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修！"上官念的驚呼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鎖鏈崩碎的巨響震耳欲聾。顧天修以燃燒壽元為代價，強行施展出剛領悟不久的劍式。
    一道橫貫天地的劍光如同一道閃電般劈開了星辰，其威力之大，仿佛要將整個宇宙都撕裂開來。
    劍光所過之處，虛空破碎，餘波如狂潮般席卷而來，將堅固的擂台硬生生地斬成了兩半。
    江亦塵站在原地，他的衣袖終於承受不住這恐怖的力量，出現了一道裂口。
    裂口處，一滴金色的血液緩緩滴落，仿佛是天地間中最珍貴的寶物一般，墜落在那破碎的石板上，濺起一片小小的漣漪。
    "好劍。"
    江亦塵輕聲讚歎道，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在這擂台周圍中回蕩著，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震撼。
    然而，就在他讚歎的同時，他的雙手卻突然合十，仿佛在施展某種神秘的法術。
    "可惜……"
    江亦塵的話還未說完，空間突然扭曲了起來。這扭曲並非普通的空間扭曲，而是一種超越了常理的現象，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被顛覆。
    顧天修的劍在距離江亦塵心髒僅僅一寸的地方突然凝滯了，就像是刺進了一片無盡的泥潭一般，無論他如何用力，都無法再前進分毫。
    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逆道之力順著劍身反噬而來，如同洶湧的洪流一般，瞬間將顧天修的右臂吞噬。
    在這股恐怖的力量麵前，顧天修的右臂瞬間枯萎，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機。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在意識模糊前的最後一刻，他看到江亦塵的唇間吐出了四個字：
    "萬法歸墟。"
    這四個字如同驚雷一般在顧天修的耳邊炸響，他的身體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狠狠地轟飛了出去。
    他的身體在空中急速倒飛，接連撞碎了三重結界，最後如同隕石一般砸在了源城最外圍的城牆上。
    隨著一聲巨響，煙塵四起，城牆也被砸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當煙塵漸漸散去時，人們驚訝地發現，源初榜單上原本閃耀著第十七位光芒的"顧天修"三個字，此刻竟然直接跌出了前百，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從榜單上抹去了一般。
    "當代修士，不過如此。"
    金發青年嗤笑著揮袖，七道身影同時降臨各座擂台。
    免字令牌的金光接連亮起，宣告著一個殘酷的事實：屬於那個時代的傳說，真的回來了。
    顧天修躺在廢墟中，聽著遠處傳來的歡呼與哭泣。
    右臂枯萎的皮膚下，卻有新的劍意在滋生，而江亦塵最後看顧天修的眼神...分明帶著忌憚。
    上官念也是連忙跑過去扶起顧天修。
    “有趣的現世人！”
    江亦塵看著癱倒在地的顧天修，眼底泛起波瀾。
    “擂台排名戰鬥截止！十日後，開啟通源神塔！”
    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在一眾修士耳中，這時眾修士才知道，原來獲得令牌的擂台戰是有時間限製的。
    而十二座擂台之上的擂主，此刻手上都是多出了一枚金色令牌，江亦塵沒有多看，便是將其收起。
    隻是聽到通源神塔之時，眼底的興奮還是一閃而逝。
    “通源神塔？”
    顧天修輕聲念了一句，隨後在上官念的攙扶之下，朝著源城內的一處客棧而去。
    客棧中一名身著白袍的老者正一臉愜意的躺在躺椅上，見到有客人來住宿，老者也隻是將一枚令牌丟了過去。
    而令牌上寫著的數字，也正是顧天修兩人即將入住的房間號。
    “那位的氣息！”
    白袍老者看了一眼顧天修入住的房間門口，眼中閃過一絲敬畏，但隨即又是重新閉眼開始睡覺。
    十日之期轉瞬即逝。
    源城中央的廣場上，原本十二座擂台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直插雲霄的散發著玄奧氣息的銀色巨塔。
    塔身刻滿古老符文，在朝陽下泛著幽幽青光，仿佛自亙古便矗立於此。
    "這就是通源神塔？"上官念攙扶著顧天修站在人群外圍，仰頭望去，塔尖隱沒在雲層之中，看不見盡頭。
    顧天修的右臂依舊幹枯如柴，但若仔細觀察，會發現枯萎的皮膚下隱約有銀光流動。
    他左手按在腰間劍柄上，感受著體內新生的那股奇異劍意——寂滅中孕育著新生，如同寒冬下的種子，隨時可能破土而出。
    "據說神塔共九層，每登一層，時間流速便慢上一分。"
    上官念壓低聲音，"塔頂一日，外界一年。曆代登頂者，無不成為一方巨擘。"
    顧天修微微頷首，目光掃過前方。
    十一道身影已立於塔前，為首的正是金發飛揚的江亦塵。他似有所感，回頭瞥來，金色瞳孔中閃過一絲訝異。
    "居然還能站著？"江亦塵嘴角勾起，"後世修士的命，倒是比蟑螂還硬。"
    人群中的修士皆是滿是敬畏的看著江亦塵等人，卻無人敢真正上前。
    十日前那場戰鬥，江亦塵以絕對實力碾壓後世天驕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時辰到——"
    蒼老的聲音自塔頂傳來，青銅大門緩緩開啟。
    "入塔者，生死由命。"
    顧天修深吸一口氣，邁步向前。上官念急忙跟上："我與你同去！"
    "塔內凶險..."
    "我上官家秘術專克禁製。"上官念取出一個羅盤，指針瘋狂旋轉，"再說，你右手不便，總需要有人照應。"
    顧天修沉默片刻，點頭應允。兩人隨其他修士一同走向神塔。經過江亦塵身旁時，對方忽然開口：
    "你劍中有"那位"的氣息。"江亦塵眯起眼睛，"有趣，當真有趣。"
    顧天修腳步微頓，但未答話，徑直踏入塔內。
    眼前景象驟變。原本預想的塔內空間竟是一片無垠星空，眾修士分立各方星位，腳下是透明階梯，向上延伸至看不見的盡頭。
    "問道階，考驗道心。"星空中響起縹緲之音，"登頂者入二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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