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看著眼前之人，九耀炎瞳正凝視著他。
    但是已沒有了往日的鋒芒畢露。
    還記得初見九耀炎瞳時，修長身形宛若一柄挺拔利刃，散發出咄咄逼人的氣勢。
    此刻卻內斂謙遜。
    甚至姿態也放下得很低，讓顧長歌摸不準他到底想幹嘛。
    九耀炎瞳平靜說道：
    “長歌神子天縱奇才，蓋世無雙，炎瞳多有得罪，還請神子既往不咎，受在下一拜。”
    九耀炎瞳彎腰示禮。
    顧長歌心裏鬆了口氣。
    隻要不是想讓我做你良人，什麽事都好說。
    狐族皆妖，生性灑脫。
    狐妖開竅雖以異性為主，但也有極個別良人為同性。
    顧長歌揮了揮手。
    “炎瞳神子無需這般，大世爭鋒，天驕逐鹿，交手在所難免。”
    “昨日是對手，今日亦可是朋友。”
    大殿眾人不禁清欽佩顧長歌之胸懷，如此坦蕩闊達，難怪深得妖月族長傾心。
    眾聖人都是聰慧之人。
    自然看得出，妖月和百裏媚姬，都對顧長歌仰慕有加。
    與此同時。
    虛空之外，九天之上的仙域，吞天仙王正注視著下界之事。
    在她身邊亦有柳神王、無名仙王、一葉仙帝和天荒仙帝。
    眾仙域大能者匯聚於此，隻因顧長歌表現太過驚人。
    吞天仙王緩緩開口道：
    “羽化修為釋放大帝偉力，我曾懷疑他身懷先天極道至寶。”
    “但是剛才一戰，令我詫異。”
    “先天極道至寶乃小陰間宇宙登峰造極的至高存在，能釋放大帝偉力無可厚非。”
    “但剛才一戰，令我非常詫異。”
    “一掌化三千，強勢擊敗十尊準帝，這等恐怖實力，絕非先天極道至寶能做到。”
    “顧長歌到底有什麽秘密？”
    這也是眾仙王和仙帝心中的疑惑。
    他們都以逆天之術窺視過，卻難以挖掘顧長歌身上的秘密，對他的身世更加好奇。
    無名仙王也說道：
    “才羽化境便可重傷，甚至擊殺準帝，此人機緣之深，造化之大，絕非天縱奇才可形容。”
    “他的出現恐怕不僅限於天道之子那麽簡單。”
    此前眾仙王和仙帝都猜測過，顧長歌很可能是小陰間宇宙缺失的天道所化。
    天道之子，必定氣運加身。
    能獲得先天極道至寶，也是理所應當。
    但現在看來，顧長歌身上的至寶，恐怕遠超先天極道至寶，這就極其恐怖了。
    “難道他擁有仙器？”柳神王難以置信的說道。
    一葉仙帝搖了搖頭。
    “不可能！”
    “仙器不可能存在於小陰間宇宙。”
    “我等皆知天道乃古神所化，究其原因，便是古神混戰使宇宙破碎，所處在小宇宙中的古神因為太強大，乃天地所不容，不得不化作天道意誌延續生命。”
    “天地法則，亙古存在，強於天道意誌。”
    “強大如古神，在法則束縛下也不得不自毀神格，化作天道意誌。”
    “仙器又怎可出現在小陰間宇宙呢？”
    一葉仙帝所言，眾仙王和仙帝紛紛認可。
    萬古至今，強者無數。
    對小宇宙和大宇宙的探索從未停止，大帝境可參悟完整的小陰間宇宙天道，仙帝境可貫通大宇宙天道。
    唯獨法則，不可揣摩。
    不同的境界，可借助不同的法則用以攻伐，千變萬化，無窮無盡。
    無論大帝或仙帝，都能將自身意誌融入天道。
    雖不及古神意誌強大，卻也可讓意誌延續漫長歲月之後才消散。
    唯獨法則。
    可演化，卻不可自創。
    好比一壺水，可用於燒熱泡茶，也可用於做飯，或者清潔汙垢。
    這是對水的運用。
    卻不可憑空創造一壺水。
    法則之力亦是如此，無論生前多偉岸的存在，無論演化了多少恐怖的法則秘術。
    都隻是術的運用。
    不可能創造屬於自己的法則。
    不過柳神王卻有自己的理解。
    “我曾在大夢宇宙助他一臂之力，此子不但自創仙級神通＜仙王葬神拳＞，更是汲取億萬文明碎片，參悟一絲法則之力。”
    “當時他才悟道修為。”
    “如此逆天之舉，本該受天道和法則束縛。”
    “但他卻安然無恙。”
    “所以我當時就在想，或許他的來曆遠超你我想想，恐怕是祭道之上的存在。”
    祭道之上？
    這個境界隻存在於想象中。
    畢竟連祭道仙帝都不曾誕生，祭道之上更是無從考證。
    但眾人皆是無上強者。
    逆天之術，推演命運因果，總能捕捉一縷晦澀的明悟。
    那種若有若無的悸動，暗示著可能存在祭道之上這個境界。
    柳神王乃仙王巨頭。
    雖然不及仙帝，卻比任何一尊仙帝都活得久遠，甚至還親手培養出天荒仙帝這樣萬古無雙的強者。
    她的見識自然更廣泛。
    此刻說出這番話，令眾人不得不深思。
    天荒仙帝凝神閉目，以無上仙術俯瞰萬古歲月，手握因果宿命，卻難以捕捉到顧長歌的任何信息。
    “奇怪，真是奇怪。”
    天荒仙帝緩緩睜開眼。
    “一葉仙帝也曾推演過此人，最後無果而知，我亦如此。”
    “他能屏蔽我等，前世境界自然遠超仙帝。”
    “難道真的是祭道之上的存在？”
    天荒仙帝實力最強，說出這番話，自然更具備信服度。
    眾仙王和仙帝不禁心神蕩漾。
    祭道之上，那是何等逆天的存在，如何不讓人心馳神往。
    隻是眾人又很疑惑。
    一葉仙帝說道：“如果他真是祭道之上的存在，便已跳出大宇宙，超脫因果、時間、生死。”
    “這樣的存在，一念之間可定諸天生死。”
    “他又何須轉世重生？”
    眾人想了很久也不明白，這時候天荒仙帝說道：
    “或許他還沒超出祭道，而是祭道仙帝，為了擺脫因果衝擊至高，所以重生到帝星。”
    帝星便是藍星。
    天荒仙帝遊曆諸天時，獲得一件超越仙帝級的無上至寶，並以此至寶熔煉藍星，布下輪回路重要節點。
    最重要的是，藍星是培養特殊體質的搖籃。
    比如末法時代的黃帝、神農、老子等等。
    即便末法時代，也能修煉到聖人境，實力堪比準帝，更是在黑暗動亂時期現身函穀關，聯手對抗禁區至尊。
    聖人修為對抗禁區至尊。
    可見藍星這個搖籃，孕育出的強者有多可怕。
    重點就在於天荒仙帝熔煉藍星時，用的那件來曆不明的秘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