起。兩顆心背道而馳,不管距離多近,最終依舊會分道揚鑣。”
當初,她為了莊煜特意去莊氏給他當助理。
那麽多年,他卻不曾拿正眼看她。
而左琋比她出現的晚,但她跟莊煜,卻修成了正果。
左琋聽後,輕蹙著眉頭,問:“你還想著梁梓?”
畢竟,她說的背道而馳和分道揚鑣說的不正是梁梓嗎?
宋琪淡淡的搖頭,“隻是感慨而已。”
“梁梓如果不是放不下曾經,我覺得他也是個能給你幸福的人。如今,他形單影隻,你也另尋了良人。凡事雖然不講究先來後到,但有些東西,一旦先入為主,就看不到前麵的光景了。”
說起梁梓,左琋也是十分的感慨。
她一直以為梁梓和宋琪能夠在一起,卻不曾想,他們會是這樣的結局。
宋琪長長的歎了一聲,“命運,就是這麽的捉弄人。”
誰說不是呢?
左琋看著她眉宇間淡淡的憂愁。或許,她的心裏,還是有梁梓的吧。
畢竟,她能為他生下孩子。
就算不是十分有心,也是占了一點分量的。
又或許,如果不是程清茹做了那麽一出,他們倆應該已經在一起了。
世上,沒有那麽多或許和如果。
每一步路,隻是老天在指引。
真正的逆天而行,誰又能做到?
自以為是自己改變了命運,又何嚐不是老天的安排?
吃了午飯後,宋琪接到了王峰的電話,便帶著念念離開了。
左琋吃完飯就想躺著,莊煜則給她按著肩膀。
從她懷孕後,莊煜就把工作搬回了家裏。
如宋琪所想,他確實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左琋。
“梁梓去哪裏了?你有沒有跟他聯係?”左琋懶洋洋的問。
“沒有。總之,他不會想不開的。”
“他要是真的想不開,早就想不開了。”左琋翻了個白眼。
莊煜點頭,“所以,不用擔心。”
“隻是覺得他有點可憐罷了。”
“他自己做出來的決定,沒什麽可憐不可憐的。”
“或許他跟宋琪真的不適合。他們都知道彼此太多事情了,在一起心裏總會有疙瘩的。”左琋也想明白了。
梁梓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吧。
莊煜將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揉著她的小腿,“嗯。梁梓需要時間將之前那些經曆沉澱,等他不會有再輕易想起那些事情的時候,他就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嗯。希望,他可以得到幸福。”
“你也別想太多,各人有各人的命。等過些天,我帶你出去走走。”莊煜溫柔的看著她。
左琋驚訝,“我可以出門了嗎?”
“嗯。不過,不能太久了。”
“能出門就好。”
“有憋的這麽慌?”
“小小。”左琋眯了眯眼,聳肩笑了笑。
莊煜輕輕的點了一下她的鼻子,“繆智妍一直沒有消息,不知道她到底在計劃什麽。要不是她,我又怎麽會讓你一直待在家裏。”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和寶寶。不過,我聽你的話,走哪,都帶著你這個大拖油瓶。行了吧?”
“你居然說我是大拖油瓶!”莊煜橫著眉。
左琋噘嘴,“你是大的,這個是小的。”她摸了摸已經隆起的腹部。
莊煜皺眉,臉貼著她的腹部,委屈巴巴的說:“寶寶,你媽咪已經嫌棄我們了。”
左琋笑著推了一下他的頭,“你夠了。居然跟孩子訴苦。”
“那我跟你訴苦可好?”他仰起臉。
看著那粉紅的唇,他站直了身,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從她懷孕後,她的身材也有些變化。
該大的地方,真是一點也不含糊的大了。
而且,她的身上又了一層韻味。
讓他更加的情難自禁。
“老婆,已經三個月了。是不是可以對我解禁了?”他嘬著她的唇,輕聲說。
左琋瞪了他一眼。
他鬆開了她的唇,抵著她的額頭,“我會很輕的。”
左琋皺了皺眉。
懷孕過後,他就一直很小心的護著她。
夫妻之事也暫停了。
雖然有時候他的**來了,但他能靠意誌力給壓下。
這三個多月來,他倒成了禁欲老公。
左琋知道男人這件事上不能忍太久,不然會憋出病的。
偶爾提議用手解決,都被他拒絕了。
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提過這個事。
今天,倒是懷孕後第一次提這個事。
左琋咬了咬唇,“你確定?”
