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會暴露係統秘密的顧長歌微微一笑。
    麵對這番讚譽，他表現得頗為自謙。
    “前輩過譽了，不過些許僥幸罷了，不足掛齒。”
    一看顧長歌又是這副輕描淡寫將話題帶過的模樣。
    段仇德頓時沒好氣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你小子，什麽都好。”
    “就是這身上的秘密也太多了點吧？”
    “跟個萬年悶嘴葫蘆似的，撬都撬不開一條縫！”
    “得了得了，老夫我也不是那等不知趣的人。”
    “懶得打聽你的那些隱私秘密了。”
    他話鋒一轉。
    像是突然想起了正事。
    拍了拍額頭，轉換了話題道。
    “對了，等會兒找到落腳的地方安頓下來後。”
    “記得跟我去小鎮的錢莊一趟。”
    “錢莊？”
    顧長歌眼中掠過一絲真正的疑惑。
    “取什麽錢？”
    “我們進入這驪珠秘境時。”
    “不是已經繳納了足夠數量的聖靈髓作為許可費用了嗎？”
    聖靈髓乃是高階修士修煉的硬通貨，價值連城。
    作為進入秘境的“門票”已是天價。
    “那是門票錢！”
    段仇德解釋道，一副“你這就不懂了吧”的表情。
    “這小鎮裏麵，自成天地，規則特殊。”
    “你試試看，現在還能不能從儲物法寶裏取出半塊聖靈髓？”
    “而且就算你能拚命拿出來也沒用。”
    “這裏的法則壓製，使得外界的靈石、靈髓幾乎成了廢石頭。”
    “根本無法用於交易。”
    “小鎮裏的居民，無論是原住民還是像我們這樣的外來者。”
    “在此地活動，買賣交易，隻流通一種特製的銅錢。”
    “特製銅錢？”
    顧長歌的興趣被提了起來。
    “沒錯。”
    段仇德點點頭。
    “這種銅錢，是用某種古老工藝鑄造。”
    “裏麵摻了極其稀少的仙金粉末！”
    “仙金？”
    顧長歌這次是真的有些訝異了。
    仙金，即便在他統禦的三千道域。
    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煉器至寶。
    是鍛造仙器的核心材料之一。
    一個看似凡俗的小鎮。
    竟然用摻了仙金的錢幣進行日常交易？
    這手筆未免也太驚世駭俗了！
    段仇德看到顧長歌臉上的訝色。
    嘿嘿一笑，露出幾分了然和得意。
    繼續解釋道。
    “雖然是摻了仙金，聽起來嚇人。”
    “但在這秘境法則的強力鎮壓下，其神異不顯。”
    “顯化出來的模樣，也就是比普通銅錢看起來更金燦燦更厚重壓手一些。”
    “跟真正的仙金神料所具有的毀天滅地之威能天差地別。”
    “真正讓這銅錢有價值的。”
    “並非是那點微末的仙金成分。”
    “而是其中蘊含的與此地本源相連的磅礴氣運之力！”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
    好讓這兩個小輩更能理解。
    “聽說在那些規則相對簡單、天道顯化的小世界。”
    “會有什麽氣運之子、氣運榜之類的東西明確顯示。”
    “而我們所在的大世界，氣運之爭更加隱晦更加複雜。”
    “但同時也更加激烈和殘酷！”
    “反饋到個人身上的好處，也更加難以想象！”
    “這種銅錢。”
    “據說能一定程度上影響甚至加持持有者的氣運。”
    “不過，我可得提醒你。”
    “別動什麽歪心思，想著把這裏的銅錢大量帶出去提煉仙金。”
    “這錢啊，受秘境本源法則限製。”
    “你一旦離開此地，它們就會飛速遁逃！”
    “仙金這玩意兒，聽著誘人，但隻能給小鎮本地人用。”
    “你有命拿，也得有命花才行！”
    “外麵不知道多少老怪物盯著每一個從秘境出去的人呢。”
    “誰敢大量攜帶這種特殊銅錢，損失了他人氣運，立馬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這裏的每一個小孩，幾乎都是外麵大勢力預定好的！”
    聽到這話。
    顧長歌先是微微一怔。
    隨即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其古怪的笑容。
    他並沒有立刻接話。
    一旁的顧清秋更是聽到了世間最有趣的笑話。
    再也忍不住。
    抬起纖纖玉手，輕輕掩住櫻唇。
    發出了一陣悅耳動聽的嫣然笑聲。
    眉眼彎彎，宛如月牙。
    “嗯？”
    段仇德被他們兩人這迥異於常人的反應弄得一愣。
    尤其是顧清秋那明顯忍俊不禁的笑聲。
    讓他徹底摸不著頭腦了，一頭霧水地問道。
    “你們倆……這反應是什麽意思？”
    “老夫說的話哪裏好笑了嗎？”
    “這仙金和氣運之事，事關重大，可非兒戲啊！”
    顧清秋好不容易止住笑聲。
    但眼角的笑意依舊盈盈欲滴。
    她先是抬起美眸，溫柔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顧長歌。
    見自家哥哥眼中帶著默許和一絲莞爾。
    這才巧笑嫣然地轉向段仇德輕聲答道。
    “回段前輩的話，沒什麽，您別誤會。”
    “隻是……晚輩剛剛突然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
    “一時失態，還請您海涵。”
    她自然不會明說。
    她身邊這位看似年輕的“長歌哥哥”。
    平日裏。
    莫說是賞賜。
    便是他自己煉製帝兵所用的仙金。
    都是以海量來計算的。
    這摻了微量仙金粉末在此地被視若珍寶的銅錢。
    在她看來，確實有些……特別。
    特別之處在於。
    特別少。
    能入得了顧長歌眼的，也隻有其中的氣運之說。
    “真的？”
    “真的！”
    段仇德狐疑地看了看一臉高深莫測笑意的顧長歌。
    又看了看巧笑倩兮但明顯話裏有話的顧清秋。
    渾濁的老眼裏充滿了不解。
    他活了無數歲月。
    直覺告訴他。
    這兩個小輩的笑容背後，絕對藏著什麽他不了解的隱秘。
    而且這隱秘似乎與“仙金”有關。
    但看他們的樣子，是絕不會主動說破的。
    他捏著下巴上那幾根稀疏的山羊胡子。
    心裏像是有隻貓在撓，卻又無可奈何。
    既然問不出。
    他隻好悻悻然地放棄追問。
    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他忍不住想要炫耀的事情。
    “嘿嘿，小子，丫頭，你們倆就一點也不好奇？”
    “老夫我這次不惜壓製修為，冒著天大的風險。”
    “擠進這驪珠秘境。”
    “到底是為了找尋什麽驚天動地足以讓靈界震動的大機緣嗎？”
    “我知道，你們剛才那表情，肯定知道仙金的事對不對？”
    “隻要你們願意跟老夫交換一下秘密，老夫就跟你們說一下那大機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