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燈盞在沙盤上投下斑駁光影，湛星塵的指尖沿著商路脈絡劃過，停留在標注"黑狼寨"的朱砂印記上。
    係統麵板在視網膜上閃爍：【聲望值200，激活"虛實賬簿"功能】。
    "他們想用謠言織網？"他忽然輕笑，震得燈芯爆開三粒火星，"那我們就用真金白銀燒穿這張網。"
    窗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商月瑤的紅綾劍穗掠過窗欞，帶著清冽的梅香飄落在沙盤另一側。
    她蔥白的指尖點在代表金鱗商會的狼首印記上，劍氣激得水晶沙粒簌簌顫動。
    "三百裏加急。"她拋來染血的絹帕，上麵拓著半枚雙魚紋，"黑狼寨地窖裏發現的，和你說的一樣——酒甕裏裝的不是女兒紅。"
    湛星塵凝視著絹帕上逐漸發黑的紋路，係統提示音驟然響起：【檢測到蠱毒殘留，激活醫療基建支線】。
    他反手將絹帕浸入茶盞，看著血色在碧螺春裏綻開詭異的花。
    "讓劉鏢頭把第七批貨換成流螢錦。"他蘸著茶水在案上勾畫，"告訴王老板，每匹布暗紋裏都繡著《廣陵散》曲譜——他兒子不是要考樂正司麽？"
    晨霧未散時，二十輛纏著翠竹的鏢車已駛出桃源村。
    劉鏢頭摸著新打造的玄鐵護腕，感受著內部精巧的機關卡扣——這是昨夜剛下線的"千機匣"，轉動三圈就能射出淬了麻藥的牛毛細針。
    "都說咱們的瓷器有裂璺？"他扯開苫布，露出光可鑒人的青釉瓶，"勞煩各位掌櫃的親自驗貨。"
    人群中的李掌櫃剛要冷笑，忽然瞥見釉麵下若隱若現的金絲紋。
    他踉蹌著撲到近前，鼻尖幾乎貼上冰涼的瓷麵——那哪裏是裂紋，分明是用金箔嵌出的《山河社稷圖》局部！
    "這是......"王老板的折扇"啪"地打在掌心，"上月京城拍賣會上，顧愷之真跡殘片就值三千兩！"
    當第七批流螢錦運抵碼頭時，暮色裏忽然飄起細雨。
    湛星塵撐著二十四骨竹傘站在了望塔上，看著商月瑤劍尖輕挑，割開最外側的布匹。
    浸過藥水的絲線遇水即溶，上百隻螢火蟲伴著《幽蘭操》的音律騰空而起，在雨幕中拚出"貨真價實"四個篆字。
    "係統提示：特色商品附加效果觸發，聲望值+500。"機械音在耳畔響起的同時，他看見李掌櫃癱坐在滿是泥水的青石板上，手中攥著的抵製文書正被雨水暈染成可笑的墨團。
    商月瑤收劍回鞘時，一枚玉質棋子彈進湛星塵掌心。
    月光照亮棋子背麵的鳳紋，那是他們兒時在琅琊棋院約定的暗號——該收網了。
    商月瑤指尖輕點青釉瓷瓶上若隱若現的金絲紋路，忽然反手將茶湯潑向瓷麵。
    在眾人驚呼聲中，被浸濕的釉彩竟緩緩流動，在瓶身上勾勒出半闕《洛神賦》。
    "這釉料裏摻了東海鮫人淚。"她轉身望向瞠目結舌的李掌櫃，劍穗上的銀鈴叮當作響，"遇水顯字的秘法，您當年在漕運司當值時應當見過？"
    李掌櫃踉蹌後退，後背撞翻了三層檀木貨架。
    十年前他私吞貢品被貶的舊事，竟被這輕飄飄一句話挑破。
    王老板的折扇"啪"地敲在掌心，眼中精光乍現："難怪這釉色清透如月華，原來是鮫綃局的手藝！"
    暮色漸濃時，湛星塵站在了望塔上俯瞰車隊。
    商月瑤的紅綾披風在晚風中獵獵作響，腰間新佩的青銅算盤與長劍相擊，發出清越的金石之聲——那是昨夜兩人在鑄器坊折騰半宿的成果，算珠裏藏著三十六根淬毒銀針。
    "係統提示：聯合策略完成度92，聲望值+300。"機械音響起的同時，他看見商月瑤劍尖輕挑，第七輛馬車的苫布應聲而落。
    浸過藥水的流螢錦在暮色中泛起幽藍微光，驚得圍觀的商販們倒吸涼氣。
    李掌櫃攥著抵製文書的手指節發白。
    他特意安排在人群裏的托兒剛要叫嚷，忽見商月瑤淩空躍起，足尖點在青瓦上的瞬間，整條街市的燈籠次第亮起。
    流螢錦上的暗紋遇光流轉，竟在空中投射出桃源村的徽記。
    "諸位可知這布料浸的是何藥水？"湛星塵的聲音裹著內力傳遍長街，震得簷角銅鈴嗡嗡作響。
    他故意停頓片刻，待數十輛馬車同時掀開苫布，才輕笑道："正是百草堂今年要收購的龍須藤汁。"
    人群霎時沸騰。
    幾個外地藥商直接撲到車輪邊，沾著藥汁的銀針在月光下泛起青芒——這正是龍須藤特有的"月華凝露"之相。
    王老板突然放聲大笑，從懷中掏出蓋著官印的采購令："李老哥，您說我這三千匹布該記在哪個賬本上？"
    子時打更聲傳來時，商月瑤正在地窖清點賬冊。
    忽有冰涼劍鋒貼著她耳畔掠過，釘入身後梁柱的竟是一枚鳳紋玉扣。
    她反手抽出算盤，三枚淬毒算珠破空而出的刹那，嗅到了熟悉的沉水香。
    "你們琅琊商家傳信的方式還是這麽別致。"湛星塵從暗處走出，指尖捏著的家書火漆上，赫然印著商氏宗族的麒麟紋。
    他故意將信箋在燭火上晃了晃，"令尊說你在外野慣了，要送個賬房先生來幫忙？"
    商月瑤奪信的手僵在半空。
    搖曳的燭光裏，青銅算盤映出她眼底轉瞬即逝的憂色。
    地窖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劉鏢頭沾著血汙的護腕撞開木門："黑狼寨的先鋒馬隊繞過了鷹愁澗，黎明前就會到斷龍坡！"
    湛星塵撚滅燭火，黑暗中係統麵板幽幽發亮。
    聲望值餘額的猩紅數字倒映在他瞳孔裏，像極了商月瑤家書上那道斬斷麒麟首級的朱砂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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