“嗯。”莊煜很認真的點頭。
左琋思考了片刻,“好吧誒,你說的晚上!”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抱起來了。
莊煜抱著她上樓,“我可沒有說晚上。如果你想,晚上再來一次也是可以的。”
“莊煜,你不要臉!”
“要臉就吃不到肉了。”
“”
。
左琋終於被餓了許久的莊煜給吃了。
正如莊煜所說,他很慢,很溫柔。
隻有最後幾下有一點點快。
如果是以前,那簡直跟吃素太久的野獸遇上了肉。
不過,他這般溫柔以待,左琋心裏是暖暖的。
明明饑渴這麽久,還能忍住。
不是愛,那是什麽?
“痛嗎?”莊煜吻著她的額頭,輕聲問。
左琋搖頭,“就是有點累。”
莊煜失笑,“努力的人是我。”
“但我在配合你。也很累的。”
“好吧。”莊煜陪著她躺了一會兒,才起身。
“你等我,我去給你放水。”
“嗯。”
過了一會兒,莊煜裹著浴巾走出來,將她攔腰抱起,走向了浴室。
浴室很大,就像個小型的泳池一般。
如果夠深,是真的可以在裏麵遊泳的。
莊煜抱著她一起進去,然後溫柔的給她洗著身子。
洗完之後,又將她抱出去放在床上。
“莊煜。”左琋叫他。
“嗯?”
“你後悔要孩子嗎?”
莊煜明白了她的意思,搖頭,“不後悔。”
“果然,孩子在仍然心中很重要。”左琋撇嘴。
“你不覺得,有個孩子身體裏流著你我的血,是我們愛情的結晶,是我們生命的延續,是件很神聖,很奇妙,很美的事情嗎?”莊煜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左琋揚了揚眉,“好吧。你這個回答,我接受。”
莊煜笑,“你放心,在我心裏的地位,你第一,孩子第二。誰也沒有辦法超越仍然在我心裏的位置。”
“說的我好像在跟孩子爭寵一般。”左琋翻了個白眼。
莊煜失笑,“是是是,你沒有爭寵。”
“你夠了!”
“我去接個電話。”他輕輕的捏了捏她鼓起腮幫子的臉,然後去拿了手機。
看到來電,他輕揚了一下眉。
“你確定?”莊煜臉色凝重。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左琋問:“誰打的?怎麽回事?”
莊煜蹙起了眉頭,“nr打電話說,繆智妍可以早就離開了國。”
左琋也坐起來,“也就是說,她也可能已經來了三市。除了這裏,我不知道她還會去哪裏。”
“她要是真的來了三市,不是找你,就是去找許昌華。”
左琋的臉上也蒙起了一層冰霜。
早知道會生這樣的事端,當初走之前送給她的就不是一袋老鼠,而是一袋毒蛇了。
房間的氣氛凝固了一下,左琋的手機也響了。
莊煜把手機拿給她,看到來電人是繆路童。
“哥,什麽事?”她早已經接受繆路童是她哥哥的事了。
繆路童那邊的語氣也有些低沉壓抑,“爸今天進了醫院,醫院說他中了毒。”
左琋按了免提,緊蹙著眉頭看向了莊煜,莊煜的臉色同樣不太好。
“怎麽會中毒?”
“是慢性毒。”
“你的意思是說”
“不是溫柔就是繆智妍。不過,溫柔又回了溫家。我的人查到,繆智妍已經喬裝化名出了國。我估計,可能是去了三市。”
“剛才莊煜也收到了消息。不過,不管繆樾是誰下的毒,都一定要將溫家端了。不然,繆家不會安寧的。”左琋提醒著他。
繆路童應了一聲,“我知道。你也要多加小心。如果繆智妍是去找你的,她一定會報複的。”
“明白。”
結束了通話後,左琋看著莊煜。
莊煜也凝眉看著她。
“其實,我們不必這麽緊張。她來找我的機率一半,找許昌華的機率也有一半。不管怎麽樣,她逃出來不是隻是為了玩的。”
左琋倒是想的很開,反正總會有這麽一次,來了就來了。
莊煜輕歎一聲,走到床邊將她摟住,“我會保護好你們的!”
