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片之多？”
    李卓陽一聽，頓時覺得麻煩不小。
    倘若空虛碎片隻有這麽一處，那麽他來回細細尋找一遍，總歸能找到些蛛絲馬跡的。
    可是若當時那片戰場直接碎為了五六片，而且都被卷入了虛空之中，那他可就沒處找尋了。
    畢竟，能通過歸元宗的通道尋到這裏，已經是相當僥幸之事了。
    而且，影煞所說的這靨人界聽起來與林悠悠原身所在的界麵，乃是同一界麵。
    林悠悠當年也說，靨人界原本是屬於魔界的下屬界麵，後來遭到仙界的入侵，才被魔界斬斷了聯係。
    也不知，林悠悠所說的仙界入侵之事，與歸元宗來此，有沒有關係。
    想到此，李卓陽當即便向影煞求證此事。
    果然，影煞在得知靨人界如今已經變成了仙魔兩方共存的界麵後，表現得相當吃驚，顯然所謂的仙界入侵，是發生在歸元宗來此之後的事情了。
    不過，李卓陽對靨人界的來龍去脈，並不太感興趣，便聽影煞接著講述當日大戰的後半段之事。
    原來，戰場自從被兩大煉虛境級別的修士打破之後，他們所在的這處碎片，便被裹挾進了虛空中。
    在虛空裏，無數的空間裂縫及空間亂流來回穿梭，當即便將大部分的兩族修士給輕易絞殺了。
    影煞之所以能逃得性命，主要得自於其果斷地舍棄了魔軀，將魔魂躲入了一件魔器中之故。
    可即便如此，其魔魂也在空間亂流的絞殺中，被磨滅了大半，隻留下了這道殘魂。
    至於人族那邊，則並未有一人存活。
    “道友既然能在萬年前的大戰中僥幸得生，為何這萬年未曾想方設法離開此地？”
    李卓陽看著魔魂，同樣回身回望了一眼他來時的那處通道的所在方向，有些詫異的問道。
    “離開？嘿嘿……”
    影煞聽到李卓陽之言，似乎像是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而後說道：“道友恐怕是不知道虛空與其他界麵之間的界麵之力何其強大吧？”
    “這麽說吧，道友從你所在的五洲人界來此，或許就像是從天上降落地上一樣簡單。”
    “可若是沒有上界修士接引，道友想再從虛空返回原來的界麵，就幾乎相當於凡人要從地麵飛到天上一般困難。”
    “道友不信的話，不如重回道友來時之路試試看？”
    說著，影煞一臉怪異地看著李卓陽，似乎在等著他出醜一樣。
    李卓陽雖然並未打算當即便試，不過經此提醒，倒是忽然想起了來時破開禁製時所用的歸元四宗信物。
    於是，連忙便將神識覆蓋到了費東平之前的自爆之地。
    還好，萬寶閣長老之前所持的歸元三宗的傳承信物，畢竟乃玄天靈器，並未在自爆中損壞。
    這下，加上他之前持有的歸元鼎，他倒是以一己之力，掌握了歸元四宗的傳承信物。
    將幾件玄器收下後，李卓陽又詢問道：“之前道友曾說，知曉歸元宗修士身死後留下的物品，不知是在何處？”
    “就在十餘裏後的那處山穀之中，那是歸元宗眾人最後躲避空間亂流之處。”
    影煞說著，便將方向給李卓陽指了過去。
    李卓陽見此，隨即便要前往，不過卻被影煞給叫住了：“道友，在下如今已經將當年之事，以及歸元宗修士遺留下來的寶物所在之地，都告訴了道友，道友可以放了在下了吧？”
    然而，李卓陽卻回頭說道：“在下之前所說的，乃是饒道友不死，可不是要將道友釋放。”
    影煞一聽，神情當即一滯地道：“這不一樣嗎？道友不將在下釋放，那在下在這雷池之中，早晚都會喪命，屆時道友還不是一樣違背了天道誓言？”
    李卓陽聞此便笑道：“既然道友這麽著急離開雷池，那在下便隨了道友的心意。”
    於是，下一瞬，李卓陽神念一動，在雷池的一側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此洞出現後，雷池便開始一寸寸地往黑洞中移動，就像是被此洞吞噬了一般。
    影煞見到這一幕，神情隻迷茫了稍許，便一臉震驚地道：“芥子空間？！原來你竟有芥子空間這等寶物！”
    不過，他話音剛落，神情隨即又是變得一臉驚怒：“你要將本尊困在你的芥子空間？是也不是？”
    “你這言而無信之徒！卑鄙無恥！”
    “本尊果然不能相信你們人族小人！”
    “……”
    在影煞的怒罵聲中，李卓陽終於將雷池徹底收回了體內空間。
    此舉，與剛才費力將其移出空間差不多，都幾乎便將李卓陽的渾身法力和神識之力消耗殆盡了。
    下一瞬，就在李卓陽肉身吞服靈源初乳恢複法力之際，其神識則再度來到了體內空間。
    進了體內空間，李卓陽就變成一切的主宰。
    隻見其神念一動，雷池便將影煞給釋放了出來。
    “李卓陽！你這卑鄙小人！言而無信！”
    “快將本尊放出去！”
    “否則，你這芥子空間內的寶物，本尊可都要毀去了！”
    怒罵聲中，影煞隨即身形一閃，作勢便要朝不遠處的那株悟道樹衝去！
    李卓陽見此，神念一動，影煞的身軀便被四麵八方而來的空間之力給禁錮住了。
    隨即，李卓陽的神魂投射虛影便在空間顯露了出來，“道友想毀掉在下的寶物？”
    李卓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戲謔之意。
    “你……你居然能掌控這處芥子空間的法則……”
    影煞此刻，終於意識到，身在此處空間，他要麵對的情況，遠比在外界雷池中時，還要險峻。
    畢竟，在雷池之中時，他還有逃走的希望，可進入了這處被眼前之人完全掌控了法則的空間後，他就隻能任人擺布了。
    不過，他對這處空間的認識，顯然還不夠全麵。
    因為所謂的芥子空間，其實是並非獨立的世界，而是一些大能修士，將類似於這種虛空碎片以空間法陣禁錮後，漸漸改造而來的空間。
    其雖然看似獨立，但實際上還是要依附於所連通的大世界的，無法誕生獨立的規則。
    如今被歸靈宗所掌握的青穀世界，說起來也算是芥子空間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