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聖池。
    白蘇二人已悄悄抵達，不過她們並未出聲，因為顧長歌還沉浸在蛻變中。
    之前隻是靈海和不死神藥異象蛻變。
    聖池洗禮，包括神魂和悟性，也會超凡脫俗。
    顧長歌的神魂早已堅不可摧。
    在神水的滋養下，變得更加無可匹敵，竟然誕生了如有實質的壁壘。
    以神識內視，可見強大的神魂，竟然閃爍著神性異彩。
    顧長歌並不清楚，此次蛻變，神魂已強大到何種境界。
    但大致能分析一二。
    相比堅固程度，應該翻了一倍有餘，即便初入聖人的絕世強者，被他神魂一擊，恐怕也會疼痛難忍。
    顧長歌心中竊喜。
    沒想到此次蛻變，神魂竟然變得如此強大。
    以前隻是不懼初入聖人的神魂攻擊。
    現在可以反攻聖人。
    當然了，神魂攻伐依舊隻是一種手段。
    若想挑戰聖人，還要繼續發育。
    除此之外，他的悟性也已超凡入聖，神台無比清明，菩提仙果化作的虛影，散發出更加璀璨的仙光，照亮愚者的蒙塵。
    悟性的蛻變，使顧長歌變得更加敏銳。
    一呼一吸間，都能感應到大道痕跡的存在。
    他頓時心靈福至。
    本身的悟性，在菩提仙果和太虛坐忘台的增幅下，已超脫到難以想象的境界。
    此時若是精進＜陰陽大衍仙訣＞，必能補全術之一道，使其登峰造極，超凡入聖。
    如此，便可以最小的代價，吞噬聖人神體。
    如果改良得當，吞噬準帝神體也不是不可能。
    一念至此。
    顧長歌立刻進入坐忘狀態。
    太虛坐忘台，乃鴻蒙初劈，道祖遺蛻，斬三屍證道時，剝離肉身心竅所化。
    這件仙級至寶，不但可以大幅度提升悟性。
    更具備外界一日，意識百年的神奇功效，對於參悟神通秘術，有著難以想象的幫助。
    顧長歌沉浸在意識世界。
    他一遍又一遍的推演＜陰陽大衍仙訣＞，以現在的悟性，竟然能夠輕易發現術之一道的缺憾。
    而且缺憾還非常多。
    此訣本為仙法，乃無上秘術，按理說不應該有這麽多缺憾。
    但它注重的是如何快速提升修為。
    因此忽略了是否助人超越極道之巔，進入羽化登仙的忘我境界。
    正因如此，顧長歌才能發現如此多的瑕疵。
    他不斷完善，又一遍一遍的重複推演，每次推演都有許多新的感悟，又進行更精妙的修改。
    時間流逝。
    一個時辰悄然過去。
    白若緋和蘇月弦矗立在聖池邊，看著顧長歌進入坐忘狀態，二人還以為他正在突破新的境界。
    於是便不做聲，但心中也很好奇。
    “師姐，長歌剛才已經突破桎梏，甚至造成萬古罕見的天地異象。”
    “現在他竟然還在參悟。”
    “如果再次突破，你覺得她還會造成什麽動靜？”
    白若緋黛眉微皺，心中自是無比震撼。
    “我也不清楚。”
    “但長歌來自偏遠道域，竟然如此妖孽，想必他的來曆身世極其恐怖。”
    “我甚至懷疑，他很有可能是真仙轉世。”
    “如果猜測不假，一旦長歌再次突破，必然是驚世駭俗的蛻變。”
    驚世駭俗的蛻變？
    蘇月弦若有所思。
    剛才的龍騰鳳鳴異象，已是萬古罕見，驚世駭俗該是何等風采？
    此時蘇月弦和白若緋也注意到，聖池的神水已經被鳳天聖尊吞噬殆盡。
    此刻聖池之水依舊晶瑩剔透。
    但已沒有了靈性，更失去了神性，變成一池凡水。
    “千年一蛻變的聖池，本應該持續一年時間。”
    “鳳天聖尊將其吞噬。”
    “雖然聖地會因此損失很多聖靈髓，但鳳天聖尊很可能因此獲得無上造化。”
    白若緋心中疑惑。
    聖尊已是晚年，大限將至。
    最多還有兩百年壽命。
    此時她不顧一切吞噬聖池神水，到底對她有何幫助？
    白若緋以神識遙望靈溪雲境。
    強大的結界，依舊遮擋視線，即便以她聖人六境的修為也難以望穿。
    “師姐，鳳天聖尊乃數個時代前的無敵大能者。”
    “大帝之下第一人。”
    “即便如今已是晚年，但實力依舊比尋常的九境準帝強大。”
    “若能請動她，攜極道帝兵，攻下萬朝聖地應該不難。”
    白若緋搖了搖頭。
    “攻下萬朝聖地不難，難的是萬朝聖地的八尊準帝老祖。”
    “他們若無心戀戰，鳳天聖尊最多隻能擊殺一二。”
    “其他準帝逃走後，我搖光聖地年輕弟子，以後便別想出去曆練了。”
    這是最頭疼的事情。
    前些日召集所有長老和老祖開會，爭論許久，都未能得出有效的可行之法。
    準帝手段通天。
    想要將他們困在萬朝聖地逐一擊殺，幾乎不可能。
    “除非鳳天聖尊能延長壽命二百年。”
    “以她所剩的四百年壽命，不遺餘力的對萬朝聖地的準帝老祖展開追殺。”
    “否則我們不可貿然開啟聖戰。”
    白若緋心中鬱悶無比，作為聖主，她必須顧全大局。
    時間流逝。
    半日過去。
    二人又把話題重新拉回顧長歌身上。
    “師姐，幸好我沒有冒然讓長歌助我神體蛻變。”
    “否則後悔莫及。”
    現在想來不禁後怕，當初留了個心眼，讓師姐先嚐試蛻變，真是明智的決定。
    白若緋嗔了蘇月弦一眼。
    “你呀，得了便宜還賣乖。”
    “此事你必須補償我。”
    “隻可惜，我此生無望二次蛻變，若能修為倒退，我情願回到王者境。”
    “甚至羽化境也行。”
    “隻要能助我二次蛻變，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就在這時，顧長歌緩緩睜開眼。
    一抹精光閃過。
    白若緋和蘇月弦看著顧長歌，二人心中疑惑。
    “長歌，你此番突破，為何悄無聲息？”
    “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顧長歌淡淡一笑：“回聖主，我早已完成洗禮，肉身打破桎梏，剛才隻是在推演一門秘術。”
    推演秘術？
    “想必一定有所收獲吧？”
    “可否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