“我相信。不過,還是給許昌華提個醒。”
“嗯。”
。
許昌華坐在書房裏,雙手交叉著。
門被敲響了。
他抬眸,“進來。”
艾心諾端著咖啡走進來,“許先生,您的咖啡。”
“嗯。”
“今天我弟弟開運動會,我想去看看可以嗎?”艾心諾詢問。
許昌華端起了咖啡,隻是遲疑了一下,便點頭,“可以。”
艾心諾一喜,“謝謝許先生。那我先出去了。”
說罷,臉上抑製不住的笑容,走出了書房。
感受到她的欣喜,許昌華那鬱悶的心情,似乎也得到了緩解。
艾心諾出門後,許昌華站在窗台看著她驅車離開。
許久,才收回了眼神。
又才坐回了皮椅裏。
他總是靜下來心。
半個小時之前,莊煜的人跟他說繆智妍十之**已經到了三市,讓他多加注意。
與此同時,他的人也告訴他了這個消息。
他並不覺得繆智妍會來找他。
如果換成是他,他也不會有臉,不會好意思。
他更擔心的,是左琋。
當然,對左琋的擔心僅僅隻是出於朋友之情。
左琋身邊有莊煜,一定會保護好她的。
但,心神依舊不寧。
。
艾心諾驅車到了艾心承的學校。
春季運動會已經舉行。
她也隻能站在外麵觀看。
艾心承已經比她高,而且長相又帥,在眾多學生中,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弟弟是天下男人中最帥的一個,所以才能那麽快的認出。
艾心承參加了5000米長跑,穿著運動服,十分的帥氣。
他跑了一圈又一圈,艾心諾在外麵緊張的加油呐喊。
氣氛很燃,場外也有不少家長都在參看比賽。
所以她的呐喊助威的聲音,並不突兀。
5000米結束,艾心承跑了第一名。
艾心諾高興的跳起來,大聲歡呼。
艾心承看到了開心的跟個孩子似的姐姐,拿了一瓶水,朝她走來。
“你什麽時候來的?”艾心承流著汗。
艾心諾拿出紙巾給他擦汗,他也沒有一點不好意思,接受著姐姐的關愛。
“你開始跑的時候我就來了。簡直太帥了,像一匹脫韁的野馬。”艾心諾讚揚著。
“這形容聽起來怎麽怪怪的。”艾心承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也不由翹起了唇角。
艾心諾敲了一下他的額頭,“哪裏怪了?”
“是是是,形容的非常好。”突然,艾心承目光定在她的身後,“姐,那個人一直看著你。”
“啊?”艾心諾回頭。
她的身後很多人,並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個。
“誰看著我?”她疑惑。
艾心承皺眉,“或許是我想多了。”
艾心諾撇嘴,“肯定是你想多了。”
姐弟倆又說了些話,艾心承還有一個跳高比賽。
等到廣播的時候,他便走了。
等運動會結束後,看著艾心承拿了兩個第一名,她臉上的樂開了花。
“你小子可以呀。以前那幾年在外麵瞎混,還是有點用的嘛。”等著他開完會,艾心諾帶著他回家。
“嘿嘿。”艾心承笑。
艾心諾看著比她高了一個頭的弟弟,真心覺得時間過得好快。
她也很感激老天沒有把她唯一的親人給帶偏,也算對得起死去的母親。
不由重重的歎了一聲氣。
“好端端的,幹嘛唉聲歎氣?”艾心承問。
“沒什麽。隻是有點感慨而已。”
艾心承也不傻,瞬間知道她在想什麽了。
他勾過她的肩膀,“姐,你放心,我會給你爭氣的。”
“我相信你。”艾心諾拍了拍他的背,姐弟倆勾肩搭背的走出了學校。
艾心承抿唇笑了。
“今天請你吃大餐。”
“就我們倆?”
