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未免太高看晚輩了，舊宇宙紀元的一切幾乎滅絕，我怎麽打造起源古器呢？”
    聽到顧長歌這麽說，青年殘魂依舊難減心中震驚。
    古神之力！
    是古神之力沒錯！
    我能感受到那同源的氣息。
    甚至比我曾經得到的那一縷更加精純古老！
    但即便是古神之力。
    也絕無可能讓這些舊時代的瑰寶如此溫順！
    我當年得到那縷古神之力後，也曾嚐試溝通一件受損的起源古器。
    那反噬之力幾乎讓我當場魂飛魄散！
    這些舊時代的遺珍個個桀驁不馴。
    蘊含著破碎卻強大的舊時代法則。
    對新時代的一切力量都有根植於法則層麵的排斥！
    就像水與火，天生對立！
    他怎麽可能像從自家倉庫裏取用物品一樣。
    如此輕鬆自如？！
    “嘶，好疼！”
    顧姓青年隨著神魂的穩定，似乎終於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記得，我好像是來自中天顧家，沿著星空古路找到了北鬥顧家。”
    “難怪看你小子腰間的魂玉這麽眼熟。”
    聽到這話的顧長歌，手上輸送古神之力的動作加快了不少。
    “正因為前輩看向魂玉的眼神和那幾句話。”
    “我才確定了前輩的身份。”
    但是青年模樣的殘魂還是對起源古器被顧長歌頃刻煉化的事實感到疑惑不已。
    “身份的問題等會再說，你小子從哪來這麽多起源古器的？又是如何頃刻煉化的？”
    顧清秋立於顧長歌身側。
    聽到顧姓青年殘魂的驚呼。
    輕聲解釋道：
    “老祖有所不知。”
    “長歌哥哥他早已悟得九秘之一的兵字秘。”
    “可統禦天下萬兵。”
    “意念所至，萬兵臣服。”
    “世間兵器，無不可禦。”
    “這些起源古器雖來自舊時代。”
    “本質亦為兵。”
    “想來亦在此列。”
    “故而能被長歌哥哥駕馭。”
    然而青年卻猛地搖頭。
    隨著魂力的穩定，他也想起來自己曾經領悟過九字秘。
    立馬對顧清秋的解釋否決道：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他語氣急促地反駁道。
    “你可知兵字秘乃是新時代天道孕育而生的至高秘術之一！”
    “甚至因為太過逆天，而不能合在一起，否則必然遭到天妒！”
    “兵之秘的核心是駕馭與新時代道契合的兵之法則！”
    “而這些起源古器。”
    “蘊含的是舊時代的法則碎片。”
    “與新時代天道格格不入。”
    “甚至可說是相互排斥、水火不容！”
    “這是根本法則層麵的衝突！”
    “是紀元更迭留下的鴻溝！”
    青年殘魂的眼神變得無比銳利。
    滿眼驚異的看向還在給他灌頂古神之力的顧長歌。
    “按理說。”
    “兵字秘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如此順暢地駕馭起源古器。”
    “甚至會在試圖駕馭的瞬間。”
    “遭到舊時代法則的劇烈反噬才對！”
    “輕則秘術失效。”
    “重則道基受損！”
    “你……”
    “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發現恐怖事實的顫抖。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兵字秘或許能強行影響一二。
    但絕無可能如此舉重若輕。
    仿佛這些古器本就是他的臂指！
    難道……
    難道他掌握了某種更古老、更本源的……力量？
    一個更加荒謬但卻似乎能完美解釋眼前這不可思議一幕的猜想。
    他瞬間脫口而出。
    “除非……”
    “除非你不僅是獲得了古神傳承那麽簡單……”
    “你肯定不是古神，古神再強也在法則之下，沒這個能耐的！”
    “你難道是執掌兵之大道本源的兵之道祖轉世不成？！”
    青年內心狂震。
    不等顧長歌搖頭反駁。
    便自顧自的說道：
    “你別否認，我不信！”
    “唯有執掌兵之大道本源的至高存在。”
    “方能以本源之力，無視新時代與舊時代的法則隔閡，真正統禦一切“兵”之概念！”
    “無論是新時代的神兵還是舊時代的古器，在“兵”之大道本源麵前，皆要臣服！
    “否則，根本無法解釋！”
    法則、天道之力。
    證道成帝之後就可以拿來用。
    但道祖才是大道的本身！
    那是仙帝之上，祭道之上的存在！
    但道祖也會散道。
    傳說道祖散道轉世。
    是為了在已有的道法基礎上，奪取其他道祖的道之本源。
    是為了踏上更高的境界！
    比如水火之爭。
    陰陽之爭。
    傳說就是道祖們爭了不知多少光陰，依舊沒有分出高下的道之顯化。
    顧長歌麵對青年那幾乎要將他看穿的震驚目光與石破天驚的猜測。
    神色依舊平靜如水。
    古井無波。
    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自己被誤認為道祖轉世的一幕。
    核心關鍵並非兵字秘本身。
    更非什麽道祖轉世。
    而是他體內那尊古神石像！
    這石像仿佛對一切舊時代紀元的造物有著絕對的克製與統禦力。
    位階高得無法想象。
    他以兵字秘為“引”。
    巧妙地模擬和調動了那種統禦萬兵的意境。
    而真正的力量源泉和威懾。
    來自於古神石像那沉寂卻無比恐怖的本體。
    石像的吞噬之力才是真正讓這些桀驁不馴的起源古器感到恐懼。
    進而“屈服”的根本原因。
    兵字秘更像是一把鑰匙。
    打開了通往統禦之力的通道。
    而古神石像則是通道盡頭那尊端坐於王座之上、令萬兵萬器本能臣服的無上帝王。
    當然。
    這個關乎他秘密的真相自然不會輕易道出。
    見到顧長歌麵對“兵之道祖轉世”這般驚人的猜測。
    依舊隻是笑而不語。
    既未承認也未否認。
    青年心中的驚駭更是如同宇宙初開時的混沌浪潮。
    一波高過一波。
    默認了？
    他默認了？！
    天啊！
    我顧家到底生出了一個什麽樣的怪物？！
    古神之力、兵之道祖……這……
    而就在這時。
    恰好顧長歌之前取出的那一批起源古器消耗殆盡。
    灌輸而來的精純古神之力似乎微微停頓了一瞬。
    青年剛想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
    再說些什麽。
    卻見顧長歌隨意地抬手。
    對著側前方虛空一處輕輕一抓。
    “兵字秘，引！”
    隨著他話音落下。
    那處狂暴的時空漩渦之中。
    一件通體漆黑布滿了猙獰尖銳利刺的奇異輪盤狀起源古器。
    仿佛被一隻無形卻絕對強大的規則巨手精準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