“對。”
“這還差不多。”
艾心諾明白他的意思,上一次吃飯本來是姐弟倆的時間,偏偏許昌華跟著不放。
今天總算是心願得償,怎麽能不開心?
走到車邊,艾心諾上了車。
艾心承也拉開了車門。
隻是,他沒有立刻上去,而是往一個方向看過去。
“怎麽了?”艾心諾問。
艾心承皺眉搖頭,上了車,“我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
艾心諾也前後看了一眼,並不見有人盯著他們。
她關切的看著他,“是不是你今天太累了,產生了幻覺?”
“大概吧。”可是,不可能老是出現這種幻覺呀。
“係好安全帶,走了。”艾心諾拍了拍他的肩,便開車離開學校。
艾心承一直在想著,真的是錯覺?
他不時的看著後視鏡,並沒有發現有可疑的車輛跟著。
“別想了。這光天化日之下,誰會跟蹤我們?再說了,我們又沒有得罪什麽人。”艾心諾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不由出聲安慰。
艾心承點頭。
“想想吃點什麽?”艾心諾興奮的說:“吃火鍋還是燒烤?還是海鮮?”
她很早就想去吃燒烤了,隻是許昌華不讓。
畢竟,她要跟許昌華同吃同住。
今天要不是艾心承有運動會,他又難得沒有跟著一起來,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想吃到心心念念的燒烤。
不過,今天以艾心承為主,吃什麽還是他決定。
艾心承哪裏不知道她的心思,便說:“吃燒烤吧。”
“真是深得我心。”艾心諾空出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開車。”艾心承提醒著她。
艾心諾點頭,“遵命!”
姐弟倆嬉笑著趕往目的地,到了一個大排檔。
天還沒有黑,已經有人坐下了。
艾心諾停好車,跟著艾心承一起找了個位置。
然後去點了好些菜,便坐到一旁等著。
“姐,你跟許先生,到底有沒有什麽?”烤串上來後,艾心承便開始八卦起來。
“什麽有沒有什麽?”艾心諾吃到饞了許久的燒烤,簡直開心到飛上了天。
艾心承嘿嘿一笑,“就是,有沒有談戀愛?”
“你小子瞎說什麽呢?”艾心諾瞥了他一眼,“那可是富家子,哪能看得上我們這種人。”
“但他對你確實好呀。”
“你哪裏看出他對我好了?”
說了這話,艾心諾放在嘴邊的烤腸就停了下來。
好像,許昌華對她確實不錯。
“你看,你都猶豫了吧。”艾心承說:“他肯定對你也有意思。不然,幹嘛現在還讓你住他家。”
“你少說那些有的沒的。趕緊給我吃!”
艾心諾也心慌了。
其實,她也有時候也會這麽想。
許昌華是不是對她有意思?
但轉念又一想,不可能。
她是什麽身份,怎麽能入得了他的眼?
可,他對她確實很維護呀。
她生病,他帶她去看病,還會守著她。
她被張譯辱罵,他出現幫她狠揍了一頓張澤。
直到現在,張譯也再也沒有出現在她麵前過。
這些,難道就是他對她有意思的征兆?
“怎麽樣?是不是覺得好像有那麽一點點跡象?”艾心承一邊啃著雞爪,一邊得意的問。
艾心諾皺眉,“不知道。”
“其實你也不會覺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誰。在愛情麵前,人人平等。再說了,誰不想有一個好出身。但命運這麽安排了,有什麽辦法?況且,這個世上要是隻有富人,沒有窮人,隻有出身高貴,沒有普通貧民,怎麽能和諧共存?”
“你還真是會說些歪理。”艾心諾瞪了他一眼。
“我這可是事實。”
“你是不是在學校談戀愛了?”艾心諾話鋒一轉。
艾心承大驚,“冤枉!”
“那你一副很有心得的樣子。”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啊。”
“你小子要是談了戀愛,我”艾心諾想了想,說:“就帶回來給我看看。”
“”艾心承等了半晌,還以為她會說出什麽樣的驚人壯語。
他笑,“你就不怕我禍害了別人?”
“也要有那個本事。”
“我說,你就這麽小瞧你弟啊?”
艾心諾翻了個白眼。
“放心,我現在還沒有想過要談戀愛。等我考個好大學,出來找個好工作,到時該來的人,會來的。”艾心承一本正經。
“還有這覺悟,也不錯了。”
“那是。”
姐弟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氣氛十分的好。
“姐弟情深呀。”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打破了這個氣氛。
艾心諾和艾心承同時看過去,隻見艾耀文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下來,拿起桌上的一串肉就吃起來。
“好歹我也是你們的堂哥,參與你們的姐弟感情,不介意吧。”艾耀文吃完後,把竹簽往桌上一甩。
“你來做什麽?”艾心諾十分不悅。
艾耀文靠著椅子,皺了一下鼻子,“心諾啊,你說你回國怎麽也不跟我說一下。我也好去接你呀。你都回來這麽久了,過年也不回去祭拜祖宗和你爹媽,你還真是混好了,不認你那些窮親戚了?這樣可要不得。”
“關你什麽事?”艾心諾語氣不善。
“嘖嘖嘖,真是長骨氣了。”艾耀文咧著嘴,看了一眼艾心承,“你看你姐傍了棵大樹,連帶著你也跟著過上了好日子。真是羨慕你呀,當了幾年的混混,還能回學校。嘖,你還真得好好的感謝你姐。”
“你閉嘴!”艾心承怒道。
“喲,這麽快就翻臉不認人了?艾心承,你可別忘了,你前些年在我家吃喝拉撒,像隻狗一樣跟在我後麵混。現在怎麽狗找到了好主人,就不認前主人了?”
看著艾耀文那欠扁的臉,艾心承握緊了拳頭就要站起來。
艾心諾按住了他。
他現在可不是混混,是學生。
要是被學校知道他在外麵打架,輕則記過,重則開除。
好不容易重返校園,怎麽也不能讓他再重蹈覆轍。
可是,她也不能容易別人像潑糞一樣的對待艾心承。
“果然是在學校被磨掉了那些不良習慣。現在被我這麽罵,也不知道反擊了。嘖,該說你有出息,還是沒出息?”艾耀文似笑非笑的盯著怒瞪著他的艾心承。
艾心承咬牙切齒,用力的握著拳頭,恨不得衝上去揍他滿地找牙。
艾心諾按住他,她知道艾耀文是在激怒他。
如果他真的動手了,之前做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就在艾耀文還想激他的時候,艾心諾將桌上一個空著的盤子潑向他。
那盤子裏,有烤串的油,辣椒。
雖然不多,但以她那麽近的距離,完全是把盤子扣在了他的臉上。
艾耀文根本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做。
臉上,眼睛火辣辣的灼熱和痛感傳來,他才大叫起來。
想捂臉,又不敢捂。
閉著眼睛站起來到處亂躥。
不少人看到這一幕,都嚇到了。
臨近的客人立刻躲遠了些。
老板也急壞了,看著艾心諾姐弟,“我說二位,你們這不是在我這裏消費,是在鬧事呀。你看看,我的桌子,我的客人”
不等老板說完話,艾心諾拉著艾心承就往車子那邊跑。
姐弟二人上了車,直接驅車離開。
看著艾耀文像個瞎子一樣到處亂躥,艾心諾總算是心裏舒坦了些。
“姐,我們這是不是吃了霸王餐,還砸了別人的場子?”艾心承略有些擔心。
他怕那老板會來找艾心諾的麻煩。
艾心諾開車逃離現場,“非常時期,非常對待。”
這話,是許昌華說過的。
她也是沒有辦法。
誰叫艾耀文那張臉那麽可惡,那張嘴那麽臭。
她要是不整他,今晚她得憋屈死。
“你之前說有人跟蹤我們,搞不好就是他。”早知道她就該多留個心眼。
好好的晚餐,又被那隻蒼蠅給破壞了。
題外話
親愛的你們,記得去看小希的新文喲。
在作者其他作品裏,書名叫強勢纏綿:老公要翻身
最重要的是,收藏一個,然後留個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